其实有时候就是这样，象今晚的事儿，你想办就能办成，你不想办就觉得好象困难挺多的。

戴笠又看第二名黄麒麟，拿起体能测试成绩册不用找，第一名就是。又看了下黄麒麟的文试各科分数，历史满分，地理满分，国文也是很高的分，只是国政的分数相对偏低些。

他又往下看，将文试前五名的考生和体能测试的成绩对比了一遍。

戴笠放下了成绩册，靠在了椅背上，微闭了双眼，在头脑里又将甲班的训练科目梳理了一遍，觉得这是结合本国情况并吸引国外秘密组织、秘密警察先进教学经验相结合，算是最完善的训教科目了，中间派到德民和意大利的几个留学人员也会回来，到时可以让他们再传授新学到的实践经验和理论。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勤务兵带校官来了，校官将任尚文的体能测试成绩单放在了桌子上，告辞走了。

戴笠拿起了任尚文的体能测试单，三千公尺跑步没有跑下来，石锁只弯臂一次，单杠引力向上竟然一下都没完成。

戴笠将那份成绩单扔在了一边。

“将山东考生黄麒麟的文试试卷、体能测试单拿过来！”戴笠吩咐勤务兵。戴笠的记性也好，竟记得黄麒麟是山东考生。

幸好校官刚走不远。勤务兵想着，忙站起身来。

“噢，顺便连他的报名表一同拿来！”戴笠又加了一句。

“是！”勤务兵答应了，忙追了出去。

过不了多久，勤务兵带着这些东西回来了，校官这次没有跟来。

“你先睡吧，有事儿再叫你！”戴笠对勤务兵说。

他先拿起了黄麒麟的试卷，卷面上字体遒劲飘逸工整。戴笠认为从一个人的字体里面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来，这是他总结出来的，并不与外人道。

他抽出了黄麒麟的国政试卷，细细看了一遍，忍不住笑了，这哪里是国政答题，倒象是国文答题，考官倒是被他的文笔给蒙弊了，给了个不错的分数。如果是自己做考官，第一题会给半分，后面的全都只给零分。

不过这考生能把不会的做得象模象样，说明脑子够用、应变能力也强。

戴笠又拿起了黄麒麟的体能测试单，三千公尺全部考生中第一，石锁正常考过，单杠引力向上也是第一，竟然做了四十下。

戴笠不自觉地拿过了黄麒麟的报名表，身高、体重过目一遍，黄麒麟的那张小照吸引了他的目光，照片中一张俊朗英气的脸庞，嘴角一抹淡淡似笑非笑的表情。

戴笠回头看了一下，勤务兵脱了衣服还没有睡。

“小郑，明天早上叫这个山东考生黄麒麟到我这儿来一下！”戴笠吩咐说。

勤务兵答应了，在心里吁了一口气，心想，幸好是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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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织云其实是有些困的，但却迟迟未能入睡。新做的头发躺着还有些不适应，再加上想问的话老周也没有回答，害得她在那里想。

又加上孙姐，平常早睡了，今晚过了一会儿见织云还没有睡着，便在那儿“小刘、小刘”的轻声叫。

怕她再问些没意思的闲话，织云故意装睡着了。

其实她知道，到十二点钟老周叫自己走的时候，孙姐不知没睡着还是怎地，还睁眼看了她穿衣走，脸上带着与平常不一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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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教课的时候织云倒不困了，可能是因为赶路驱散了身上的疲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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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现在你该回答我了吧？我一腔的热情跟着你过去想为共产dang做点儿事儿，谁知倒让你骗了！”走在回去寂静的街上，织云说。

“其实你下午已经为他们做了事情了！”老周微笑着说。

“这样就算做了事情？”织云说。

“是啊，帮助的事情有很多种，你也不用着急，如果你真的支持他们的观念、拥护他们，后面能做的事情还很多呢！”

“真的？”

“是啊！这里面有斗智斗勇的工作，也有刀光血影的工作，”老周说：“你怕不怕呢？”

“那他们怕不怕呢？”

“真正的共产dang员是不怕的！”老周说：“因为有坚定的信念在他们的脑海里，所以真正的共产dang员都是大无畏的！”

“大无畏的！”织云重复着这句话。

“是啊，”老周说：“你说说这个大无畏的大字是什么意思？”

“是非常的意思吧？”织云说：“很无畏的意思。”

“也对，”老周说：“我觉得这个大字也是大家、众人的意思。”

“为什么？”织云问。

“大对应的是小，”老周说：“小无畏，是指为了个人的利益去争斗、去拼命，这种往往是逞一时的匹夫之勇。比如说谁要夺走你的家产、财物，你可能要同他争抢，甚至想要拼命，可待冷静下来，如果对手实力太强大，你就会考虑是不是付出的代价太大、值不值？不要说软弱之人，就是有血性的人怕这血勇之气也会动摇，必不会持久；而为了公众利益、为了信念而生出的勇气是不会动摇的，是持久的，对手再强大也不怕，虽冒着牺牲性命的危险而无所畏惧，故称得上是大无畏！”

“给广大无产阶级做事很危险吗？”织云问：“敌人是谁、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织云心里想，就是我现在帮助了共产dang,共产dang是什么样子我也没有看见，是在秦哥理发店里匆匆瞥见的那六个人吗？

“共产dang的人就在你的身边，”老周说：“那些南京政府的特务也就在你的身边，各自为了自己的目的而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斗争。不过目的不同而已，特务们同共产dang人的斗争图得是升官和发财，而共产dang人的目的是为了广大无产阶级！”

“一个是为了个人，是小无畏，一个是为了大家，是大无畏，自然共产dang人厉害会胜了！”织云说。

老周忍不住笑了：“这么聪明的，马上就活学活用了！”

他又说：“不过小无畏现在有大后台，所以他们现在很疯狂！”

织云说：“可是你早先不是说过共产dang的后台是广大无产阶级吗？而无产阶级的数量又占了国家的大多数，那照理是大无畏的后台更大了？”

这个小姑娘啊，领悟力实在是太强了！老周不禁在心里赞叹着，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口。于平常的一点点小进步他倒是时常表扬，为得是提高她求真理的积极性。

“你说得对，所以共产dang人才要宣传、启发广大民众早些觉悟，待他们觉悟了，那时候就象你说的，大无畏加上大后台，胜利就指日可待了！”老周的声音里也不禁有一点点儿激动。

织云点了点头。

“小刘，如果在以后的工作中遇到了危险，你会怕不怕？能不能做到大无畏？”老周重新问。

“这个——”织云想了下：“我没经历过，不好说，要不你给我讲讲别人碰到了危险都是怎样做的，别人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

“好，”老周很高兴：“我就把我能知道的一些例子讲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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