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虹拿起手机打通。
何山看是江虹,马上接起:“江老师,有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在家里睡觉?肖月把小荷打了!”
“在哪里?”
“在中医院。我导师的同学来了,师娘要我来一下,你家小荷与肖月偏要跟着来。”
“哦,别大惊小怪的,两个小女孩疯疯闹闹的,还能出什么事呀?”何山没当会事。
“小荷的膀子被砍掉了!”江虹绷着脸,一本正经地大声说。
“小荷能说话吗?你把电话给小荷!”听说小荷受了伤,何山瞌睡一下子没了。
“哥呀,好多血呀,我怕!”小荷接过电话装着惊恐莫名地说。
江虹向肖月眼色示意了一下,肖月很入戏地叫嚣道:“你不把何山嫁给我,不同意我们结婚,不同意我做你嫂子,你就再吃我一刀,把你左胳膊也剁下来!”
“肖月,你敢对我妹下毒手,我就把你送到阎王那里去!”
何山冲手机大吼一声,腾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拎起一可乐瓶万疾祛病灰水,就往外跑,开起路虎就飚了起来,往中医院驶去。
妹妹可是我的心头肉,你肖家敢对不起我何家,莫怪我何山不客气。哼!
对,不客气也要占理。对,先给肖胖子肖海山打个电话,莫怪我把他女儿怎么了?
肖海山正在床上大战,把个唐艺梅折磨得差点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唐艺梅举手投降了几次,肖海山都没摆手,而且是越战越勇。
他就喜欢唐艺梅这个样子,就喜欢和唐艺梅开战。现在身体棒了,日日都把唐艺梅按在床上,唐艺梅是叫苦不迭。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骑在马上的肖海山拿起一看,是何山的,马上接通,还没说话,里面传来何山吼声:“肖海山,肖月把我妹砍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女儿的命!”
“你说什么呀?在那里?”
“在中医院。”
“兄弟,莫着急,我马上就来。”
肖海山直接抽了出来,跳起来,连内裤都来不及穿,只套上外套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对阿虎说:“快点,湖城中医院。”
“蒋省长痛得这么厉害,你说何山得多长时间到?”江虹问。
“金湖别墅到中医院,有四十一公里,如果我开的话,十分钟。别人开的话,得二十分钟,如果堵,那就说不清楚了。”肖月说。
肖月经常飚车,这条路她熟。他飚车都是在凌晨,这时人、车不多。
“我猜,这小子起码得半小时。蒋省长太痛苦了,我看还是给他打一针吗啡。”江子明建议。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如果继续让他疼下去,有可能会癫痫昏迷。”黄水平一同来到中医院,也是忙进忙出。
“看来,只有这样了。”蒋婉不想看到父亲难受,同意了。
“不……行,我说过,我……死也不……注射毒品的……”
蒋怀树挥起双臂,阻止打针。
双臂就剩几根骨头了。
吱——
一声汽车刹车声响。
车还没停稳,只见车门开了,何山几乎是跳了下车。
“妹妹——小荷——在哪儿?”何山打着哭腔,往楼上冲。
“肖月——快跑!兄弟,手下留情!”
一辆车又跟了进来,门一开,肖海山下车来了,一边追一边喊。
“这些有钱人无法无天了!在闹市中心居然恨飚车,看我不曝光你?”
又一来车裹着尘土飞驶进来。车门开了,是一个拿着相机的美女。
原来是《湖城都市报》记者刘雅。
刚才在下班的路上,看到两辆车在市中心飚车,她看到了,正义的小火苗燃烧起来,便跟了过来。
这里的美女太多,她再美,也被人屏蔽掉了。
“来了,何山来了。还是年轻人脑子灵活,使个招便把人诓来了。”吴正碌高兴说道。
“师傅这是色令智昏,让女人影响判断了。这三十六计太厉害了。”蓝彼得开始了洋叽叽歪歪。
“哥,我在这里呢!”
小荷冲着跑过来的何山招手。
“快给哥哥看,那条膀子不在,趁早接,还能存活。”
何山拉着妹妹,左看右看。
小荷不作声,和一帮女人嘻嘻笑。
何山看妹毫发无损,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地。
嗯,不能太娇惯她了,得教训教训她一下,否则下次不知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你个小丫头片子长能耐了呀?连哥都敢骗,看我不打折你腿!”
何山假装愤怒地高高举起拳头,落下时却成了弹灰。
“哟喝,还蛮有威风呢!”江虹一旁冷呵道。
“嘿,江医生在这儿呀?”何山讪讪笑。
“你喊我什么呀?”
“江医生呀?”
“看来你是不长记性,用普通话喊江老师好一百遍。”
“哦,江老师好!”
“立正,站好!”
何山规规矩矩站好。
“暂时不处罚你了,但跟你记着。你跟我来,看看这个病人。”江虹拉着何山便进入了病房。
只见一大群人围着一张病床。床上一老头满头是汗。
大家看几个美女簇拥着一个小伙子进来,自觉地让出一个道来。
“师傅,你来了!”汪静宜打声招呼。
“师傅,这是一个大大的官,可惜有癌症了,没得救了!”蓝彼得歪了歪头,耸了耸肩。
“得的是胃癌,已经晚期,癌细胞全身扩散。”吴正碌说道。
“他很痛苦,我们想让他轻松一点。”
“让患者有尊严,这个在国外很简单,安乐死就OK了,可在中国不行。”蓝彼得说。
“蓝彼得,闭上你的个洋臭嘴巴。我是想师傅出手救他,不是谋杀他!”汪静宜听了蓝彼得胡说八道,骂道。
何山把手伸到裤兜里摸了摸锦袋,好生生的,没有一枚针刺出来。
按照以往贯例,碰到病人,银针都会跑出来刺他。一刺,他就有一种想治人的冲动。
银针呆着不动,看来不能治他,或者说治他的时机还没有到。
对了,前几次救人都是在旁晚五点钟之后,难道也要待到五点钟,银针才想干活!
何山抬头看了看墙上挂钟,还有四十分钟才到。
这四十分钟怎么度过?
总不能跟人说时间没到,不能开治吧。
对了,这群女人敢骗自己,不教训教训怎成呀!
“汪静宜,你过来,给我站好!”既然你强行拜我为师,那我就得摆摆师傅的样子。
“师傅。”别看汪静宜年纪大,尊师重教的道理她可是明白的。
师傅再年轻,也是师傅。
要听师傅话,否则后果很严重。
“你的胆子忒大呢,居然敢骗师傅了!”
当着一众人的面,何山不顾汪静宜年纪大,根本不给面子,呵斥起来。
“师傅,老蒋是我和正碌大学同学,关系特别铁。我不想他死,骗你也是情非得已,求你救救他!”汪静宜说。
“救不救是我的事,现在说你的事,为什么骗我?”
“你别在这儿大呼小叫。不关师娘的事,骗你是我的主意。”
江虹看何山这么不给面子,出头了。
“别以为你是我老师。我正准备骂你呢!”
“卧槽!你胆子才大,大老婆都敢骂?骗你也是我主意。你能救人为什么不救呀?你看这个老爷爷,痛得多厉害,你的良心被狗吃啦?”肖月也挤进来凑热闹。
“去去去,那里凉快那里去!”
“这里有空调,很凉快!”
“以后不许你跟我家小荷玩了,都被你带坏了!”
“我就要跟肖月玩,跟江医生玩。对了,骗你来我是同意了的。”
好不容易有个闺蜜,不想被哥搅黄了,小荷闹了起来。
小荷脾气见长,她可不怕哥哥发脾气呢!
“你们几个女人,老的骗人,小的也骗人;长得漂亮的骗人,长得丑的也骗人;家里的女人骗人,家外的女人也骗人!难怪人说女人不可信,漂亮的女人更不可信!”何山恨恨骂道。
“就是就是,女人爱说谎话,漂亮女人更爱说谎话。艾丽丝就经常说谎话。”蓝彼得点着个金丝头表示赞同。
“干艾丽丝什么事呀?一边去。”何山没好气地吼道。
“怎么不干事呢?她可是你的女人,我都答应她和你睡觉了。”蓝彼得认真地说。
大家轰然一笑,很严肃的气氛被笑跑了。
“你——”何山气得手指蓝彼得,不知说什么好。
“小何呀,老蒋也不要你白治,付给一千五百万诊费,你看行不行?”吴正碌看何山训自己的老太婆,心里挺不高兴。可谁让他是师傅呢。
再说,老蒋还是那边作垂死挣扎,正痛得死去活来,不能正事不干,听你何山发脾气!
“不救!钱再多也不救!”何山断然拒绝。
“为什么呀?”汪静宜急了,也不管正在挨训呢,问道。
“他那来这么多钱?不是贪官是什么?我说过的,我只治平头百姓,只治好人,不治坏人的。一个贪官,让他死好了!”何山骂人于心不忍,现在终于找到了理由。
“师傅,你冤枉老蒋了。他为官清廉,一贫如洗。这钱是我和老吴得的奖金,肖总给的,你不是不知道。”汪静宜辩解。
“一边去,我说过,再也不相信女人的话了。”
“她的话你可以不信,但是,我吴正碌以人品担保,老婆子说的是真的,这也是我和她商量好的,不让何郎中白治,这诊费我俩出。”
吴正碌证实。
“师傅,求你救救老蒋!我们三人亲如兄妹,死了一个,另外两个就活不了!”
话没说完,汪静宜双膝一弯,跪在地上!
又来这一套,个死老婆子!
“救救师叔,老师给你跪下了!”
江虹看师娘跪下了,急了。骗人的祸是自己惹下的,不能让师娘一个承受呀。
再说,女人骗人算什么事呀?
那个女人不骗人?
那个漂亮女人,不爱骗人?
骗你来也是有正当理由,你还当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