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警官能陪我去找神婆看香,让我觉得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到处充满了爱。
我们离开医院后,刘警官开车带着我,先回了一趟自己的住处,她换了便装,又将警车换成了私家车我们才正式上路。
从警服换成便服的刘警官变得更加光彩照人,原本挽着的头发披散下来,让她显得愈加细致清丽。而且我觉得她好像还特意化了一点淡妆。我正看得出神,刘警官突然问:“你的头还疼吗?”
我心中一暖说,不疼了,只是脖子显的有点沉,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刘警官说:“你也别太紧张,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我陪你去看香,只是想让接下来安心配合我们办案。”
我忙连点头,说:“知道,知道。”
我指路刘警官开车,赶到神婆所在的庙堂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因为要看香大部分是上午人多,所以我们只是稍等了一会就轮到了我们。
虽然刘警官说自己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可看得出她比我还紧张,进了庙堂后,眼神到处乱瞅却又不敢直视。
我和刘警官刚在神婆面前坐下,神婆便开始用浑浊不堪的眼睛打量我,说:“你是第二次来我这里了。”
“是啊,仙家,我又来麻烦你了。”我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神婆每天要见的香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半个多月过去了竟然还能认出我,怎么能不让人激动。
神婆迷上眼睛,把右手放在案桌上,用食指毫无规则的轻轻划拉,十几秒钟后,才睁开眼睛,面色沉重的说:“这次你遇到的可是大事。”
“仙家你可要救救我。”我近乎哀求的说
“你先点上香,我帮你看看。”
我立刻虔诚的点上三炷香,然后恭恭敬敬的插在了香炉里,和第一次的情况一样,开始三炷香烧的很好,冒白烟,平整直上,可没过一分钟烟就变成了黑色,而且三炷香都是黑色。
我心如小鹿乱撞,手心冒汗,这次比第一次还严重!我刚想问神婆自己得罪了那路鬼怪,神婆立刻抬手示意我不要讲话。
她双目紧闭,干瘪的嘴唇念念无声,冒起的烟开始发生变化,像旋风一样旋绕上升,而且气味还有些刺鼻,香头还忽明忽暗。
这一幕我是看在眼里,怕在心里,即使自己不懂看香,也知道这香非常不吉利。
神婆沉吟着说:“从香头看你怨灵缠身,邪气入体,祸事已成,往严重里说可能会家败人亡。”
一听这话我差点跪地上,说,仙家你可要救我啊。
神婆示意我不要着急,然后面色凝重的烧了张纸符,当纸符烧尽,她气息变得有些微喘,嘴角也不停的抽搐。
我和刘警官紧张的看着神婆,该不会是仙家附体了吧?
突然,她瞳放大,抬手指向我的脸呵斥:“出去!”
我和刘警官都被神婆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神婆,心里又惊又怕,刚想说话问个清楚,却发现神婆正死死的盯着我的身后。
我忙回头去看,却并没有任何异常。
片刻之后,神婆才恢复神态,说:“你被东西跟上了。”
“什么东西?”我紧张的问。
“刚才你脖子上骑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我刚才把她赶出去了。”
我摸着脖子心有余的看了身后一眼,脖子里湿乎乎的都是冷汗,怪不得最近老觉得脖子发沉,原来有个小鬼骑在脖子上,不用说肯定是那天送货路上遇到的那个小女孩。
神婆继续说:“我也只是把她赶出了屋子,出去后她还会跟着你。”
“啊,为什么?”
“因为你的问题不在刚才的小女孩身上,我算了一下,是你出车的时候拉了招阴的东西。”
“是毒品吗?”刘警官忙问。
刘警官这时候还不忘本职工作,实在令人钦佩,可毒品怎么会招鬼?毒品招鬼世界上早没贩毒的了,而且斜眼男也不会死的那么惨了。
果然,神婆摇了摇头,饶有深意的看了刘警官一眼才说,是别的东西,那东西招阴而且装在桶里,你现在的处境就是因为那东西在作祟。
我恍然大悟,神婆嘴里的那东西自然那半桶“精盐”。因为车上有招阴的东西,所以才会进鬼旅馆差点送命,如果现在已经死了的斜眼男也在找我,肯定是因为桶里的东西。
“你能算出桶在什么地方吗?”刘警官又问。
神婆摇头,说:“有东西遮住了我的天眼,我算不出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神婆的话让刘警官有些失望,不由的叹了口气。
我问神婆像自己这种情况怎么破解,神婆说,自己只会道传六壬的香法卷,断凶吉,开财运还可以,真要驱鬼消灾只能找出马弟子或者捉鬼的道士。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给你一些提醒,比如晚上少出门,多在阳气重的地方待着,等等,可这都是治标不治本,想彻底了结还是要找高人想办法。”
“我去那找这些高人啊?麻烦你给引荐一下。”
神婆添了下嘴唇,说:“这要看缘分,那些高人生性孤傲,都不喜欢人交往。不过我要提醒你,在没有找到高人前,以后无论做什么事,千万要避开九,九对你是大凶,你逢九必惨。”
说完神婆看了眼功德箱,意思很明显:交钱吧。
虽然没解决实质性问题,但总算弄清楚了一些事情,于是我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便和刘警官离座起身来到了功德箱前。
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往功德箱里塞,可塞了几次却塞不进去。很多人应该没有往功德箱捐钱的经历,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功德箱有个塞钱的细长孔,将钱塞进去非常容易,连三岁的小孩都能办到。
难道是仙家不受我的孝敬?我的手有些发抖,抬头看向神婆,却见她脸色难看,然后将头扭向了一旁。
刘警官伸手接过我手里的钱,说:“我帮你。捐多少?”
“都捐了吧。”我说。
刘警官接过我手中一叠有水渍的钞票,很轻松的塞进了功德箱。
离开神婆的仙宅,我也没回医院,而是让刘警官直接去了警察局,警察局阳气重,比住医院要安全。
因为神婆说小女孩还会跟着我,一路都心惊肉跳,总情不自禁的往车后座看,我的举动让刘警官也有些不自然,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可从她紧闭的嘴唇还是能看出她很紧张。
我问刘警官,监狱里有没有搞封建迷信被抓的人,如果有能不能帮我看看。
刘警官立刻给了我个白眼,说:“你还真把警察局当成抓鬼驱邪的道场了啊?”
我一想自己的要求确实过分,也就不在说话。
到了警局,我被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关进了单独的小屋里,晚上的时候贾队长来了一趟,估计下午的事刘警官已经和他说了,所以他也没问我,只是象征性的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又匆匆地离开了。
看得出,贾队长也在有意在和我保持距离。
谁愿意和随时会被鬼要了命的人一起待着?要是我,我也不愿意。估计他们现在把我当成了烫手的芋头,恨不得早点扔掉。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大概在十二点的时候,我哥突然来到了警局,说接我回家。
刘警官亲自给我办的手续,领回物品后,又把我送出了警局。她脸上带着歉意,欲言又止,好像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看她这幅神态,我也猜出了个大概,肯定是贾队长的申请没有批下来,可想把我这灾星甩了,可也没必要迫不及待,大晚上让家人把我接走吧?
“回去后尽量不要远行,有事我们会随时传唤你。”刘警官说。
“好。”我有气无力的说。
在我哥开着车就要走出警局大院时,刘警官又追了上来,她递给我张纸条,说:“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可以打给我。”
看着刘警官离开的背影,我有点失神,在回家的路,突然我心头一怔。
难不成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