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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魂出没:死后先别走

2017-07-24 12:03:434008

第六十六章 行动(一)

九五至尊的烟雾从我们三个人的嘴里袅袅地飘出来。

我们在打量着螺丝,螺丝也在打量着我们。

走过江湖的都知道,最可怕、最危险的时候不是面对敌人的时候。

而是在面对一个即将成为合作伙伴的人时。

你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虚实,你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要骗你,是不是要害你。

但,你还得跟这个人合作。

“我们这就算是谈妥了吧?”一根烟快抽完了,螺丝先说话了。

李立点了点头,但是没说话。

“那我就走了,咱们明天赌场里见。”螺丝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对了,在赌场里面,不要用心眼看东西,也不要用心眼交流。”

“因为四十一军在监视那个赌场吗?”我问。

“是。你在那里开启心眼,就会被监控到。”

我暗暗心惊,四十一军对我们的控制简直无孔不入,令人恐惧。

“不过,只要我们小心点就没问题,我们之间用嘴直接说话,就可以。”螺丝说。

“明白了。”李立点点头,收起了他做的防护罩。

“我先走,你们过五分钟再上去,走不同的方向。”螺丝说。

螺丝说完,转身走了。

五分钟后,我和李立也走了,我们回到了赌场,找到了正在这里坐着、已经困意很浓的柔柔。

我们回到了房间里。

柔柔已经很困了,一回到房间里倒头就睡,什么也没说。

“那个螺丝,”我问李立:“他的话可信吗?”

“我也不知道。”李立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那我们?……”

“走一步看一步,睡觉。”

第二天在赌场里,李立依旧坐在桌子上玩,我和柔柔在他身后。

前几天,我坐在李立的身后,眼睛还是盯在李立手里的牌上。

但今天,我最然还是坐在李立的身后,但我的心思已经不在李立那里了。

我在四下里踅摸,看看螺丝什么时候出现。

转眼已经下午时分,但螺丝却一直没有出现。

他每晚一分钟出现,我的心里就多了一分钟的不安。

李立倒还是很稳的样子,今天他手气不算特别好,大牌不多,可是他打得谨慎小心,也没输多少。

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啤酒,“远途号”上提供的黑啤真是好酒,麦芽儿香味浓厚。

“少喝点儿。”坐在我旁边的柔柔一个劲儿地劝我。

“没事儿。”这点啤酒对我来说,就像漱口一样,确实没事儿。

不过虽然酒精没上头,但是像我这么喝啤酒,最先受影响的是排尿系统。

我弓着腰站了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站在小便池的面前,我享受着一泻千里的畅快。

一个人走到我的旁边,解裤子,对着小便池一阵扫射。

“你喝了不少黑啤,没醉吧?”旁边那人说。

我侧过头去一看,是螺丝。

他今天换了一身衣服,那合衬的白衬衣不见了,换了一件水洗布的格子衬衫,袖子撸起来,挽在小臂上。

他的小臂结实而强壮,还有一个纹身。

纹身是几个英文的字母,似乎是一个人名,厕所光线太暗,我没有看清楚。

“我醉不了,这黑啤度数不高。”我说。

“没醉就好,我们一会就得干活了。”螺丝说。

“怎么做?”我问。

“你那个同伴,扛打不?”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要是给他几拳,他会不会被我打出事儿来?”螺丝看着我。

我俩都尿完了,整理好了衣服,来到了洗手池。

我们一边洗手,一边对着镜子说话。

我看着镜子里的他,他也看着镜子里的我。

“你的意思是你一会儿要打他?”我问螺丝。

“对,所以让你去提醒他一下,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不然我一会儿下手太重,怕他扛不住。”

“这算是你的计划吗?”我有些愠怒地看着螺丝。

“是。”

我想了想,从旁边抽出一张卫生纸,擦了擦手。

“我会告诉他,让他有个准备的,”我说着,转身要走,走到门口之后,又转过身来,对螺丝说:“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你也小心点,别被他打出事儿来,他下手一向黑。”

“我会小心的,”螺丝笑了:“你让他别留情,打得越真越好。”

我默默地看了一眼螺丝,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我走到李立的身边,附着耳朵,告诉了李立刚才螺丝说的话。

李立轻轻地皱了皱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的话刚说完,螺丝就来了。

李立坐的这张桌子上刚好还有一个空位,螺丝就坐下了。

他一眼也没看我们,我们也没看他。

牌局继续,荷官礼貌地对螺丝说了欢迎,螺丝点头示意。

玩了大概两三把之后,有一把牌,机会来了。

李立手里的牌是三条Q,他下了三把注,其余的玩家都弃牌了。

只有螺丝,看了手里的牌之后,跟了上来。

李立一直下注,螺丝就一直跟着,不弃牌。

跟那天我们第一次见到螺丝的时候一模一样,两个人又陷入了单挑,桌上其他人成了看客。

其余的弃了牌的玩家都伸直了脖子,等着看李立和螺丝两个人的最后结果。

人都是这样,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

李立和螺丝一直把注加到了一百天!

两个人各一百天!加在一起就是二百天!

这赌注着实不小了,就连看客们也发出了啧啧的声音,不知道是鼓励,还是嫉妒。

螺丝的情绪开始激动了,他开始大喊了。

“草他妈的,还敢加!”他一张嘴就是脏话:“你加啊!加不死你!我特么让你跟,跟到最后你看看谁死!”

一般在赌场上,这么大喊大叫地骂人,是非常罕见的,尤其是“远途号”上这种监管严格的赌场,赌客们虽然有输有赢,但素质还是不差,基本能做到文明游戏。

可是今天螺丝和李立的注下得是有点大,作为玩家,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也是难免的。

毕竟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在赌场上输急眼了的人,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骂两句人自然不算什么事儿。

螺丝的情绪激动,出口伤人,李立倒是一直很镇定,只是静静地加注,看都不看螺丝一眼。

转眼,两人的筹码都加到了一百二十天。

一百二十天啊,整整四个月。

谁要是输了,自己的灵魂就得为对方服务四个月,也就是给对方做四个月的奴隶。

太特么的刺激了。

柔柔忽然抓住了我的一只袖子,说:“他这么下注,可以吗?”

我感觉到柔柔抓着我袖子的手,在微微地发着抖。

“没什么不行的,放心吧。”我拍了拍柔柔的手,笑着说。

看着我微笑的、自信的脸,柔柔算是放下心来了。

周围的看客们,不时地发出一阵阵赞叹声。

赌徒都喜欢自己亲自上桌赌博,但是也喜欢在旁边看人赌博,尤其是自己看的这场赌局如果有人下了大注,那更是比自己玩还要过瘾。

既满足了输赢的刺激,又不用承担输赢的后果,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去?

“我草你妈,你真几巴有种!”螺丝的声音又高了亮度:“还他妈敢跟!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老子今天教你写!再来五天!!”

螺丝的脸都红了,一边下注一边高声叫骂,吐沫星子飞了满天。

就算李立脾气再好,让人家骂到脸上,也实在是有点忍不了了。

“啪”的一声,李立把牌往桌子上一扔,手指着螺丝的脸:“你骂谁呢?”

“你管我骂谁呢?你还敢跟吗?傻币!”螺丝一点没怵,声音一点没低。

“打牌就打牌,别嘴里不干不净的,到时候伤着自己,不划算。”李立的手指头继续往前伸,都快戳到螺丝的脸上了。

“去你大爷的,你来伤我一个试试!你下注不下注?不下注就给我滚!”螺丝一点没客气,直接一巴掌把李立的指头打开了。

每个坐在赌桌上的玩家,手边都有一些饮料,或者是酒水,别赌边喝。

今天李立的手边是一杯果汁,李立赌博的时候从不喝酒。

李立操起那瓶果汁,劈头就朝螺丝扔了过去。

李立是冲着螺丝的头扔过去的,螺丝一扭头,瓶子没砸到头上,而是砸到了肩膀上。

“哗啦啦”一声,瓶子瞬间四分五裂,金黄色的橙汁迸射出来。

“哎呀!”四周的赌客纷纷闪身,还是有不少人被溅了一身果汁。

李立,先动手了。

螺丝吃了这么个亏,岂能善罢甘休。

他坐在李立的正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他“嗖”的一声就跳上了桌子,比猴子都灵巧。

跳上桌子之后,他像一匹狼扑向猎物一样,像李立扑了过来,一下就把李立扑倒在地。

两个人都倒在地上,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

四周乱作一团,牌桌被螺丝掀翻了,筹码和牌洒落一地。

周围的赌客纷纷避开。

螺丝和李立的战况十分凶残,看得出,两个人都奋力地想从地上站起来,但是刚一站,就被对方拉回到地上。

谁先站起来,谁就能占据优势,所以,他们肯定不能让对方先站起来。

他俩出拳的力量都十分大,每一拳打到对方身上都会发出那种拳击手击打沙袋的声音。

“嗵!嗵!”

两人都不再喝骂了,既然已经用拳头开始交流了,再骂人就没意思了,一切,用拳说话。

“让开!都让开!”随着几声怒喝,围观的人群被拉开。

两个身穿军装的四十一军军士,冲了过来。

“放手!”两个人一人拉住李立,一人拉住螺丝:“放手!都放手!”

在这间房子里,随时都有四十一军的军士在巡逻,名义上是服务赌客,其实是为了维护赌场秩序。

所以刚才螺丝在牌桌上骂骂咧咧的时候,这两个军士早已经看到了,但是他们暂时没管。因为螺丝只是骂人,又没有出千,没有破坏赌场规矩,所以这种情况一般军士不会管。

输急了骂人的赌客多了去了,每一个都得管,这赌场也就别干了。

直到打起来,这俩军士才冲过来解围。

没想到螺丝和李立如此凶悍,对于前来劝架的军士根本不管不顾,拳头还在一个劲儿地往对方身上招呼。

“住手!住手!”那两个军士也有点气急败坏,大声吼到。

螺丝和李立不但不听,拳头挥得反而更快更狠,有好几拳还打到了前来拉架的军士脸上。

平日豪华的赌场,现在一片大乱。

“砰!”一声枪响。

全场都安静了。

李立和螺丝也停下了打向对方身上的拳头。

是那两个军士的其中一个,看见拉架无果,站起身来,掏出身上的手枪,往天空放了一枪。

“你们俩,都站起来!”那个军士用枪指向了李立和螺丝。

李立和螺丝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的手这时候还缠在一起,螺丝的手抓着李立的领口,李立的手抓着螺丝的头发。

“你们两个,都站起来!快!”那个军士大喝一声。

李立和螺丝撒开了抓着彼此的手,慢慢地站起身来。

两个人的衣服都已经撕破,螺丝那件水洗布的衬衫,前面的扣子已经不剩几颗了。

螺丝的鼻子似乎被打破了,满脸鲜血,李立也好不到哪儿去,右眼眼角肿起了一大块。

看来,在地上的厮打中,两个人都下了狠手。

刚才开枪的那个军官,似乎脸上也挨了几拳,左边脸颊是红色的。

“呸!”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口水是红色的。

“刚才你们谁打的我?”他看着李立和螺丝,恶狠狠地问。

李立和螺丝谁都没说话,刚才战况那么激烈,确实也很难分辨到底是谁把拳挥到他脸上了。

看俩人都不说话,那军官二话没说,走上来,用手里的枪在李立和螺丝肩膀上,各自给了狠狠的一下。

李立和螺丝谁也没有吭一声,但是同时半跪在了地上。

两人都大口地喘着气。

“王八蛋!在这儿闹事!”那军官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恶狠狠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