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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魂出没:死后先别走

2017-05-12 14:48:584025

第六十七章 行动(二)

“你们是不是活够了!这儿是你们闹事的地方吗!”那挨了一拳的军官用枪砸倒了李立和螺丝,但似乎还没有消气。

“现在怎么办?”另一个军官问。

“把他俩带走!”那军官说:“到船长室去!还有人吗?”

最后一句话,是他朝着赌场里喊的。

马上,又跑过来几个军官。

“把这儿清理一下,”那军官一边说,一边把刚才掏出来的手枪放回腰间:“让客人继续玩。这一把的输赢,你还记着吗?”

最后一句话,是问这张桌子上的荷官的。

“放心,记着呢,一天不少。”那荷官点头。

刚才李立和螺丝打起来的时候,踹翻了桌子,桌上的牌和筹码自然都撒在地上了。

但是,最然牌和筹码撒了,但是李立和螺丝之间的赌约,却不能变。

不要说筹码撒到地上,就是你把筹码烧了,只要你坐在这张桌子上,下了注,那你的赌约就不能变。

这是所有赌场的规律。

除非,人死账灭。

而荷官,除了发牌,服务赌客之外,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要记录每一局牌的赌约。

总之一句话,在这个赌场,你想耍赖,不认账,门儿都没有。

要不然,不管谁输急了,都这样掀翻桌子打上一架,那赌场还玩个毛,早改武馆了。

“你,”那军官一指刚才跟他一起拉架的那个军官:“跟我一起,把这两个人带到船长室去!”

两个军官一个人架起李立,一个人架起螺丝,往外走。

螺丝和李立的头都垂着,萎靡不振,看起来刚才那军官用枪砸在肩膀上的那两下,力度着实很大。

我走上前去。

“你们要把他俩带到哪里去?”我问那个刚才掏枪的军官。

“你是谁?”那军官上下打量我。

“我是他们的朋友,”我说:“我要知道,你们要把他俩送到哪里去。”

“船长室。”那军官说:“你是他们朋友,你也得让开,他们在赌场闹事,必须去船长室,让王连长决定怎么办。”

“那不过是普通打架而已,”我问:“有必要去船长室吗?”

“很有必要。”那军官架着李立,又往前走了一步,说:“现在你最好让开。否则你就是妨碍军务。”

另一个军官看着我,已经把手放到了腰间。

“好,你们走。”我很识趣地让开了路:“但是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

“想来就来,随便你。”那军官没回头。

“你在这里等我们,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听见了吗?”我对柔柔说。

“嗯。”柔柔点着头:“没事儿吧?”

“没事儿,放心。”

那军官砸在螺丝和李立二人肩膀上的那两枪管子起到了作用。

两人几乎是一动都不能动地,被两个军官架出了赌场。

我跟在他们后面。

我们五个人,一起往船长室走去。

船长室在靠近船头的位置,我们得穿过长长的走廊。

忽然,被人架着的李立身体一阵抖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哇”的一声,李立张嘴,吐出了一大口果汁。

架着他的军官怕果汁沾到自己身上,赶紧放开了抓着李立的手。

李立立刻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似乎是要把胃都吐空。

“我要吐……我要吐……厕所……厕所在哪里?”李立抬起头,四下寻找厕所。

我往旁边看了一下,刚好有一个厕所。

我扶起李立,往厕所走去。

进了厕所,李立的神情为之一变。

之前的萎靡、狂躁都消失了,他恢复了往日矍铄、戒备的模样。

我一下就明白了:他是在演戏,而且,他和螺丝演的是对手戏。

“去把那两个军官骗进来,”李立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就说我要杀你,装得像点。去吧。”

我看着李立眼角上那肿起来的一大块,哭笑不得。

“啊!”我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然后,转身就冲出了卫生间。

“救命啊!”我双手护着自己的脖子:“救命!”

那两个军官看我这样,几乎是同时掏出了手枪。

“他……他疯了!他……他要勒死我……救命……”在现实世界里混社会的时候,我身上就具有演技派的实力。

“什么?他怎么了?”一个军官问我。

“他……他要勒死我,他疯了!”我惊恐得语无伦次。

“他不是你朋友吗?”那军官的表情也有点紧张。

“他疯了,他不认识我了……救命……”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无神。

两个军官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地向卫生间靠近。

他们手里都擎着枪,枪口洞开,枪机大张。

一个军官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另一个军官举起枪瞄准了里面。

通过大开着的门,我们都看到,李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口角有白沫。

天,李立不会真疯了吧?这是我看到的第一眼的反应。

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口吐白沫的李立,两个军官的戒备心放松了,他们收起了枪。

他们俩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卫生间,站到了李立身边。

螺丝紧随其后,也走进了卫生间。

也许他们认为,李立真是一个羊癫疯发作的病人。

一个军官蹲了下来,把手放在李立的鼻孔下方。

他是在试探一下李立是否还有呼吸。

说时迟,那时快,李立闪电一样地掐住了他的脖子,随后往地上一拽,那军官倒下了。

另一个军官感觉到不好,马上伸手到腰里面去掏枪。

还没等他掏出枪来,他的手就被一只手按住了。

是螺丝。螺丝的速度一点也不比李立慢,他从后面控制住了那军官。

螺丝把手掌伸平,成手刀状,往那军官的脖子后方狠狠砍了下去。

那军官一声没吭,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前后不过两秒钟的时间,李立和螺丝就让四十一军两个全副武装的军官失去了抵抗力。

甚至,还失去了意识,被李立拽倒的那个军官,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李立一拳击中下颚,晕过去了。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只有我是站在洗手间外面的。

李立和螺丝干掉了两个军官之后的第一时间,我立刻冲进洗手间,把门关上。

李立早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

“我草,你还有这手?”我看着李立。

“哪手?”

“装羊癫疯啊!”我说:“那白沫子张嘴就来,太牛比了。”

李立不再理会我,而是对螺丝说:“这就是你的计划?”

“没错。”螺丝扭了扭脖子:“你出拳还真他妈重,我的脖子差点让你弄断了。”

“我只用了三成力,”李立说:“我要是用了全力,你现在已经挂了。现在,按你的计划,怎么进行?”

“我也只用了三成力。”螺丝说:“那天看你的防护罩做得那么好,你的催眠术应该不差,对吧?”

“你要催眠他们?”李立说。

“没错,如果不催眠他们,谁带我们去见那个王连长呢?”螺丝说。

“你真正的目的是控制王连长。”我明白了。

“擒贼先擒王。”螺丝说:“把这俩货扶起来。”

我扶起了两个军官,他们俩都已经失去了意识,轻轻一撑,就坐起来了。

他俩闭着眼睛,垂着头。

李立和螺丝一个人扶住一个军官,在他们的对面蹲了下来。

“去外面盯着,别让别人进来,”李立对我说:“三分钟左右,就完事。”

我点了点头,走出了卫生间。

卫生间门外的走廊上,我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不得不承认,这个螺丝是个很出乎意料的人。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绝不是这样的。

第一眼看见螺丝的时候,他穿着一件很合身的白衬衫,眼睛里一点杀气都没有;不但没有杀气,甚至还有一点书卷气。

但是今晚到目前为止,他在牌桌上骂脏话,和李立打架,到后来干脆利索地干掉那个军官,他的身手一点也不在李立之下。

这个世界,究竟还有多少个像螺丝这样,深藏不露的人?

同时我还想起他手臂上的那个纹身,那个纹身是英文的,虽然当时我没看太清,但我可以肯定,是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是螺丝的什么人?

还没容我想出头绪来,洗手间的门就打开了,两个军官“押送”着李立和螺丝走了出来。

我特意观察了一下,两个军官的表情还算是自然,目光也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我知道,他们俩已经被李立和螺丝催眠了,也就是说,他们俩现在是被人控制的状态。

一般的催眠师,就算能把人催眠,那么被催眠的人要么木木痴痴,目光呆滞,要么眼神凶光毕露,剑拔弩张。

总之,让人一眼看上去就会产生“这个人不对劲”的想法。

但眼前的这两个军官,表情上却非常自然,让人看上去并无什么不同。

这才是高手,真正的催眠高手。

越是真正的催眠高手、控制人意识的高手,催眠出来的人看上起就越正常。

这样无疑能够起到隐藏的效果。

就拿现在来说,四十一军可不是好惹的,王连长更不是傻瓜。假如他的部下神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一定能够发现。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三个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毕竟我们身处“远途号”上,而“远途号”又是四十一军在控制,我们是在四十一军的地盘上。

螺丝的这一招,很危险。但这一招也是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

而且,我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只能在火中取栗,富贵险中求。

“怎么样,他们安全吗?”我问。“安全吗”的意思就是,这俩人能听话吗?

“一个小时之内,他们是绝对不会恢复意识的。”李立说。

“是,一个小时之内,我们得抓紧时间。”螺丝说。

“绝对不会恢复意识?”我又问了一句。

“绝对不会。”螺丝说。

我二话没说,抬起腿,朝着一个军官的胯下,一脚就踢了过去。

在现实世界,我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也不会武术啊格斗啊拳击什么的。

但我可以保证,我这一脚绝不会太轻。

一般人正常人的胯下如果被我这么一脚踹上去,别的我不知道,起码gao丸是肯定保不住了,踢碎了。

但那军官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说,他已经蛋碎一地,但是他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的神色,就跟我踹在别人身上一样。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觉,他现在就是一个木偶,一个提线木偶,他身上的线,掌握在李立和螺丝的手里。

“高明。”我对李立说:“你的催眠术不是盖的,这么踢都没反应。”

“这个人是他,”李立指了指螺丝:“催眠的,跟我无关。”

我们五个人出发了,目的地,就是船长室。

“你知道船长室怎么走?”我问李立。

“他知道。”李立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扭头问螺丝。

“早在实施这个计划之前,我就把一切细节都安排好了。”螺丝说:“我观察过船长室的位置,而且基本掌握了王连长的作息规律。”

“这个时间,他在房间里?”我问。

“是的,百分之九十都会在。”螺丝说。

“押送”我们的那两个军官,面无表情,自顾自地走着路。

船长室位于“远途号”整个船上的中间方,不一会儿,我们就走到了。

站在船长室那白色的大门外,我和李立、螺丝互相对望了一眼。

李立对我点了点头,再看螺丝,他的眼中也满是坚定。

箭在弦上,到了此刻,已然不得不发。

“当当当,”一个军官伸手,敲响了船长室的门。

“进来。”一个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是王连长的声音,我们之前在酒吧谈过话,我记住了他的声音。

那个军官推开门,我们走了进去。

在进来之前,我没有想到,像“远途号”这么大型的游轮,居然有一个这么小的船长室。

是的,小,甚至可以说是狭小,光线暗仄,陈设简谱。

与其说是船长室,不如说是一间办公室,只不过角落里多了一张单人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