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追我。”
这个梦我曾经做到过,但我忘记了,这两次格外的真实。
好几个男人,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手里拿着不同我的工具,说我逃不了了,我求救,没有用,甚至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向我求救。
我把这个事情跟阿金说了,被他嘲笑一通,未亡人不会睡觉,自然也不会做梦,所以我现在这么说,他也没有办法体会。
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阿金。
只有第一次是恐惧,往后的几次,我醒来之后,我哭了。
似乎我很伤心。
但我最近没个伤心事,麻烦事倒是有不少,梦里面跟着哭倒是头一回,难道是跟我有关的人托梦?
今天是第三天,晚上我还是做梦了。
这次更清晰了点,换了个场景,是个女孩,好像这个女孩还长的不错。
“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我还没问她发生了什么,梦就醒了,这次有些不同寻常,因为天还没亮,我的手机正发着暗光,“嗡嗡”的振动声。
凌晨四点,来电人是李立!
“你没事吧!”李立声音有些急促。
“现在挂了电话我还能在睡几个小时。”
听到我这么说,感觉李立在那边松了一口气,让我长点心,之前还不敢睡,现在就睡的这么安心。
看来李立还真没少为我的事儿操心。
醒了可就没那么容易睡着,这才凌晨四点,寻思着下床去喝杯水,一落地就发现不对劲,脚下踩着的,不是我那双硬塑料的拖鞋!
软绵绵的触感,滑不溜秋的,还带着点温度!
是什么东西!
这下子我可是一点睡意都没了,摸黑开了灯,使劲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确定不是在做梦,我掐了自己一把,生疼。
开始我以为是什么动物,老鼠此类的,看清楚了之后。
一双鲜艳如血的绣花鞋静静的在我的床边摆着,靠在我的塑料拖鞋旁边。
我晃了晃头,确定我自己没看错,一双鞋!一双绣花鞋!
上面绣着繁琐的图案,我“噌”的把脚缩到床上,这不是吓人不吓人的问题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
过了几天,我收到了李立的消息,让我去一个地方,我见到了一个人,白冰。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白冰会在这里,但是李立竟然知道!
甚至让我觉得,他是不是一直在观察着我。
要不然,怎么会了解的那么清楚,难道阿金也一直在偷偷的报信?
这是最能够让人接受的答案。
阿金没有回来,但李立让我立刻就去,想了想,李立不会害我,我也就去了。
也许我是不应该去的。
白冰,我的初中同学,校花,高冷之花,女神,初中之后没有再见,没想到……
初中这种情窦初开的年纪,我自然是喜欢过白冰的。
见到白冰的时候,他们正在吃饭,一家四口看起来很是和睦,如果忽略他们在中央摆的灰白照片。
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男人。
黑白照片,这种东西现在对于我来说不是个好东西,我在门口犹豫了许久。
他们不意外我的到来,反而有些亲切的问我有没有吃饭,累不累,渴不渴这种问题,白妈的掌心有着温度,让我缓和了不少。
但我还是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去看桌子上的黑白照片。
白冰一口叫出我的名字,反而很是熟络,顺带回忆初中的时光,其实我在初中跟白冰说过的话,大概不超过十句。
白冰是个美女,这么几年,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
他们把我安排在最里面的房间,白冰临走前说,“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去看。”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午夜十二点,我在睡觉,突然醒了。
或者说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尖锐刺耳的声音伴随着哭声。
凄凄沥沥。
我刚穿好衣服走到门前想要开门,想到白冰告诉我的话,顿了顿,强忍自己的好奇心,命要紧。
不过也没有睡意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迷迷糊糊的也迷瞪了一小会儿。
在吵醒我的是手机铃声。
刚接起来,那边咆哮的声音极具穿透力。
“救救我,救救我!胡俊才,救救我!”是一个男人,还准确无误的叫出了我的名字,会是谁?
“你是谁?”我刚说出三个字,电话被挂断了,“嘟嘟嘟”的忙音在黑夜里总是有几分恐怖。
奇怪的一晚上。
第二天我的精神不是很好。
还得知了一个消息。
有人死了,死的是白爸。
死因很奇怪,自己把自己憋死的。
一个人能把自己憋死的可能性有多大?这一点似乎每个人都有答案。
我来到的第二天,有人死了。
白冰眼睛红红的,告诉我不能招待我了,我赶紧应声说没有关系,脚步僵硬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刚我是不是看错了,白冰在笑!
怎么可能!
“你没有看错。”苍老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似乎是知道我心里所想。
什么时候我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一个约莫有七八十岁的白发老人,皮肤像是干涸的树枝,唯一不相符的是饱经沧桑但透着精光的眼神。
“你不应该来这里,李立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不是李立,应该说是你的妈妈。”
“你什么人!”
我眨眨眼,下一秒,老头出现在我的面前,枯槁的脸跟我距离不超过20厘米,我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冰冷的气息。
吓的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呼吸都带着颤抖,老头子冷笑了几声,让我记住他说的,我慌张的点点头。
现在我的身边没有别人,李立谁的都不在,连阿金都不知道是不是又看中了什么新猎物,跑的不知所踪。
可是我昨晚上明明看到了,也确实碰到了,为什么不是呢……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跟昨晚晚上好像……我记得自己拿的是手机,确确实实还听到了呼救声,但最后发现自己拿的不过是一个闹钟。
我似乎知道了什么,又不清楚自己知道了什么。
老头子说完话就让我离开了,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隔着窗户,都能听见张妈的撕心裂肺的哭声,短短几天,这一家人失去了两个生命。
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变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