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学术研讨会

XX学术研讨会召开的地址，就位于M国的一家比较有名的综合大学内。历经几百年的建设和发展，校园显得宁静而幽雅，历史也变得悠久而深厚。该校的基础医学部，更是M国基础医学教育和研究的重要基地，也是世界医学基础理论研究的中心。在这里，光人体解剖标本陈列室，就有标本2000余件，是M国东南部地区重要的医学教育普及基地。

宁肖的直接上司陈逸先，就毕业于这所大学。在大学陈列的优秀学子的橱窗中，宁肖还找到了陈逸先年轻时候的样子。所以，一到这里，她就凭借着陈逸先的介绍信，到处找人借颅骨标本。原由是她将要讲演的课题，主要跟脑外科的手术有关，而颅骨是讲演时需要的唯一演示器材。

由于这项学术研讨会召开了许多届，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所以，这次参加学术研讨会的人员也非常多。不过，像宁肖这样年轻的人还是凤毛麟角几个。其中，大都是以助手和学生身份参加。导致宁肖登台讲演时，很多人都大跌眼镜，简直不敢相信华夏的医学界竟会派一位如此小的幼苗参加研讨会，而且还要上台讲演。哪怕她真的是一个天才型的人物，也不能这么捧的。要知道，捧得越高，摔得越狠。这哪是扶持人才，简直就是棒杀人才。

对于众多的议论纷纷，宁肖毫不怯场。一个直面不到一百号人的讲演，如果在前世，对她来说只会是小菜一碟。那时的她，面对的常常是几千甚至上万的身穿白色制服的人，同他们演示如何在与虫族作战中挽救更多伤员的性命。

讲台上，摆列着将近二十个不同的颅骨。宁肖一个一个地拿起来，就着幻灯片，向在座的诸位讲演这些颅骨的人种，年龄，厚度，以致在哪个部位最容易出现病变，导致癌变。聆听着宁肖的讲述，下面坐着的人渐渐地流露出惊异的神情。要知道，脑外科原本就是一门非常精深而又复杂的门类，颅骨是其中基础的基础。但自这个学课诞生以来，还从没有一个人能像宁肖这样把不同人种，不同年龄段的颅骨如数家珍般地介绍地如此清楚，如此详细。就是现在能够储存无数资料的电脑也做不到这一步。。这不仅仅需要日长月久的积累，还要有与生俱来的，对颅骨有着自来熟的天赋……

总之，享受着天才的成果，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那样不仅节约了你的许多时间，还会把你推向更高的层次。

所以，当宁肖讲述完颅骨的分类时，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过，当掌声停下，宁肖又拿起自己做脑外科的手术刀，继续讲下面的内容时，全场的人又都疯狂了起来。提问更是此起彼伏。尤其看到宁肖演示如何使用手术刀挖开颅骨时，有些人为了看清楚，竟然站了起来，直逼讲台。当看到宁肖轻而易举地用手术刀在颅骨上挖开一个孔时，现场的局势开始有些控制不住了。一些人为了看得更清楚，纷纷向讲台涌来。直到会议的举办者举起沉木使劲地拍响桌子，场面才得到了控制。宁肖似乎早已料到这种局面。她让人快速地拿来视频摄像头放大器。她就在这视频摄像头的放大器下，再做了一次用手术刀在颅骨上挖孔，并尽量让动作缓慢下来……并边做边演讲……

这下，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通过与摄像头的链接好的视频显示屏，观看着宁肖如何在不使用医用电钻的情况下，给颅骨开颅。

当讲演完毕时，现场再次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一项新的医学技术得到了世人的公认。从此，年轻的宁肖真正地成为了脑外科领域世界级的领军人物。全球各医学刊物开始了对宁肖的通篇介绍。应学术研讨主委会的要求，宁肖再开了一堂同样的讲演课。这所大学也将自己最大的教室借给了宁肖作为讲演课堂。

这一次，宁肖面对的不再是一百来号人，而是将近千人。她依然面不改色，侃侃而谈。再次获得了与会者热情认可。以致这次研讨会，成为了她一个人的表演会。这所大学也已经在向她发出邀请，希望她有时间能来这里授课，到时会授予她这所学校的博士头衔。这是陈逸先曾多次来信寻求帮助的事。这样，能防止有人借宁肖的学历之事再挑起事端来。

天黑了下来，白天的喧嚣变成了时间的过去式。宁肖静静地走在这条街上，听说这条街在M国是一个很有名的小区。虽然天黑了，但这里的天似乎看上去并没有真正地变黑过。那永不熄灭的街灯到了傍晚时分，就散发出了晕黄的光。到了黑夜，却又变得白亮。街上行人的脸，都是一张张深陷在梦境里的脸，此时却向她展示了最为深刻的情怀。原来，忘却自我成了这儿一部分人的享受。

“你也是一个很有感性的人！”利娜是那所综合大学的博士研究生。她的导师与陈逸先的关系相当不错。为了宁肖能有个好的生活环境，陈逸先特地给自己的好友打了电话，希望能多多关照一下宁肖。那位好友一听，便亲自安排自己的弟子利娜照顾宁肖。

初始，利娜并不在意这件事。毕竟宁肖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而且她也是这次研讨会的义工，照顾宁肖也只是顺手的事。后来，她听了宁肖关于脑外科的演讲后，随即被宁肖丰富的学识和精湛的医术所征服，开始把宁肖当成了导师般的人物来看待。也由于利娜的存在，宁肖觉得自己的M国之行变得很方便，对利娜也友好了起来。这样，两个人成为了朋友，有空一起出去逛逛街。

面对宁娜提出的慨叹，宁肖耸耸眉，表示不理解。

“我觉得医生是一种特别冷酷的职业，”利娜笑了起来，继续解释着。“尤其到了你这种级别，嗯，相当于导师一类的，不知接触了多少涉临死亡的患者，你们的心再多么脆弱，都会变得似被僵硬的冰密封起来。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有权利和资格，跟死亡之神进行讨价还价。”

宁肖笑了。她用很流利的M语便给利娜讲起了一个故事。

有一个智者，他的身边有一大群慕名前来向他拜师学艺的学生。

一天凌晨，天还未亮，四周一片漆黑。智者就向他的学生提了一个问题：“你们谁可以告诉我，什么时候才可谓黑夜的结束，白天的开始？”

学生们面面相觑，大多都回答不上来。这时，有一个比较机智的学生回道：“是不是可以说，当你能看见前面走过来的一只动物，并能够分辨出它是一只母绵羊，还是一只公山羊时，就是黑夜的结束，白天的开始？”

智者听了，摇摇头。

另一个学生也想到了一个答案，便说：“那是不是当你能看见远处的一棵树，又能说出那棵是无花果还是桃树时，就是黑夜的结束，白天的开始？”

智者继续摇着头。

学生们在一阵猜测过后，终于忍不住地齐声问智者：“老师，那您说说黑夜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吧？”

智者平静地回答：“当你无论看到一个男人或是一个女人的脸，都能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兄弟姐妹时，黑夜就结束了。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无论在何时何地，你的心都在黑暗之中。”

听完这个故事，利娜回味了半天后，终于哈哈地大笑起来。她朝宁肖竖起大姆指，道：“你真的很感性哟。我的导师说，你今后于医学界的成就，在我们这一代无人可媲敌。我一直不服气。因为只要刻苦加勤奋，没有谁不能超越谁的。这一次，我相信了俗话中的天才之说。如此感性的你，竟然在一个非常理性的领域取得辉煌的成就，除了天才，再也无任何理由可以说服我们这些自认为不比他人更为刻苦的人材了。”

宁肖依旧静静地站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在淡淡地对利娜说：“知道吗？我是在红灯区里长大的，但我的心从来就没有黑过。”

利娜立即把她的眼睛睁得老大，嘴里哆嗦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的天，我是真的服了你！”紧接着，她又说了一句：“我虽然不在红灯区长大，可我的心却是黑的。”

这下，反倒把宁肖惊得来了一个趄趔，喃喃着：“不会吧！又来了一个老妈的年轻版。”

“为什么男生可以主动炫耀自己上过多少个女生，而女生却要背负‘荡妇’的骂名。我爱我自己，爱我的心灵，也爱我的身体。心灵上有欲望时，我就去读书。身体上有欲望时，我就去做那原始本能最想要做的事，和别人，或者自己。”果不其然，利娜开始如此讲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