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墨瑾寒有其他的心意吗?
之前每一次叶微澄都是很快的把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剥离于自己脑海之外,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出了很久的神。
从叶微澄的房间中出来,等待的墨一看到墨瑾寒,推着墨瑾寒走了不远,墨一忍不住问道:“王爷,属下从未见过您如此心悦一个女子,而且王妃也是您的正头嫡妻,为什么,不等她的回答呢?”
墨瑾寒神色淡淡,“你都听到了?”
墨一一惊,赶忙说道:“王爷恕罪,属下只是……”
墨一真不是有心窃听,只是做暗卫,须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不仅是说办事,更是说武力功力的深厚程度,让他的五感都要比一般人敏锐许多。
“罢了,你先退下吧。让本王在此赏会梅花。”墨瑾寒说道。
墨一一愣,原来,已经到了王府的梅园。
王府梅园,种植了墨瑾寒喜欢的白梅,白梅疏影横斜,如此淡漠,却暗香盈袖,别有风雅。
“是。”墨一说完,便隐匿在影子之中。
这时,一阵风吹过,带起飘落的白梅,墨瑾寒伸出手,看那花瓣落于自己掌心。
即使一场闹剧在前,第二日西域却依旧坚持朝觐,想来也是,西域使臣不远千里迢迢来到紫辰国无非也就是为了朝贡,哪怕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进行下去,那位使臣甚至还没休息片刻,天蒙蒙亮,一行人就已经整理衣服,预备出发了。
叶微澄这边也调理过来,毕竟针上的的毒并没有匕首上的烈,解毒丸已经缓解许多,待到清晨,她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两拨人甚至都没说几句,就匆匆前往皇宫。
唯一懊恼的是雪清草还没有到手,叶微澄心中着急,可这时候也不便再去打扰,不然反而有挟恩相报的意图,可墨瑾寒的腿疾日夜压在心头,消散不去。
“九王妃。”之前得知叶微澄被刺客刺伤,墨瑾寒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恼怒的,再加上昨日的没说完的事情,看着叶微澄的眼神,也是有些奇怪。
“啊,王爷今日便是要去上朝,西域也是今日觐见?”叶微澄看着墨瑾寒,自己一大早过来,其实也是想叮嘱他雪清草的事情。
墨瑾寒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安抚的话语:“难为王妃起了个大早,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本王回来看你。”
这话难免不让人心头一暖,叶微澄也不例外,心头的念头更坚定了几分,等朝觐结束后,她无论如何也要将雪清草拿到手。
大殿华丽威武,只看那峻宇雕墙,就有一番气势磅礴,引万邦朝觐之意,西域使臣并未见过如此金碧辉煌的宫殿,又见百官正襟危坐,侍卫矗立如山,个个器宇轩昂,精神不凡,心中臣服便多了几分。
“臣,西域来使,参见辰皇。”
使臣行礼,身后使者带着贡品一个一个走到使臣身旁,也都行礼:“这是我王在西域挑选的奇珍异宝,为显两国交好之意,特派卑臣前来朝贡于辰皇。”
皇上微微点头,行事间彰显大国气派,使臣衣着整齐,礼仪不差,对于紫辰国也是恭恭敬敬,看起来招待的不错,他朗笑道:“使臣请起,这几日在本国,不知是否怠慢啊?”
使臣开口说道:“臣来到京都,幸得招待缜密,想来是国君英武,又不失凌然之气,才使臣宾至如归。”
这话自然没多少真实度,昨夜又是失火又是刺客,那里称得上是宾至如归呢?不过皇帝发问,要的答案便是这个,使臣也不好多说别的。
可这世上,就是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原本朝觐一事,到此也就结束,偏偏此时太子开口:“使臣谬赞,本宫不过尽责罢了,都是父皇指导有方,能得使臣称赞,实在惭愧。”
这话好似是自谦,可如今面上也没有功,与其说是推,不如说是提,这一下子不光是皇帝,群臣也想起来这件事是交给太子办的,顿时便有赞美之声。
“太子殿下年纪轻轻,办事就这么沉稳……”
“真是不错啊!”
皇上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墨瑾寒坐在席间,原本他是不怎么关注什么所谓的朝觐,他心中挂念着叶微澄,可是听到这么明显的邀功,还是很难忍住眼中自觉流露的鄙夷。
“原来是太子之功,”皇帝面上带了笑,缓缓说道:“既然有功,那就当赏。”
邀功原本也不算是什么丢人之事,只是堂堂东宫,在朝觐时掩饰不佳的说出来,确实不妥,可使臣说在前,太子说在后,更何况的确是实打实的功劳,那一点小小的龌龊便可以不提了。
“儿臣只是照父皇吩咐办事罢了,算不得什么功劳。”此时太子倒是知道自己应该谦虚些,可也抵不住皇帝此时龙心大悦,立即要赏。
既然到了这地步,太子也不再推辞,连忙离席谢恩,使臣倒也没太多愤慨,毕竟不管本国之事,少管为妙,只是他正想开口,皇帝却趁着酒兴,宣歌舞上殿,他只好先把嘴旁的话咽了下去。
随着几声琵琶弦音,霓裳摆动,绣带飘扬,这便是特意招待西域的舞蹈,尽显紫辰国华美之风,为首的舞姬光彩夺目,令人移不开眼,即使见惯了美人的太子也不例外,殿上皇帝也看出了这点,颇为无奈。
一舞毕,众姬连忙跪倒在地,口呼万岁,祝福的话说个不停,皇帝抬手阻止,指着为首的舞姬道:“朕便将这个舞姬赏赐给你,如何?”
太子大概是被色迷了心窍,连推辞都忘了,连忙谢恩,虽说东宫不宜好女色,可是作为皇帝,并不介意太子有些缺点。
此时使臣再上前,道:“辰皇,臣还有一事相请。”
此时龙心正悦,自然不会拒绝:“怎么?使臣也看上这些舞姬了?”
“不敢,臣相求,是为了九王妃。”
此时不光是皇帝,连墨瑾寒也看了过去,原本他是对朝觐毫无兴趣,可如今提到叶微澄,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