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寒难免想到,之前墨一说,叶微澄总是盯着这个使臣,就是他吧?难道说,两人还真有些什么……
皇帝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事关九王府,他也不由得看了墨瑾寒一眼,才回道:“哦?你为九王妃求?”
使臣叩拜,口中答:“是。”
“昨夜臣旧疾突犯,多亏王妃不顾危难,救卑臣性命,卑臣想将我国贡品雪清草赠与王妃,可这雪清草是我王献于贵国的,因此不敢擅自做主,只好请命,请辰皇将雪清草,赐予卑臣。”
这一段话,皇帝却抓住了一个重点:“哦?使臣说……危难?什么危难?太子安排的地方,为何会有危难?”
使臣语竭,他原本没有打算将此事说出,太子刚才的反应,他大概已经猜到,太子应该是隐藏了一些事情,只是没想到隐藏的这么彻底,竟是一点都没有禀告上去,原本想避重就轻,谁知道这居然是全部都隐瞒了!
见使臣不答,皇帝狐疑的看向太子,若说是发生了什么,还算是小事,可要是太子背着他与西域有什么,这便是大事了。
“呃……父皇,这件事……”太子怎么可能刚领完赏就打自己脸,可是现在的情况,也不是轻易能糊弄过去的样子,就在此时,使臣倒是明白了,与其让辰皇误会,不如大方说出来:“其实也不算什么,只是,昨夜有个小贼溜进来放了把火,臣当时急于救火,因此旧疾发作,正巧九王妃来求药,救了臣一命。”
区区小贼能溜进严防死守的客栈?要知道太子调兵把手客栈也算是不小的事情,如此严格,却让一个小贼溜了进去,实在可疑。
皇帝听到使臣的话,沉默片刻,明显是疑心了这件事。此时,朝堂上百官也不敢出声,倒是墨瑾寒对着使臣道:“多谢使臣,王妃最近在研究药材,想要这个炼药,本王代她谢过。”
墨瑾寒的神色也舒缓了许多,原来他这个飞醋吃的没有道理,西域使臣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而已。
但,这也算是变相承认,这让太子的处境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许久皇帝才道:“九王妃自然有功,使臣知恩图报,雪清草便赐给九王府吧。”
雪清草,这是他要用的药材,此时倒也不重要了,墨瑾寒对着皇帝微微行礼,此时倒没人再去提一句太子的事,但太子还是脸色发青,刚才还是风光满面,此时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若不是叶微澄多管闲事,他哪里会被这般对待,此时皇帝也不提什么关于太子的赏赐,不咸不淡的说道:“只是雪清草,怕是不能表彰九王妃之善心,对两国盟好之善举,前些日子内务府送来一对翠玉镯,一并赐给九王妃吧。”
皇帝此时的心情确实好不到哪里去,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弟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做得好,他更沾光一点,更何况,自己这位弟妹的善举还是建立在太子的失职上,便更让人难高兴的起来。
不过使臣是不在意在一点的,能把雪清草送到恩人手中,他已经足够庆幸,太子自然愤恨叶微澄的多管闲事,但就如同之前一样,一时间也没奈何,对待使臣,他也不敢再出什么差错,只能将心中恨意收下,至少不在面上表露出来。
宴会继续,可是气氛就不如之前热闹,经过太子一事,也没人敢热闹。
回府的时候,墨瑾寒自然是带上了雪清草,而刚进府门,便被叶微澄拦住问道:“使臣回到客栈了?”
墨瑾寒点头,叶微澄当即就要去客栈,却被拉回去:“使臣在朝觐上说了昨晚发生的事,现在你不可能进得去。”
叶微澄面露难色,她原本想拜托使臣想想办法,有什么渠道能拿到雪清草,可现在,贡品一定入了国库,凭自己的话,又不知有什么办法。
“这……”叶微澄有点急了,那个使臣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都救了他,他居然连这东西都不给自己?
“这是陛下赏赐的玉镯。”墨瑾寒将一个玲珑的妆匣递给叶微澄,其中安静躺着两枚玉镯,通体翠绿,的确不是凡品,可这时候,叶微澄那里顾得上什么玉镯,只一心想要雪清草,这种东西要是能换一些,她一定眼都不眨的交出去。
“等等,陛下为何赏赐如此上品?”叶微澄突然眼睛放光说道:“你说此物,是否能换雪清草?”
“……这是御赐,不能随意换。”
这话说的叶微澄又蔫下去,一想到雪清草无望,又把仇恨转移到使臣身上:“早知道就不救那家伙了,居然还是把雪清草送了上去!”
使臣在朝上只说了大概,而且其中也有很多隐瞒,毕竟皇帝和太子在,不好说的太过清晰,可墨瑾寒却想知道具体如何,便引着叶微澄继续:“看来是你的恩情不够。”
一提到这个,叶微澄更是火冒三丈,当时众人纷纷以为自己在害命,要来阻止,若不是她制止住了局面,才保住使臣的性命,更不要提当时要不是她及时手术,在现在这个时空,哪里有人会做此类手术。
“怎么不够?”她争辩道:“那时客栈有个刺客,太子手下不济,就这样让人家闯了进去,等我和苏云止赶到的时候,那使臣已经倒在地上了。”
情况也确实如此,墨瑾寒皱眉,太子虽然不算精明强干,倒也不是个废物,更何况他也是从禁军中调人,禁军也不可能会给太子不济之人,一个刺客,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闯了进去?
“不过那刺客应该还有同伙,不然谁放的火,可是只针对使臣一人,也不知是谁下的手?”
这倒是能想通,毕竟紫辰国使臣不熟,在此下手,一石二鸟,非要说的话,这批刺客大概是冲着两国开战而来的,这事情便不小了,不过叶微澄却没注意墨瑾寒的神情变化,她还在自己的回忆中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