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女冤枉,若是罪女在饭菜中下毒,为何银筷子没有变黑?罪女也吃了饭菜,为什么没有事情?”
这个女人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赫连辰直接来到她的身边,蹲下身来,声音不大。
“本王派人盯着你,亲眼看见你在菜里下了药。完全可以定你的死罪,株连你全家。”
顾挽歌再也没办法低着头了,侧头看着摄政王的侧颜。
如此英俊帅气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一颗心?
“王爷不声张此时,莫非是想跟罪女谈条件?”
赫连辰微微一怔,这个女人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若是一般人恐怕现在早就已经俯首认罪请求原谅了。
看来自己这一次没有看错人,她也没有让自己失望。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有条件要跟你说,要看你合不合作了。”
赫连辰缓缓地起身,也将顾挽歌扶了起来。
“罪女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王爷吩咐就是。”
被人抓到了把柄就是这样,没想到他竟然命人看着自己。
不是没有想到,而是当时真的没有看到,那盯着自己的人到底躲在什么地方?
这也太恐怖了吧!
“痛快,先说说你发现的证据吧。”
“如果王爷不介意的话,请先为罪女请一个郎中来。”
顾挽歌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这一次真是折在自己的手里。
只见摄政者拍了拍手,便从后面走出来一个太医,来到顾挽歌的身边把脉。
“回禀王爷,姑娘没事,只不过是吃了些利肠的药罢了,没有大碍,一副药即可。”
太医提起笔来写下了药方,被摄政王遣了出去。
“还以为你会给我下什么毒,原来是泻药。”
赫连辰拿着药方看了看,又放在顾挽歌的面前。
“恕罪女不能跟王爷继续谈论证据的事情,罪女不舒服,要回房间了。”
顾挽歌根本不等赫连辰开口,抓起自己带来的一堆纸就走。
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过,况且女子名声这样重要,要是被人看到这一幕,那真是丢死人了。
顾挽歌捂住自己的脸,此时此刻她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臭味。
真是够够的了,等一下要拿香薰薰一下才行,不然晚上都没有办法住人。
别苑外,下人路过的时候都会看一眼。
谁都知道顾家二小姐今天急匆匆的回到自己房间里,接着就传出一泻千里的声音,任谁都知道怎么回事。
只不过,摄政王府纪律严明,谁都不能乱议府中事物。
顾挽歌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别人对待她也同之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倒是她自己,总觉得别人看自己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盯着似的。
浑身打了个颤,赶紧把熏香点上。
喝过药之后,身子倒是舒服多了,不会再有想要方便的欲望。
这才换了身衣服,拿着那一堆纸去找摄政王。
之前因为自己身体不适打断了,必须要找摄政王说清楚,免得夜长梦多。
这一夜如此漫长,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还是早点说出来,让他有个决断,这最好不过。
顾挽歌急匆匆的来到摄政王府的书房,这天气还没有这么热,他的书房一直都开着门窗。
远远地就能看到赫连辰站在桌子面前画着什么,本来这事情与顾挽歌丝毫不相关。
但是,这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还是要去看看才行。
顾挽歌蹑手蹑脚往书房床边走去,这床边距离桌子最近,这一次还没有书架,看得一清二楚。
来到了窗边,就看到了书案是一幅画。
这画上是一棵丰茂的杏花树,上面的花朵开得正盛,没有一点绿叶,看起来美不胜收。
而且,杏树后面还能看到隐隐的人影,绿萝粉衫美轮美奂,这种若隐若现的美更让人心动。
“站在窗边偷窥,该当何罪?”
他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边描绘着树上的花朵,一边说话。
顾挽歌被他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刚刚正看着画出神,一下子掉了手里的纸张,立刻行礼。
“罪女不是有意冒犯,还请您见谅。”
顾挽歌俯身将地上的纸张捡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站在窗外盯着他看。
明明知道盯着皇室的人看,也是违法的,可是今天,她突然就想看一看这个人。
他的画工出神入化,这画上的一景一物简直就像活过来似的。
“进来说话。”
顾挽歌连忙绕到门口,迈着闺阁小步来到赫连辰的面前。
微微欠身,这才把手里的东西双手奉上。
“罪女的身体转好,便来叨扰王爷,真是罪该万死。还请您见谅,见谅罪女救父心切。”
顾挽歌始终低着头,一副把身姿压得极低的样子。
“这个不急,暂时缓缓,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赫连辰首笔,看着自己的画作,嘴角上扬的高度是从未有过。
他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扁起嘴来,看着上面的画作内容,微微摇头。
“王爷请讲。”
顾挽歌还是没有抬起头来,毕竟现在是求人的态度,还是不要腰杆太硬,很容易断掉的。
“抬起头来,看看这画上的花,总觉得颜色欠缺,你可有想法?”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还真是吓了一跳。
这画的确好,但是让顾挽歌说一说,还真是有点难。
顾挽歌思虑这自己这个身体之前的记忆,一点跟画作有关的记忆都没有。
看来就要她自己想办法了。
顾挽歌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下,随即从一旁拿起一只没有用过的毛笔,沾了一点绿色又点了点水,抬笔便点在花心处。
淡淡的一抹绿色从花心晕开,看起来这花更自然不少。
花朵显得更加娇嫩了,不知道这样摄政王是否满意。
顾挽歌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摄政王,他正盯着画出神。
她放下毛笔,又一次把纸张举了起来,等着摄政王来看。
“既然这样,那我就看看好了。”
他从顾挽歌的手中把纸张拿了过来,翻看一下,眉头微皱。
“你是在戏弄本王?”
“王爷恕罪,这是罪女找人临摹了父亲的笔迹,罪女也正是在这个笔迹上找到了线索。”
赫连辰根本就懒得看,直接放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