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看。”
只是四个字,就让顾挽歌放松了一点,看来事情应该能挽回了。
“请您看一下上面的字,这个‘耳’还有第二页的‘耳’,这是一个人写出来的,就算是临摹,两个字也是不同的。”
赫连辰冷笑了两声,不屑一顾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废话,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写两个一模一样的字。”
“摄政王英明!”
顾挽歌十分愿意给他戴这么一个高帽,这样成功率更高一点。
这天下所有的人都会有一种很奇怪的癖好,就是喜欢被人拍马屁。
看来效果还算是不错,接下来就要步入正题了。
“请您再看一看这一封谋反信,上面的‘摄’字,右边是三个‘耳’,奇怪的是,这三个‘耳’一模一样。我分别在三张纸上把这三个‘耳’拓写下来,这三个‘耳’竟然一模一样。”
顾挽歌把所有的想法都说完以后,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一口气说出这话来,还挺舒畅的。
顾挽歌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摄政王挺有兴趣的样子,拿起谋反的书仔细看了看。
“启禀王爷,还有一出问题。这封信里有两个‘国’字,这两个字也是完全一样的。这说明凶手拿着家父的手札,从上面拓写下来的。”
把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以后,才让顾挽歌舒服了一点。
赫连辰饶有趣味的看着谋反信,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看到这一点。
原本他就已经发现过上面的问题,只是想借着这一次的事情,除掉这个心头大患。
没想到,顾正武的蠢女儿竟然脑袋灵光,发现了这个问题。
顾家一儿三女,其中的三个人个个都比顾挽歌聪明,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被她看出来了。
这个女子还真是不一般,想想她最近的表现,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能如此淡然处之。
这个女子不一般,看来以后还要稍微防备着她一点。
“你还记得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顾挽歌缓缓地抬起头来,刚刚摄政王是在跟自己说话?
随即点了点头,这事情哪里敢忘。
将军府一家子的命都在她的手中,要是他不高兴,谁都没命了。
“回王爷,不敢忘。”
她已经找到证据可以澄清自己并没有罪,所以也不打算再自称罪女,这个名头实在是有点太难听了。
看到摄政王脸色稍微好一点,也松了口气。
“既然这样,那以后你就要听本王的话,让你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换言之,要你做本王的人,可有异议?”
说实话,顾挽歌的心里是不愿意的。
父亲曾经警告过她,太后不能惹,但是摄政王更不能惹。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摄政王要比太后的手腕还要硬。
不管怎么说,太后还是一个女人,还有两个儿子,毕竟还是有软肋的。
但是摄政王不同了,他的母妃早就已经死了,而且自从皇上驾崩以后,谁都没有办法撼动摄政王一丝一毫。
就连太后也只是在暗地里下手,却从来都没有得手过。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不知道是他的手段可怕,还是他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两者都有吧。
顾挽歌一时怔住了,甚至都忘了回答。
赫连辰翘起嘴角来,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子看到自己不脸红的,她也算坚持的时间比较长。
只不过,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一旦琢磨不明白她的时候,赫连辰心里就会有一股怒火。
“说话!”
他刻意说的很大声,就是要震慑她一下。
虽然自己身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来都没有敢忤逆他,更没有人敢明着对他做什么事情出来。
这个顾挽歌也算是头一个,让人没有办法不注意到她。
“回王爷,小女子没有异议。”
震得耳朵都快聋掉了,她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还在想着牢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
“王爷,小女子胆敢问王爷,不知道父亲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赫连辰将手里的信放了下来,说真的,还真是不想放这个顾将军。
有他在手里,还能震慑一下其他人,虽然不能杀,但是打算多关一段时间。
可是这个顾挽歌到太后宫里那么一闹,整个朝堂都已经知道顾挽歌和摄政王有个七日之约。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所有人都等着看结果如何,还是要给大家一个交待。
“明日会在朝堂上当堂审理,只传召顾正武一人。待辰时,你拿着本王的令牌可以将女眷家奴带回。”
摄政王靠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看起来好像很疲惫似的。
这个人是不是整天都会想很多的事情?不然怎么看到他的时候,都觉得很疲惫?
“谢王爷。”
顾挽歌行礼起身,看到摄政王对她挥了挥手,什么都没有说。
这很明显,就是让她随意离去。
她带来的东西还放在桌子上,思虑了一下,还是不要拿了。
来到门口,她停下脚步。
“不懂得爱惜自己的人,是没有办法爱惜天下人的。”
顾挽歌的声音很轻,说完便出了门。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本来这个摄政王就已经很吓人了,再说什么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想到这里,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脊背发凉,连忙加快了脚步。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赫连辰看向窗外,那个逃似的女子怎么看都觉得滑稽。
自从母后过世,即便是八王爷也没有这样关心过他。
突然被一个女子这么说,还真是觉得有点奇怪的感觉。
看来府上真是少了一个夫人,只不过她不行,一个残花败柳,一定会让府里蒙羞。
想到这里,他看到桌子上的那副画。
时隔这么多年,自己重新提起笔来画的第一副画,竟然就是顾挽歌。
他正要毁掉画,可是一眼就看到了那点过一抹绿色的花朵,顿时停了下来。
她也算是聪慧,这画又没有招惹自己,何必跟一幅画较劲?
想着,赫连辰将画卷起,丢到一旁的画篓里。
随后又坐在椅子上,盯着眼前的一堆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