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香弥散开，似海棠的淡淡的香味，比起棠院外逐年增长的海棠树，这里似乎一成不变，可是，有时候，他有觉得自己早就变了……

“惜姐儿。”

“嗯。”

“你恨我吧。”

“我为什么要恨您呢？父亲。”顾惜惜迟疑一下，笑起来，仿佛他在讲述着一个与她无关的笑话。

“我倒是宁愿你能恨我。”

顾惜惜没说话，只是继续吃着菜，她吃饭的姿态十分优雅，顾向河道，“南宫家的小姐并非无能之辈，你与她赌博，只怕想赢万般艰难，若你觉得不可行，我便去求南宫太傅，让他们放弃这个比试。”

“为什么要放弃？您怎么会认为我不是为了输而输掉呢？”

“你……”

“我阿娘是苏镜苒，我最大的特长是将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外边的赌局只怕已经疯了，大家买的越多，到时候我会赚的越多……”

“你，家里并不缺钱，你何必……”

“顾家不缺钱吗？”顾向河问，“想着维持着奢侈景象，又要保持着尊贵的形象，世界上哪儿有那么漂亮的活法？”她还真的有句话没有说，他的俸禄多少，老天爷的俸禄多杀，能支撑着着繁华？

“可，那也不能……”

“大家都一样，不过有些人摆在明面上，有些人藏的深吧……”

顾向河正要说什么，斯琴走了进来，站在一侧到，“大小姐，老太太正朝这边来。”

顾向河皱起眉头，“这大雪天的，老太太这是要做什么？”说完大步的走了出去，顾惜惜继续喝起粥，贝儿走了进来，看着没动多少，“怎么，不合口味？”

“还行，老太太来了，你带着人去迎一下。”

“司琴去吧，免得气着我自己。”

顾惜惜，“……”

不一会儿，顾向河就扶着老太太走进来，她一进来就满脸皱在一起，“哟，瞧着这，简直太奢靡，这帘子都是绸缎的把……”

“娘，去屋子吧，暖和。”

老太太却道，“客人都到门口了，怎么也不见来个人？”

司琴到，“大小姐在里边等着老太太呢？”

“哎哟，她倒是比我这老婆子还精贵。也是，都是要做王妃的人，摆摆架子也该的。”

“娘！”

“知道了，我自己走进去。”

一进屋，看着两边的人，皱起眉头。

司琴赶紧带路，“大小姐正在用餐，老太太这边请。”

看着老太太走了进来，顾惜惜起身，“老太太您算命的吧。”

“什么？”

“算准时辰到我这里来蹭吃，刚好。”

“什么？你……”

“这粥可是用参茸鸡汤熬制的，您要不要尝尝？这小火炉的火还未灭……这时候吃，营养正好。”

她脸一撇，十分嫌弃的道，“那就来一碗吧。”

顾向河身手按住额头，真是觉得丢脸的很。

老太太很快吃了一大碗，看着碟子里盛着的小菜皱起眉头，“这黑乎乎的是什么？”

“芽菜？”

“什么？”她吃了一惊，十分惊讶的看着顾惜惜，“是不是看着我过来，你把好吃的藏起来。”

“也难怪老太太您会这么想，你也没读多少书，自然不明白这些阴阳调和，无形相生相克，食物也有相生相克之理。”是喝的粥太补了，补过头身体承受不住，就会生病。”

，顾惜惜夹起菜递给老太太，“您多吃点。”

“好！”

顾向河，“……”

&……

老太太吃的你饱，摊在东此的暖炕上，顾惜惜坐在她的对面，拿起绣花的绷子绣了花，下边的炭烧的旺旺。顾向河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还是你这屋到是暖和，肯定用了不少炭吧。”

“屋子都是一样的屋，老太太心你热和，自然觉得暖和。”顾惜惜慢条斯理的看着绣绷上的线，有点迟疑。

“是吗？”“当然！”

老太太的眼睛在屋子张望，最后看着墙壁上灯盏，觉得十分稀奇，想起了什么，问顾惜惜，“你确定不是因为你的粥了加了参茸。”

“老太太觉得好喝吧。”

“嗯，参茸就是好东西，加了之后，感觉简直一点都不一样。”

“是吗？”顾惜惜皱起眉头，“可是粥了加参茸的话是我骗你的，那里边什么都没有，别说参茸，鸡汤也没有，大约就加了一些猪油，可能是厨子的手艺太好，做出的粥像加了吧。”

老太太一听瞬间坐直身体，满脸涨红，瞪着顾惜惜，不由得来气，“你，你居然骗我。”

顾惜惜一耸肩，“我可没打算请客！”

“什么？！你这个死丫头！”老太太抬起手隔着炕几打过来，顾惜惜身子一侧，顾老太太打了一个空，老太太死死瞪她，伸手又顾惜惜打过来，边说边叫着，“看我不教训你这个死丫头！”

顾惜惜眉头一皱，委屈的举起绣花针就是乱刺，边刺边大声叫，“老太太可小心了，你打着我不要紧，可是我的手上有针了？要是您误碰上去可了不得了……”

“你……哎哟，气死未来！”

顾惜惜从炕上跳了下来，站在一侧，“你可要保重，您现在气死的话，我可是最大的受害者！”

“呀！”

顾向河站起来，上前拉住顾老太太，“您别闹了，小心摔着。”

顾老太太抬起手就打在顾向河的身上，“哎哟，瞧你看你这心肝，这是非要气死我样子啊。”

“娘何故又来受气？”顾向河叹口气，“既知道每次都被气，你何苦还凑上来？难道您是故意的，喜欢让她来气您吗？”

“你，你……你说什么话！呀，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只管着你女儿，连你老娘也不要了吗？哎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顾惜惜依门而立，一派闲适，她抬起手绕着自己的发梢，点点头，“确实！不过我觉得老太太您以后还是不要跟我见面了，否则被我气死了，岂不是这顾家的一切都要落入我手里，您在底下也绝对不会安身……”

“你看，她……”老太太伸手指向门口的顾惜惜，手指都在颤抖。

“惜姐儿！说什么胡话？！”

顾惜惜转身直接进了里间的卧房，将雕花的门推过来，直接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