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之后,孙天愚见到左边人群中有骚动,然后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人生得瘦高,不知道是内分泌失调,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脸上长满了疙瘩,打的居然有小指大小,像一座座小山垒砌在他的脸上。众人看到这人的模样,觉得实在有些恶心,都不由自主往后推开几步,露出一条路来。顺着这条空道,这人很顺利就到了孙天愚的面前。
“我叫吴天,能在这里相碰撞,实在是缘分啊!”这人咧嘴露出笑容,对孙天愚和善地说。只不过他脸上长满了疙瘩,这笑容看起来实在与和善不搭边,人看了有些森得慌。
“他脸上的疙瘩呈青色,隐约中还有青色的气体冒出来,应该是连了什么诡异的奇术,不然是不会这样的。”孙天愚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这人,肚皮里暗自嘀咕,“印堂太窄,眉毛太低,不是刻薄之人,也是亡命之徒,得小心为妙,如果是对手,最好是一击毙命,不然打蛇不死,必有反击。”
“实在是对不住,我并不想与阁下为敌,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抱歉啊!”孙天愚对吴天拱了拱拳头,“对了,我叫孙天愚,没有什么本事,只是一个江湖郎中而已,希望交手时手下留情!”
“我也没有什么本事,只是喜欢把弄各种虫子而已,到时候要多多关照啊!”吴天咧嘴回答,心底却是冷笑一声,“哼,手下留情,你身上有灵物的味道,可是我那些小家伙最好的补品,我当然会手下留情,让你成为他们的一部分的,哼哼!”说着,露出神秘的笑容。
“好了,你们也认识了,听我号令,就可以开始比试了,比试的地点就在这桌子上吧。”薛东指着一张方方正正的木桌子说道:“你们都站在桌子上,比试开始后,谁先掉下桌子,或者谁先死亡,就算是输了。”说着,吩咐服务员拿了一根香来,又找来火点燃,“开始吧!”
闻言,孙天愚与吴天两人几乎同时跳上木桌子,稳稳站在了桌子上,就这么目光灼灼盯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动手,而是眯缝着眼睛观察对手,希望动手就必杀。在桌子周围看热闹的众人,此刻倒是热开了锅,叽叽喳喳说过不停。
“喂,快来啦,快来啦,这样的事情百年难得一遇啊,我不不妨为这比试添加一点兴致。”一个喜爱赌博之人立马看准了机会,张嘴引诱着众人,“我看这样吧,这位脸上张疙瘩的人为一号,另一位医生为二号,你们都来下赌注,一赔一,我来当庄家,有没有要来下注的啊,快点要,时机不可错过。”
他这样扯开嗓子开嚎,倒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立马有很多人掏出银子来下了堵住。
“你们说是脸上张疙瘩的人会赢得令牌,还是那一位江湖医生会赢得令牌啊?”
“恩,以我的眼光来看,这位脸上张疙瘩的人赢的几率更大一些!”有人头头是道分析起来,“你看啊,这脸上长疙瘩之人,一看就知道是心狠手辣之辈,而且他脸上的疙瘩还十分奇怪,怎么看也不像青春痘,更不像是得病,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这人练了什么手段,遭受反噬所导致的。你再想想啊,这人的反噬能如此厉害,你想想这手段会简单吗。”说道这里,望了望孙天愚,继续说,“再看看那一位江湖郎中,生得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从小丰衣足食,没有遭受过什么危险,这种人啊,不应该来参加奇术比试的,应该在家里安心当小少爷,哈哈哈哈!”
“哼,你这是胡说,我可不这样认为!”有人跳了出来,开始反驳,那是唾沫横飞,“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古话,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吗?这位医生小哥,站姿沉稳,目光深沉,暗含杀气,一看就知道经验丰富,乃是高手中的高手,高高手中的高高手。这品这那啦蛤蟆,也想取得胜利,简直是痴人说梦。”十分轻蔑地瞟了一眼吴天,继续说:“这人神态傲慢,杀机外露,何况也不知修习什么邪术,伤害了根本,想要取得胜利,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这样,我压五万元,医生赢。”
听了两个旁人的分析,众人一时间有些傻眼了,不知道该压孙天愚赢,还是压吴天赢,只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定注意。片刻之后,众人七嘴八舌又唠叨一番,终于选定了合适的目标,下了堵住。
至于薛东,在宣布完比试后,早已经到了楼上,端来一根等着坐着,静静等着两人分出胜负来。在他的旁边有一位白发老者,乃是客栈的负掌柜。薛东微微一笑,小有兴趣看着楼下之人下注,开口道:“白掌柜啊,你看下面这些人都在急着下注呢,你有什么看法啊,这两个小家伙,到底谁的胜算大有些?”
“咦~!”白掌柜捻了捻下颚几根雪白的胡须,认真看了看孙天愚和吴天两人,又摇了摇头,捉摸了一会儿,才说道:“不好说,这个真不好说啊!”
“哈哈哈哈!”薛东仰头笑了笑,道:“以白掌柜你眼光,难道还看不出两个小家伙,谁的胜算大一些?”
“脸上张疙瘩的那人,身体之中似乎隐藏了一股及其邪恶的力量,而且我感觉到这股力量似乎还有自己的思维,想来是什么灵物或者邪物了,所以他很是厉害,不好对付啊!”白掌柜缓缓说道:“至于这位医生,气息就更加隐晦了,身体之中似乎蕴含了极其恐怖的力量,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更加不好说了,如果一定要说,他藏得很深,所以胜负还是要比试了才知道。如果要从表面来看,这脸上张疙瘩的人胜率倒是要高一些的。”
“英雄所见略同啊!”薛东认真看了看孙天愚,吴天两人一眼,对白掌柜说道:“白兄啊,不瞒你说,我是更看好这位医生啊……”于是在接下来的小会儿时间中,他将孙天愚怎么战胜夜游子,并且杀害的事一一说了。白掌柜听得神情一震,道:“如果这是真的,到真是了不得啊,我倒想好好瞧瞧他的手段如何。”
另一边,孙天愚和吴天两人还继续对视着,都在寻找彼此的弱点,只要有机会,谁都会立马给予致命一击,取得胜利的。
额头慢慢有汗珠流出来,孙天愚也没有找到吴天的弱点。当然,吴天也没有找到他的弱点。这时候,两人的心神都消耗了一些,显得有些疲惫。
孙天愚指着周围的人群,微微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道:“吴兄啊,我们两站在这狭小的桌子上比试着,下面的人倒是好,此刻可高兴了,正在下赌注呢,你猜猜,我们两谁的堵住更高一些啊!”
吴天以最快的速度将周围扫视一圈,立马严肃戒备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还用说啊,凭我这张难看的脸,也不会有人压我赢的,想来压孙兄赢的人更多,最少也是我的好几倍吧!”
孙天愚笑了笑,道:“那可不一定,吴兄弟脸上虽然有些瑕疵,但正是凭这张脸,他们才相信吴兄弟会赢的,我可是刚刚听见有人下注,压了十万元吴兄弟赢啊!”
本来,半响没有找到吴天的缺点,孙天愚想要从言语中发现他的缺点,好借此机会给予致命一击,奈何吴天就算是回话,也是小心翼翼的,没有露出明显的缺点。孙天愚心中暗叹一声,“果然,能够来到君山客栈的人,没有一个是酒囊饭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啊,今天有硬仗要打了。”
另一边,吴天心里同样在暗暗感叹,“一个江湖医生而已,怎么如此小心,到现在还没有露出明显的缺点来。我以前可没有遇见这样的对手,一定要更加小心一些!”于是,吴天更加小心了,目光之中闪着光芒,盯着孙天愚的一举一动。
桌子周围的观众,见两人就这么站在桌子上,像大姑娘嫁人头一回一样,半天没有动静,变得不耐烦起来。
“你们站在桌子上干嘛啊,又不是表演杂技,这可是比试,倒是快动手啊,别让爷爷们等得不耐烦啊。不然大伙一起掀了这桌子,让你们都拿不了令牌,滚蛋回家吧!”
“就是,以为是大姑娘嫁人头一回,还扭扭捏捏的,撸起胳膊就可以动手啊,你们呆呆看着干什么,你们脸上又没有什么花,只有疙瘩啊,快动手啊,老子还压了五万块啊!”
“他娘的,你们倒是动不动手啊,你们不动手,大爷我可要动手了啊!”
在楼上的薛东与白掌柜相互看了看,露出晓有兴趣的笑容。薛东说道:“你看看,下面这帮人,不耐烦了吧,开始催促了,搞得好像自己比试一样,真是没有一点教养!”
“薛掌柜怎么能与这些人见识呢,必定这些人中十有八九都会被淘汰的,还是快看吧,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白掌柜不以为意,笑呵呵地回答。薛东点头示意之后,便不说话了,睁着眼睛盯着场景中的情况。
另一边,孙天愚听见桌子周围的吵闹之声,心里有些烦躁,对吴天笑了笑后,扭过头对众人说道:“这可是关系到我们两的生死,怎么能……”
他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吴天抓住了这个很好的机会出手了。只见他双眸陡然间射出一个青色的冷芒,身子陡然间开始颤抖起来。身上的皮肤慢慢的融化了,化作了无皮之人,可以看到鲜红的肌肉包裹着周身。在这些肌肉之上,居然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色虫子,这虫子类似于菜叶上长的青色虫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危害,不过却泛起诡异的青光,实在有些诡异和恐怖。
青色的虫子一出现,背上凭空长出一双青色的翅膀来。然后,这些虫子化作了与长脚蚊差不多的东西,嗡嗡扇着翅膀,飞离了肌肉。在空中停顿了瞬息之间,这些青色的虫子聚集了一大片,一窝蜂向孙天愚涌了过去。
“啊……,这是青灵虫!”白掌柜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望着楼下,目光中都是惊骇,“那小医生现在危险了,居然遇见这样的对手。”
“是啊……!”薛东叹息一声,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小声说道:“青灵虫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到过了,没有想到这次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着啊。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青灵虫出现的时候,那可是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最好还是那一个人出手,最终才消灭了啊,没想到这次是以这样的方式的方式出现,实在说不通啊。”
“不管青冥虫为什么会出现,还是先往上面打报告吧!”白掌柜皱眉说道。在薛东点头同意后,有一只白色的鸽子悄然从客栈飞了出去,飞向了无名之处。
在桌子上的孙天愚,话刚说出口,已经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冷了下来,甚至莫名停滞不动了。他知道吴天已经抓住了这个机会,出手了,而且是下死手。
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更是见识了李二,猴有财、张山阅等能人异士,孙天愚心里虽然有几分紧张,不过却是不害怕,心底甚至还有几分期望,期望吴天能够厉害一些,这样才有意思。
“凤凰,出来吧!”听见前面响起很多悉悉索索的声音,孙天愚知道吴天肯定是召唤了蚂蚁一类的邪物。对于这种邪物,最好的应对手段,就是用至阳之物克制,所以孙天愚不假思索,伸出五根手指指着吴天所在的方向,召唤了火凤凰。
‘轰!’一声巨响,孙天愚的五根手指上陡然间冒五朵火苗来,这火苗迎风而长,瞬息之间化为了一道火墙,当在了前面。不得不说,火凤凰化作的火焰实在是厉害,那些青灵虫冲了上来后,就像飞蛾扑火一样,片刻间被烧得干干净净的,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