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好。”云溪也假意地叹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看着云扬笑眯了的眼睛,转了话锋,“也不好,我这样一动也不能不动,好难受啊!能不能先把解药给我,今天晚上趁着夜色就走吧!”
她说的很随意,带着些漫不经心,云扬还是警惕的僵住了身子,倏地收起了笑容,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你不是一般的胭脂俗粉,给了解药我不放心!再忍忍,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云溪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云扬已经是铁了心不给自己解药,索性闭上了眼睛,疲惫地开口,“我累了,先睡会,一会好赶路!”
“好,那你好好休息。”云扬痴迷的看了她一会,起身离开。
脚步声一消失,床上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子清冽如水,抬起了胳膊,露出了袖子里的一只素白的小手,手里紧紧地捏着一只筛子,她把玩了一会,又闭上了眼睛。
窗外响起了一声低低地笑声,她懒得搭理,直接翻了个身,拉了拉被子,专心致志地睡了起来。
“在下没有打扰小姐的清梦吧?”窗户被人推开,一个青衣华服的俊美少年轻巧地站在床边,掀开了帷幔,他面如冠玉,深浓的眉眼里满含着笑。
怎么一个一个都喜欢床她的闺房呢?
云溪现在实在是懒得理他,云扬一个人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她还要想着法子揪出他背后的人!
男子对她的冷漠似乎浑然不在意,嘴角挂着温和的笑,盯着她纤弱的后背看了很久,才似笑非笑地道,“难道云溪小姐真的被人下药?如果没看错的话,刚刚房间里的好像是云府的四少爷云扬吧!”
“原来堂堂三王爷不但喜欢私闯姑娘的闺房,还喜欢窥探人的隐私!”早知道刚刚窗外有人,只是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刚刚发生的一切也早是被他看的一清二楚,云溪懊恼地皱了下眉头,翻身坐了起来,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男子。
赤狐修一双眼睛很深,仿佛能够看透人心,他静静地看了她半响,才浅浅的笑了一下,戏谑的开口,“本殿下可没闲情逸致看你们这些大家府邸里的痴男痴女幽会私奔。”
他的眼底带着笑意,一寸一寸地看着她的胸口,掩嘴轻咳了几声。
云溪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一定是自己刚刚的样子全被他看了去!脸上一热,本就白皙的小脸红了一片,她恨恨地咬着牙道,“非礼勿视不知道吗?”
赤狐修依旧勾着唇畔,只是目光移向了别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溪拍着发烫的脸,脑海里已经转过了千百个念头,也不知道云扬身后的人是谁,和赤狐修又有什么关联,私奔这样的话已经被他听了去,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云家。
她越想越是烦躁,眉头不自觉地皱的很深。
赤狐修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摊开了手,如玉一般的脸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的俊朗,“知道,那我是不是要勉为其难地对你负责了?可你又是要进宫的人,又要和自己的弟弟私奔,唉……真是难办……”
“你……”云溪气结,狠狠地瞪着眼睛盯着他。
“我怎么了?我是比父皇年轻,比你的那个弟弟长的好,你是不是要考虑下我?”赤狐修说的一本正经,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
玉溪气的想要一巴掌抽死眼前这个自恋的男人,只是他的身份太高,再加上又有把柄在他手上,她憋了半天,憋得小脸通红,才恶狠狠地跳下了床,朱唇轻启,“放屁!”
赤狐修没想到她憋了半天,蹦出了这么粗俗的一句话,完全不似大家闺秀,他见过很多女人,妩媚的、英气的、高傲的,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将这些所有的特点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的人,不禁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云溪被他盯得头皮有些发麻,又不想输了势气,仰着小脸一瞬不瞬地回视着他。
“好了……你的那个弟弟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你也正好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解了春媚的毒。”赤狐修先是一愣,而后笑着拉住了她的手腕,熟练地推开了窗子跳了出去。
脑子里一直是云溪倔强的小脸,生平第一次遇到一个女子能直视自己的注视,而且面上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云溪龇牙咧嘴地忍着手腕上的疼痛,跟着他出了云府,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酒楼。
这个酒楼普普通通,出入的也都是普通的布衣百姓,她低着头沉思了半天,也是想不到他带自己来这里的意图。
赤狐修直接拉着她上了二楼的雅间,说是雅间也就是隔了粗糙的风屏,耳边依稀的可以听到邻座大汉很多了划拳的声音,云溪蹙着眉头坐了下来。
很快店小二殷勤地上了几盘素菜,问也不问直接上了菜,那只能说他是这里的常客了,她正思索着,坐在身前的赤狐修手掌轻拍,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个穿着红衣的娇小女子。
女子怀里抱着一把古琴,低着头行了下礼,赤狐修从座上站了起身,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温柔,“青熏,今天别唱了,我介绍你认识个朋友。”
名叫青熏的女子这才抬起了头,揭开了面上的白色轻纱,露出一张绝世美丽的脸,白皙如玉的肌肤,大大的丹凤眼,眉心一颗红痣,唇不点而红,她一开口,声音甜的能掐出水来,却又带着一股子清冽,“三爷,您怎么来了。奴婢还以为您忘了奴婢呢!”
赤狐修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容更甚,声音轻柔,“青熏是不是想三爷我了?”
青熏小脸一红,又低下了头,却是不知道怎么回话,过了半响,才又抬起了头,轻轻地笑了笑,露出细细的小白牙,光华璀璨,瞬时大厅静了几分,男人都呆呆地张大了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