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第二场开始,沙杀煞进场,他双手使刀,却是一长一短,长短双刀相对来说比较少见,不过沙杀煞即亨凶名,这双刀上必有独到之处,吴不赊本来想问一下九斤丽,但看看九斤丽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的神情,也就算了,只要沙杀煞不死,九斤刺迟早要对上沙杀煞,九斤丽显然是在为这一点担心。
雪灵六号斗鸡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身材看上去比九斤刺还要壮实些,但面上明显有畏惧之色,他用的是一根粗大的铁棒,该是以力气见长,打斗中,也应该是经进攻为主,可一起手,他大棒一横,摆的却是个防守的势子。
“没打已经输了。”吴不赊暗暗摇头:“沙杀煞的凶名,还真是有些吓人啊。”
但沙杀煞一动手,吴不赊就知道,沙杀煞确实是名不虚传,沙杀煞扬手一刀,长刀直劈,招式非常的简单,气势却是凌历无伦,即便是远远的隔着百余步,吴不赊也能感受到他刀上那种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
雪灵六号斗鸡铁棒横架,铮的一声,铁棒上火花飞溅,便在那火花一闪之间,沙杀煞又是一刀劈出,还是右手长刀,一提便劈,电光火石之间,连劈七刀,雪灵六号斗鸡对沙杀煞的刀法似乎有一定的了解,铁棒纯是守势,连挡七刀。
第三刀起,挡一刀,退一步,挡到第七刀,已退了三四步,沙杀煞七刀劈过,忽地一声厉喝,这一喝,正是雪灵六号斗鸡抬腿后退的刹那,雪灵六号膝盖一软,一个踉跄,身子一斜,沙杀煞忽地里横里一刀,竟将雪灵六号斗鸡一个高壮的身子一劈两断。
说起来八刀,其实只是眨眼的一瞬,雪灵六号斗鸡已是身为两截,一时却没有落气,上半身扑在地下,大声痛嚎,竟然是在喊妈妈:“妈妈,我痛,妈妈,我痛------。”
他也许已经迷糊了,这么壮实的一个大小伙子却喊妈妈,换了其它任何场合,一定会招来无数的哄笑,但这会儿全场数万观众,却无一人吱声,也不知是给沙杀煞的惨烈的刀法惊住了,还是给雪灵六号的惨象吓住了,没有一个人张嘴的,真正的鸦雀无声。
执事进场,宣布沙杀煞获胜,武士把雪灵六号斗鸡两截身子拖出去,好久,雪灵六号一直在叫,照理说,武士可以给他一刀,却没有动手,是故意留下这种叫声烘托场上的气势吗?还要想让这凄惨的叫声激起数万观众心中的兽性。
场上这时才议论声哄起,沙杀煞这一场,盘口开出的赔率是一比十五,是所有场次中最高的,要是雪灵六号胜了,压雪灵六号胜的可就发天财了,只可惜输了,场上便是一片的唉声叹气之声。
“咦,你们发现没有,沙杀煞的短刀根本没用过啊。”象斧有了新发现:“一般双刀的配合,根本不是他这样的,即然不用,他提着把短刀干嘛?吓人吗?”
“你知道什么?”桑刀儿斜他一眼:“沙杀煞的长刀,完全是进手招数,是没有防守的,但万一对方功夫高呢?若避开他长刀攻进来怎么办?这时候他的短刀就可以挡一下。”
“是。”九斤丽在一边接口:“沙杀煞刀法最可怕处,就是完全不防守,狂风暴雨一样的进攻,我们的族人在他刀下,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
吴不赊先前也不明白,沙杀煞的短刀完全没有用,提着干嘛呢,听她两个这么一说,明白了,暗暗点头。
一般的武功,总是攻守兼备的,你不能保证你一刀就一定能杀了别人啊,所以即便有九分攻,也要留一分守,而象沙杀煞这样,长刀只攻不守,那就是用十分力进攻,攻击的力量自然比一般的刀法要强得多。
而万一攻击落空,给敌人攻进来,他的短刀也可以挡一下,他这长短双刀,不经意看,似乎配合不好,不怎么样,但其实把攻守分开,反而达到了最佳效果。
闲聊间,第三场又开始了,这一场是雪灵国胜,第四场却又是飞雾国胜了。
第三天的比斗,雪灵国却连输三场,只九斤丽认识的那个九斤酒一个人胜出,三天下来,两国竟是打了个平手,都只剩下了五个人,随后休息一天,再开始第二轮的比斗。
斗鸡大会的规矩,第一轮比斗是初选,当天抽签当天比斗当天下注当天开盘,但从第二轮起,先公布抽签的结果,给赌客一天的时间,了解所有斗鸡,决定要压注的对象,不够钱的,也可以在这一天调集资金,所以在第三天斗鸡一结束,第二轮的抽签结果立马就公布了。
九斤刺运气非常好,抽到的是飞雾八号,飞雾八号虽然胜了雪灵八号,武功其实不怎么样,无论是吴不赊还是桑刀儿几个,几乎异口同声的认定九斤刺可以获胜,给九斤丽大大吃了一颗定心丸。
飞雾国去年获胜的三个,沙杀煞,还有飞雾三号和飞雾九号,也全都胜出了,九斤丽怕的就是这三个人,只要九斤刺不抽中三个中的任何一个,不要吴不赊几个说,她基本上也还是安心的。
另外几签,九斤斧的运气也不错,抽到了飞雾十二号,到是九斤酒运气差些,抽到了飞雾九号,吴不赊看得不专心,对这两人都没有太大的印象,象斧桑刀儿四个却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象斧认定九斤酒会胜,桑刀儿认定飞雾九号会胜,鹿银弦拿不定主意,但他们三个永远是各唱一调的,纯粹出于捣蛋,鹿银弦也绝不会和他两个相同,于是认定是平局,没去赌档赌,三个人先赌上了。
九斤丽当然希望九斤酒胜,可她也不敢肯定,叶轻红便安慰她,九斤酒有六成的希望可以获胜,吴不赊还真以为她眼光这么老到,后来私下里一问,她其实也没把握,只是她和九斤丽关系好,帮边,所以就是九斤酒胜,把吴不赊咽得伸了半天脖子。
休息了一天,第二轮开始,第一天三场,第二天两场,不出吴不赊几个所料,九斤刺轻松胜出,似乎比第一轮那一场还要胜得轻松,九斤斧也胜出了,吴不赊发现,这家伙虽跟象斧一样用斧,脑瓜子却好象要灵光些,常会用些小诡计,不是个完全只会蛮干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