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儿!!!”
“呜!麻烦你放手!啊!”
萍儿又做恶梦了吗?我揉着还在发疼的颈子,一支手还紧抓着她的手。
睡美人醒来了,但不是被王子给吻醒,而且还吓到王子!
都昌市就在鄱阳湖旁边,感觉再往前开几公里就能看到鄱阳湖。
车子经过一个圆环道,转个弯又走过一处像跨海大桥的地方。
桥下的水面平贴如镜,配上薄薄的雾气,就像是在海崖上俯瞰晨曦未升起的海面。
开过大桥之后不久,车子就开进某一处的大房子里,我看见有人正挥舞着竹扫帚在清扫落叶。
黑虎叫我们下车,我抱着萍儿,萍儿很轻,几乎没啥重量!
我们被带进一个房间内,移动途中有看见彭老大在跟他的手下说话。
萍儿总算醒来,但她还处在迷蒙未退的状态,眼睛张得大大的好像想看清楚什么东西。半小时以前我将她安置到床上,过不久她就开始讲梦话。她的梦话有点琐碎,断断续续,还会夹带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她在梦中好像是一个有多重国籍的人。不过,她好像有频频提到一个人的名字,还有似乎在努力躲避某种事物。
那会是她的过去吗?有时候梦里的景象也会反映她的生活、思想、过往经历等,透过梦境来反映、回馈一些深层,为人所不知的部分。
我不禁猜想,她过去的经历或许很吓人……从她忽然抬起上身,捏住我的脖子的力道中就能猜到。
不过,幸好她没有被那场梦给激起她的超能力,不然我也不太知道该怎么办。
等等!说不定若是真的这样,让萍儿大闹一番后,我们两个便可能有机会逃出去?!
即使像彭老大这种身怀绝技的高手,遇见更加不可思议的超自然现像,也可能会一时措手不及吧!?
“萍儿……你还好吧?”
我放开她的手,她的手还伸在半空。她看了我一下,然后又转过去看着天花板。
“做恶梦了吗?”
“那不是梦……我不记得了。”
说完她就闭上眼睛。我盯着她一会儿,忽然觉得这样子看着人不太好,便站起来把椅子转个边。
接近中午时分,窗外的雾气大致散去,我从桌上拿起一本杂志想打发一些时间。
手机已经被人拿走了,大概是怕我打电话向外求救,但他们不知道我的手机早就打不出去了。
不过,当我们两个被抓的时候,我的包包也早就被他们拿去搜过,等包包回到我手中时,里头就只剩下手帕,卫生纸,和手表等一些只能自己用用,
对于脱逃这件事没有一点帮助的东西,就连我的日记簿也都被拿走,这件事倒是更让我感到有点心痛。
虽然我想放空自己,反正根本没事干,但还是在想叔叔他们俩会不会来救我们。
上一回他们就冒着危险来救我们了,送佛送到西,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彭老大他们那么执着要抓我们俩,不就是为了要叔叔他们替他捞东西吗?所以,我觉得现在这个看起来像区间休息的时间,就是彭老大在等待叔叔他们出现的时间。
叔叔应该会来救我们的,即便他常常很不靠谱,但那一次的救援行动,让我明白叔叔对我是有心的。
推断当中还有一丝丝的疑虑,我担心的是一些出乎意料的事,例如,彭老大忽然临时变卦,不需要我们了!
“那我们应该会直接被干掉,然后被丢入湖底……”
我不知道他们最后会如何对我们,但我宁愿不要被干掉。
这一路上我都不敢发出什么怨言,也许有一些怒意或怨叹,但是我几乎都保持沉默。
他们这群黑道不是要来跟人质交心的,我们人质也不太想跟他们搏感情,这些谈何容易,我也不敢尝试。
就像是在学校被其他学生霸凌的人一样,有苦说不出,有怒不敢言,怕的是说了也没人敢挺身而出,无益于解决问题。
那些黑道分子,彭老大的手下们平常的活动,跟我们一般人几乎也没啥两样,吃喝玩乐,嘻哈打闹,甚至喝酒赌博。
在被关在古董行的那天晚上,隔着门还是可以清楚地听到房间外有一批人正在打麻将,麻将棋在桌上碰撞,不实还穿插他们的叫骂与挑衅,当黑道似乎也很惬意,但我不会因此想当黑道。
我们一般人和黑道不一样的地方,或许是心态和作为的差异吧?孟子与荀子分别说性善与性恶,而比较相信性善的我,对于人之为恶,也只能说后天的影响力真的很巨大!
到底恶人还存有多少尚未凋零的良知,还是说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不知道,可能也无解。
但有一件事,是我这几天当中想通的,我更清楚地明白,人心真的很复杂,比游戏关卡还要复杂!
“……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这时候还真有点羡慕你啊,萍儿!你这样的安然自在…...”
表面上还算镇定,暗地里却是坐立不安。我一边低声地哼歌,试图想要安抚自己的情绪。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是过了半小时,当我感到耳朵的内侧发痒,想用手指掏一掏耳朵的时候,我听见低低的声音似乎从萍儿那边传来。
“……”
“嗯,萍儿……你在说梦话吗?”
张开眼睛说梦话这件事,我是第一次看到。萍儿似睡非睡,她侧着身,头压低前倾如一个蝶蛹,喃喃地在哼着从没听过的曲子。
她用的不是普通话,也不是我熟知的粤语,而是别的我从没听过的语言。
我所懂得的语言只有中文和普通程度的英语,萍儿哼的东西却是超级陌生的。我来到萍儿的床边,微微踮起脚看她,她继续在哼歌,这个姿势……好像是妈妈正在唱晚安曲给她的小孩一样。
我好奇地问:“萍儿,你唱的是什么歌呀?”
“………”
她没回应,我也见怪不怪。她哼的歌很像是某种山歌,或是某种乡间小调,轻轻的、温柔的,好像蕴含着许多心思要抒发给他人听。
我坐回椅子上听她哼歌,虽然我根本就听不懂,未曾听过类似的旋律。正当我在调整姿势和座椅,想要趴在桌上睡觉时,萍儿转而唱起另一首歌。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