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怎么回事?今早看诊的时候不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一下子伤情恶化了?”村医嘴角的油渍都没擦干净,拎着医药箱焦急地往王寡妇家走。
“我不知道,出去一趟我娘就变样了,村医恳请你一定要救活我娘。”
是大牛哭泣的声音。
“你先不要着急,我先看一下你娘什么情况,你把里正叫上,再顺便去老林头家一趟,若是你娘不行了,可以立马拉去镇上医治。”
……
楚笑笑听着逐渐走远的声音,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安,心脏不受控制不规则地跳了几下。
她收回注意力,看向从堂屋走出来的赵寒言,道:“你们先吃饭,我出去一趟看下什么情况。”
她打王寡妇的时候,想借着给王寡妇一个教训的机会震慑住大家,并未下重手,只是皮肉之伤,哪怕王寡妇不用草药敷,躺在床上半个月也能好全,现在怎么会一下子变味了?
不等赵寒言回答,她就已经走出院子了。
赵寒言看着她冷冽离开的背影,又看向小吉被冻得通红的双手,不满的努了下嘴巴。
“就知道在演戏!”
赵钰从后面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清秀的眉头皱了皱。
另一边,楚笑笑不知道离开后兄妹两人的心思会如此复杂。
正在去王寡妇家的路上,忽然手臂被人从后面拉了一下,她立马警觉的回过头,在看到东毛他娘的脸庞时,暗自松了口气。
幸好看了一眼,否则东毛他娘现在就被她放摔在地上了。
她好奇地看向东毛他娘,询问道:“东毛他娘,怎么了?”
“楚妹子,你可是打算去王寡妇家里?”东毛他娘看了一圈四周,见没人,将她拉到角落处。
楚笑笑点头,更疑惑了。
东毛他娘看着她迷糊的模样,心里急得跟一团火在燃烧。
“哎呀,楚妹子你不要去了,王寡妇快不行了!”
“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在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隐约嗅出一丝不对劲。
东毛他娘脸色变了变,想起王寡妇惨白着一张脸,进气少,出气多,她的心头就是一颤。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王家现在家里没了主心骨,王寡妇每天吃药都花钱,听说家里的积蓄都花得差不多了,无奈下大牛只能山上挖冬笋赚钱,把妹妹放在家中照顾受伤的王寡妇。”
顿了下,拍着手背感慨。
“谁曾想?出去一趟,妹妹被打晕不说,王寡妇受伤的地方伤口裂得更开了,已经化脓。”
她顿了下,压低声音。
“楚妹子,你最好还是别去了,现在已经开始在私底下传是你动的手了,我一听不对劲,今天你都跟我呆在一起,哪里有这个时间啊,所以便想着给你带消息,楚妹子,我觉得这几天你最好还是别出门了。”
一般村里面出事了,大家都会下意识的想躲着,躲过几天就没事了。
楚笑笑眼眸伸出闪过一抹冷冽,不用想,她被人计算了!
哼!
她不是软柿子,怕是那人要打错主意了!
她先是感激了一番东毛他娘的好意,沉思道:“接下来就算是我想安静,怕也不能如无所愿了,我越是刻意躲避这件事情,大家的猜疑会越来越多,反而会遂了背后那个人的阴谋,这几日我不仅要出门,还要经常晃在大家眼前!”
虽说清者自清,浊着自浊,但大家更愿意相信证据,相信亲眼所见到的。
幕后的人既然使出了第一步棋,接下来就不会闲着。
所以她这几天反而要忙碌起来,让幕后的人露出更多马脚,同时,她做不在场证明。
她看向一脸费解的东毛他娘,犹豫了下,“这几天,我能否求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楚妹子别说这句话,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这辈子最看不起就是算计人家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东毛他娘拍了拍胸脯,早年间荒年闹得严重,她家在算计下,损失了一亩的田地。
别听着一亩田少,那可是良田啊。
打个比方,家里面有良田两亩,其中一亩就可以拿来交赋税,另一半就可以转手卖出去换钱,养活一口人。
损失一亩良田的情况下,她家每年种的稻谷只够交赋税,每年都是白做工,心血白流了。
这几年开荒下,她家情况才有所改善。
话扯回来,楚笑笑皎洁的双眸看着她,思考片刻,将想法说了出来。
“你这样,这几天若是有空帮我盯着点王家,看都有什么人去王家,最好知道去了之后都干了什么事情。”
东毛他娘原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就应下了。
“没问题,我让我全家都盯着,有什么动静我第一时间说给你听。”
“好,谢谢了。”楚笑笑朗声道,眼眸黯了黯。
东毛他娘挥手,让她千万不要客气,将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道:“楚妹子,你还打算去王家吗?”
“去啊,来都来了。”楚笑笑挑眉,目光冰冷的看向王家方向。
东毛他娘见说了这么多劝不动她,纠结片刻,抬头挺胸:“成吧,我跟你一起,正好看看村医怎么说。”
了解下情况,别到头来自己吓自己。
实际上,等楚笑笑到了,在看到血淋淋的王寡妇吓了一大跳,同时眉间凝结在一块,露出凝重的表情。
“我滴娘啊,王寡妇怕不是在鲜血里泡过一轮了吧?”
刚才她来王寡妇的时候,黑灯瞎火,没看清楚王寡妇的真实情况,现在看着了,她只觉得脑袋瓜子都在突突作跳,目光担忧的看向抿紧嘴巴的楚笑笑。
“楚妹子……”
她本想说什么,忽然感觉袖子被扯了下,楚笑笑朝着她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正要换个场地,迎面就撞上了大牛大伯的媳妇,且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