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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道子

2017-08-13 23:26:212325

第一百三十七章 旧燕新巢满长安

林间的风惨叫着,莲二十一站在树下,背对着正一教天下行走太玄道人,太玄道人怒目而视,被人完全忽视的感觉,让太玄道人很不开心。

只是莲二十一就这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太玄道人看得心里发悚,这种胆敢背对着一位炼神还虚太虚境大能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多半是有他的依仗。

再加上,这位太清道君的传人一人通三教,佛门与道门暂且不说,只儒家这一门,太玄道人就必须拿出十二万分的小心。

儒家人太邪性,这是修仙界同仁们的共识,一个平凡无奇的书生,身体纤弱,手无缚鸡之力,连气色看起来都不是那么好的人,只要惹到他门上,一人撼一大教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一身正气,浩然长存。

单凭胸中的一口正气,儒门就能压着佛道两门喘不过气来。

而眼前这位,儒学一道,师从当今世上名声最响的儒林名宿孟文正公,佛学拜的是桑榆大师,他的师兄正是佛家的一朵奇葩莲生和尚,至于道家,太玄道人都不愿想起,那压得整个修仙界几百年,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太白剑了。

想到眼前这位爷的背景,饶是修真界扛鼎级大佬,正一教的天下行走太玄真人,也觉得有些脑壳疼。

虽说太清道君一门举门飞升,只留下这位小爷和另外两个不知去向的弟子,失去太清道君这么一个大靠山,可这位爷还是桑榆大师的弟子,孟文正公地真正传人。

这两个名头,放到修仙界也能唬住人了。

太玄道人也知道,孟文正公还有个嫡子活着,可那位嫡子,太玄道人是见过的,说他不学无术都有些轻了。

也许是早年间被文正公管得太过严苛,现如今一下子把多年积攒下来的情绪尽数释放,长安有名的纵绔都曾夸过孟中节比他们还会玩。

反观这位小爷,年纪轻轻,带兵出征,第一战就斩下了拓跋阎王的脑袋,虽说后来败过一场,但也是情有可原。

与他一同作战的忠义青年,无一不夸,无一不服,连儒圣嫡系后代孔文举也对他赞赏不已。

这是他作为儒门新一辈领军人的标志。

五大仙山,十大福地,随号称不沾红尘,可怎么也跳脱不掉,其还是扎根于人间的事实。

要在人间过得好,儒家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这是铁律,就算是正一教也得遵从,太玄道人权衡再三,他咬咬牙只能将这口怨气咽到肚里去。

不过,埋在孽海里的神剑却不能放过,太玄道人毕竟是行走天下的人物,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各种怨气也没少吃,他立刻换了张笑脸道:“道友不必如此,贫道也不过是情急了些,道友乃是道君的高徒,一柄神兵自然也不在乎,可怜我正一教家贫业小,多一柄神兵少一柄神兵,那可是天大的事,道友就可怜我这糟老头,整日遭着风吹雨淋,不过就是为了给门下弟子找些称手兵器,寻点山间野草,今日得闻神兵下落,自然不能再错过了,还请道友成全。”

胡子一大把的太玄道人,恬不知耻的给莲二十一施礼,莲二十一道:“罢了,看你正一教可怜,我便许你一下落,至于你能不能找到,全凭造化。”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太玄道人连连作揖道。

莲二十一遥指着西南方向道:“我昨夜一剑平孽海时,见到一光亮落入西南角,如果那光亮确是神兵,当在那座山上。”

得知神兵下落的太玄道人连连拱手称谢,他边谢边往西南方向驾云而去,眨眼间就消失了。

太玄道人一走,诺大个山野间,就只剩下莲二十一与卫靛秋二人,莲二十一回头望了卫靛秋一眼,道:“不知卫大人还有何事?”

卫靛秋盈盈一拜道:“这荒山野岭,魑魅魍魉不知几何,小女子身单力薄,怕走不出这方山间。”

莲二十一长叹道:“也罢,今日相间,当是你我缘分,上马吧,随我一道前往文正城。”

卫靛秋再拜,莲二十一牵着马也不回礼,卫靛秋翻身上马,侧坐在马鞍上,莲二十一牵着马往前迈出一步,这一步便走了百十里,眨眼间,隐在夔龙岭深处的文正城已经出现在这二人的眼前,城楼上,大汉公主刘惜儿正站在那儿翘首以待。

长安城,赵王旧府,一队队羽林卫正在搜查整座王府,王府后花园的水榭台前,一个带着一副青铜面具的少年正斜靠在台前,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跪在面前的这群王府旧婢。

几个穿得无比花哨,年岁与他相差无几的少年站在他旁边,陪着笑说:“孟侯,你看这几个婢子,生的真够水灵的,掐一把都能掐出水来,孟侯说该如何处置啊?”

带着面具的少年,正是孟文正公的遗子,孟家唯一嫡系孟中节,在诸多儒家名宿的联名上书后,孟中节如愿以偿拿回了孟家的爵位,一个县侯。

只不过,封地改在了望南县,而望南县的县名也更做了文忠县,而孟中节也正式成了文忠侯。

得到爵位后的孟中节以自己身残多病为由,直接把封地退还给了朝廷,皇帝为此对其大加赞赏,立刻给他封了一堆的虚职,这些虚衔除了俸禄奇高无比,也没什么用处。

不过,对于孟中节来说,这些封赏太对他的胃口了,他上任以来,唯一一次公务,还是抄赵王的家。

这种肥差对于孟中节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恩赐,他立刻邀约了一群长安本地纵绔,带上皇帝调拨的羽林卫风风火火的抄家去了。

与赵王府隔了两条街,长安城中除皇宫以外最高的饭馆钓鱼台里,在三楼朝着赵王府方向的窗前,坐着两个人。

这两人心不在焉地吃着菜,目光总是离不开赵王府。

“赵王府被抄,我神武门更无出头之日了。”一个面目生的极其俊俏的人,夹起一片牛肉道。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道:“你呀,总是没甚耐性,为师不是说过,你与神武门的时机未到,还需耐心等待。”

“师父,那你告诉雁安,雁安到底在等什么?”俏郎君有些着急,说话快了些,露出了几分女子姿态,原来这位公子是个女扮男装的大美人。

中年男子美美地吃了一口菜,笑道:“等一个人。”

那美人却没心思吃东西,她急切地追问:“一个人?哪人是谁?我为何要等他?我该到何处去等他?”

中年男子没再用餐,他放下手中的象牙箸,淡然一笑道:“为师今日吃下的这些美味,多一分便撑,少一分就饿,世间万事万物,难道不是如此?徒儿,为师走了。”

美人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她问道:“师父,你要去哪儿?”

中年男子道:“师弟早已先行,我这做师兄的难道就这么看着?”

说完,那男子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