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名是霍云乔。
毕业于伦敦艺术设计大学,毕业之后连续两年摘得所有设计师心中的艺术殿堂最高奖项——奥美奖,她是唯一一个获得此项殊荣的亚裔设计师。
她所设计的珠宝服饰曾被米国皇室选用,米国新任王妃大婚之时穿的婚纱,就出自她之手。
作品一经问世,必将掀起一阵时尚风潮,所设计的作品是世界顶尖时尚杂志的常客,国内外大大小小的设计奖项拿到手软,回国后创办了自己的时装品牌,月出云,专走古风路线。作品才上线了一季,就已经卖空了好几版。
像姚简和贺朝雨那样对时尚充满挑剔眼光的人,也专门跑到国外去看过她的时装秀。
把那几幅作品夸了又夸的苏萸目光巡视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池澜一脸心事重重,一看就根本没在听的。把手里的文件夹重重摔在桌子上,她两手撑着会议室的桌子,微微弓着身子,露出一短截白嫩的腰,线条流畅,透着一股力量感:“喂,池澜,你来简单谈谈对这几幅设计作品的理解。”话语顿了顿,再开口,就带着上翘的尾音,不屑极了:“让我们也听听,来自圈外的声音。”
池澜把那几幅作品看了又看,有点无奈:“我没什么理解。”
苏萸嗤了一声,想到老苏把人托付给她的时候说的话“在设计上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就多和她商量商量”,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再不行,也是毕业于顶级设计学院,从小耳濡目染在时尚圈里泡大的,大大小小拿过几个奖,算是个数得上名号的人物,难道还不如这个连一副成品都没有设计出来的全职妈妈吗?尤其毕业后简历还空白了三年,真就离谱。
看着池澜那张惊艳到让人惊心动魄的面孔,越发确定了这个人就是老苏正准备勾搭的小蜜,要么就是两人已经狼狈为奸了。
“你倒是傲得可以。”苏萸挑起嘴角,眼睛骨碌骨碌转了一个圈,问道:“小莫,听说林太太明天晚上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在我们这里订制了一件晚礼服,这件礼服还没开始做吧?池澜,你新来乍到的,不如你露一手让我们瞧瞧,省得我爸以为我们怠慢了你。”
助理小莫刚想说,那礼服不是已经做好了就等着送过去吗,但是看着苏萸摆明了要刁难这个新来的,只能趁势补充道:“池小姐,待会儿我把林太太的资料都发给你,明天下午五点之前,一定要把礼服制作完成。”
苏萸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要出去。
给池澜立了一个军令状:“明天要是见不到晚礼服,你就也不用再来上班了,明白?”
池澜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好。”
闻言,苏萸深深看了池澜一眼,抬手点了下小莫:“你暂时先当一下池澜的助理。”
就背着包风风火火的走了。
剩下几个设计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出苏萸和池澜之间的暗潮涌动,不由起了等着看笑话的心思,迫不及待想要看池澜出丑,都在期待明天快点到。
他们哪个不是名牌学校毕业的,时尚圈倾轧几年艰难出了头,有了光鲜的履历,才面试进了梵语,哪像她,没名气,没作品,就靠着一张脸舔了进来,谁能服气?
有个留着着波浪卷发涂着大红唇的设计师,注意到身边几个同事痴呆似的看着池澜,眸子里隐约有心疼的情绪流露,便也忍不住把视线落在池澜身上,审视着。
只见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蓝色高腰牛仔裤,纤腰盈盈一握,说不出的风流好看,坐在那里清清气气的,捏着笔翻看着文件,随随便便的姿势却透出无限的优雅,像是从小就接受贵族熏陶一样的浑然天成,耳边几缕碎发毛茸茸的,又平添了几分慵懒,一举一动,勾人心魄。
真是个绝色美人。
她看着看着,就觉得越看越好看,几乎别不过目光,嫉妒得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她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让自己清醒一点,掐着嗓子说:“小池啊,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不去演艺圈呢?听说那门槛低,光靠一张脸,被潜规则几下就能名利双收了。做设计这么苦,你看起来这么娇滴滴的,哪像能吃得了这种苦的人?”
池澜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嘴巴这么臭。
转向小莫问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就合上了资料夹,说道:“明天上午把服装给你,只是我没有工具,能借用这里的工具和布料吗?”
小莫忙点头,说能用,工作间在三楼,那里什么都有。
见池澜把自己当空气,卷发女更为气恼,拍了一下桌子说:“你傲什么傲?以为自己有张脸就了不起?干这行,靠的是真功夫,刷脸可不行!”
池澜一边起身,一边撩起眼皮看向她的胸牌,满脸纳闷:“怎么?白一帆设计师,难道你就没有张脸吗?”
爆发出一阵哄笑,白一帆一张脸囧的通红,拿着文件夹,气呼呼的,狠狠瞪了池澜一眼,踩着高跟鞋当当当的走出了会议室。
五点半,就有完成了工作的设计师陆陆续续的下班。
手机响了,是韩佩发来短信,说让池澜过去吃晚饭。
想了想,池澜回了一个好。
起身收拾东西。
白一帆正补着妆,看见池澜也跟着大家一起到点下班,忍不住阴阳怪气:“哎哟,池大设计师,就算什么也不会,不打算做,也该拿出一个态度给大家看看吧?怎么着啊,这就准备溜了?”
小莫在一旁,也是一脸担忧的提醒:“池姐,时间真的不宽裕,要不,我陪着你加个班?”就算加个班,时间只怕也不够吧?
池澜背好包包,“谢谢你啊,小莫,我晚上在家画完设计图,明天一个上午来做衣服,时间足够了。”
说完,就留下目瞪口呆的几个人,走出了梵语。
白一帆气得把手里的气垫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小脸铁青铁青的:“她算个什么东西!以为画个设计图做个衣服就跟喝凉水吹牛皮一样那么简单吗?”
有好事的同事见白一帆这个样子,不由得加了把柴,期待明天的好戏更精彩一点:“哎,一帆,我记得,林太太的晚礼服是你亲手制作的吧?还不赶紧回去连夜加班?万一明天再被这个新来的给比下去,岂不是丢光了脸?”
白一帆轻蔑的笑了一声,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她?给我提鞋都不配!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