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学了,李忠硕把元祖灵根化为五份:第一份,变作一块智能手表;第二份,变作一只智能手机;第三份,变作一台平板电脑;第四份,变为一台笔记本电脑;第五份,变为一块移动硬盘。他把元祖灵根就这样从一条狗,化整为零变成了五个智能设备,带上了去帝都的飞机。
到达帝都后,他打了车来到永禾大学,进入宿舍时他发现原来宿舍居然有人,陈进男早就回宿舍了。
“今年该叫你陈博士了吧?你今年答辩吗?”阿硕问道。
“答辩什么啊,大便吧,去年导师就让我准备论文来着,但是我想了好几个题目都被她给毙了。暑假时咱们从西域回来,我又想了一个,她终于说让我写了,还不知道写完之后那老娘们看着行不行呢!唉,真是的,早知道不跟她做博士了,事忒多!”陈进男抱怨导师道。
“哎呀,你这就不错了,听说也就你导师不安排你们给她义务打工,你看看你们学院其他人吧,整天就和廉价劳动力没有区别啊!”阿硕安慰道。
“唉,兄弟,你是有所不知,我这个导师老太太啊,她老公是个中央纪律部委的头头。她这人品吧倒是没说的,不让学生打白工,不搞迎来送往那一套。不过就是治学太严谨了,很多人受不了,所以只有我这种专心学术的人才,才选她当导师,她其实蛮欣赏我的,还说要介绍我去科研院所呢,不过我还是想干公务员,像我老爹一样,天天往那里一呆,混吃等死,熬年头呗。我说你要是读博士的时候可得看好喽,千万别再选你那个导师了,听说他的博士研究生都被派到核电站打白工呢!”陈进男说道。
“唉,于老师让我今年提前进行论文答辩,如果过了的话让我提前半年硕士毕业。”阿硕说道。
“我看他那是手边没人用了,据说他带的博士生都要求换导师呢,而且反应他让他们打白工。据说学校要处理这个事儿呢!”陈进男说道。
“你听谁说的?”听到这个消息,阿硕很震惊,他担心如果自己的导师被处理了,会不会影响自己的提前毕业。
“你知道王永远老师吧?就是你们学院原来的那个辅导员。他现在调到校纪检办公室工作了。他上回在学校食堂的那个高档餐厅吃饭,我正好也在那边吃饭,偷听到的。”陈进男说道。
“呕?看来是确有其事啦,回头我探探老白毛口风去。”阿硕的导师一头白发,所以阿硕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老白毛”。
“你可别把我卖了!消息来源就说是道听途说!”陈进男紧张了。
“放心,还用说消息来源,看看老白毛跟平常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就知道他怎么回事儿了。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阿硕说道。
“呃……每次你一说这个比喻的时候,我怎么总是觉得恶心人呢!哈哈哈。”陈进男说道,他看了看阿硕的新手机,问道,“哎,阿硕,你又换新手机了,什么的啊?看着不像贫果或者棒子星的啊,原来你可是只用这两种品牌的啊?”
“呕,这个啊,是个外国的定制小品牌,但是手感还不错,我家亲戚海淘买来的。”阿硕拿着元祖灵根变成的手机说道。
“呕?我看看!”陈进男是个消费电子产品的发烧友,有新品毕看。
阿硕大方的把手机给他看,陈进男打开元祖灵根手机,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于是问道:“阿硕,这个手机怎么没有游戏呢?用的是什么系统?怎么既不是安卓也不是贫果呢?难道是Linux的?”
“呵呵,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个Linux系统的手机移植版吧,没什么游戏。”阿硕说道。
“唉,没游戏没什么意思啊,你咋用啊,没有游戏我一刻钟也活不下去!”说着陈进男把元祖灵根手机递还给了阿硕。
这两个家伙就在宿舍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侃起来大山了。
学校外面一个咖啡厅里,两个知识分子模样儿的男人坐在一起,正在交谈。一个面貌黝黑,瘦骨嶙峋,梳一个大背头,一说话口沫横飞,嘴角隐隐有白色泡沫出现;另外一个皮肤很白,但是身量很高,戴个金属框子的眼镜,留个小分头,眯缝眼,小噘嘴儿,一说话像炒崩豆。
黑的那个是辅导员刘长久,白的那个是校纪检办公室的新任秘书王永远。
这俩人是老乡,都是西部某省某地级市的官二代,只不过王永远他爸爸是市长市委副书记,而刘长久他爸也只是个县长。俩人算是老乡会里认识的酒肉朋友,王永远比刘长久要长个一两岁,原来都在核研院当辅导员,总是在一起喝酒侃大山。
但是刘长久这人长得黑矮丑,而王永远则白而高,虽然不算帅,但是还算有男子气概,又能说会道的,所以被某位校领导的千金小姐相中,成为了校领导的东床快婿,结婚之后也从一个小小的辅导员一下提拔进入了校级领导层。
但是王永远这人很有些孟尝之才,他还是很照顾自己这个黑矮丑的小老乡的,升官之后总是请客,不是喝咖啡,就是下馆子,殷勤周到。所以一来二去俩人从平等关系,变为了主副关系,王永远成了兄长,而刘长久成了小弟。
而王永远之所以如此看中这位其貌不扬的小老弟,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老丈人在下一盘大棋。
永禾大学的老校长快要退休了,但是据说教育部这回想要从本校提拔一位校长,而不是空降一位,所以王永远的老丈人张雷副校长就成了热门候选人之一。张雷是个官场老油条,是个一直在永禾大学搞行政管理的行政干部,有资历,有行政级别,人也清廉,属于老于吏治的那类型的管理人员,但是自己早就把自己的本专业给扔到一边了,对于科研一窍不通。可是永禾大学又是个重视科研的综合性大学,所以他虽然热门,但是与另外一位热门候选人比就差了些。
而另一位热门候选人则是核研院原来的院长,现在的副校长任文远院士。任文远院士是个搞科研的出身,有点国内和国际的知名度,还是中科院院士,头衔响亮。而且任文远还一直从事着科研管理的工作,在本校的科研人员中很有影响力。但是任文远这人有个坏毛病,就是比较看中经济利益,他在核研院的时候就在外面开了十几个小工厂,经济上也与包括李忠硕的导师在内的一系列科研人员有利益纠葛。
中央纪律部门的高校巡视组马上就要来永禾大学巡视了,所以张雷想借这个机会把任文远的经济烂账翻一翻,晒一晒,然后等到中央纪律部门的高校巡视组来了之后好把这事儿通过某种渠道反映一下,这样一来,任文远这个强力竞争对手也就翻台了,弄不好还得有牢狱之灾。张雷的算盘打的是很精,但是事情真的会像他设想的那么发展吗?
所以为了保证事情顺利进行,张雷就指派他最信任的女婿,也是新任的纪检办公室成员,王永远,来与他的小老乡刘长久合谋搞一搞事情。
王永远很有头脑,他原来就在核研院工作,对这里的情况一清二楚,他觉得想要搞臭任文远,就要从他下面的小弟们搞起。而在任文远的众多小弟之中,他在核研院的小弟最多,而这里面最显眼的就是李忠硕的导师,有核研院“白毛狼”之称的于庆磊。
于庆磊之所以有个“白毛狼”的称呼,不光是因为他的一头白发,而且这人按照古人相面的说法具有狼顾之相!
其实这是一段校园传说,据说很久以前,于庆磊带的第一批博士生中有位对于麻衣神相有研究的仁兄,有天看到于庆磊的身子不动脑袋能够完全转到背后,不知道是不是像司马懿一样脑袋直接转向后方,而身体两肩不动,反正把这位仁兄给吓了个半死。于是他就给这位导师起了这么一个贴切的外号,从此校园之中便流传着他的传说。
说于庆磊长得:狼目,低头反顾,蹙眉而视,黑多白少,心毒多妒,贪婪好淫。又说他有狼顾之相:狼顾者,谓回头顾而身不转,性狠,常怀杀人害物之心。
而在任文远担任核研院院长期间,却非常器重这位有经济头脑的小弟兄,院里除了他任文远的小工厂第一多之外,就是这位小弟兄的了。平时这位小弟没少给任文远的工厂做那些配套工程,而且很多都是免费赔本赚吆喝,就是为了给大哥赚钱。这点大哥非常欣赏他,而且“白毛狼”非常会盘剥学生,经常把自己的博士和硕士研究生当廉价劳动力使唤,不给工资或者劳动报酬,给任文远大哥做白工。
这个情况王永远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这次发动了很多他以前认识的于庆磊的博士生,让他们反咬一口自己的导师。这几个博士生也是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因为他们几个都是一边工作一边读博士,而且就是因为没有帮助于庆磊赚钱,或者答应他的请托,导致答辩好几次都没过,到现在博士学位都没有混到手。他们早就想换导师,但是因为换导师在博士生来说是件大事,所以轻易很难做抉择。
这次王永远给他们打了包票,如果他们从下面检举于庆磊的话,上面在纪检办里他一定把这件事给挑大了,让于庆磊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准会给这几个博士生换导师,安排他们马上重新答辩,然后快快拿到博士学位。
现在王永远又开始让刘长久帮助他把“白毛狼”于庆磊的硕士生拉出一部分来,帮助那些博士生造反壮大声势。但是硕士生里没有几个愿意出头干这事的。所以他才要举行这次与刘长久的咖啡馆密会,研究如何搞臭于庆磊的对策。
“大哥,真不行,那些平时对白毛狼有怨言的硕士生都是怂蛋包。一听要他们告导师,一个个都顾左右而言他,我就找了两个人谈,都跟我装傻充愣,他们都婉拒了。”刘长久说道。
“那他还有别的学生吗?我知道那个富二代,叫什么李忠硕的,不是也是他的硕士生嘛,问问他看看!”王永远指点迷津的说道。
“他?!他倒是不怂,但是你也知道,他跟我死上不来,我们见面就吵,我现在见他都躲着走,怵他了,这小子的爸爸背景很深,我可惹不起!”刘长久说道。
“唉,都怨你自己,当初想敲人家竹杠,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要是当初你跟他搞好关系,他背景那么硬,肯定不怕白毛狼。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看你手边连个队伍都拉不起来,唉,我看你今年想要往上窜窜这事儿,八成是悬了。”王永远开始威逼利诱他的小兄弟刘长久了。
“唉,大哥,那我去试试看吧。今年这小子正好要提前答辩,想要提前答辩的人不是还有个德育评价嘛,全优才能提前答辩,我就拿这个卡卡他,让他屈服。”刘长久说道。
“这种事儿行吗?我觉得你卡不住他的,别回来狐狸没打着,自己又弄一身骚!你没有把握可别胡来!”王永远欲擒故纵的说道。
“大哥,你放心,我非得让他这小子在我面前跪了不可,你就等我好消息吧!”刘长久拍拍胸脯保证道。
“那好吧,试试可以,可别硬拗,出了事儿,可是没人给你兜的住!”王永远下指导棋道。
“放心吧!大哥!那我今年往上窜窜的事情,您是不是给我在副校长面前美言几句?”刘长久问道。
“行啊,只要你把硕士生们说动几个人,这事儿一办成,老丈杆子一当上校长,你的事儿好办!”王永远替他老丈人封官许愿道。
事情真的会这么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