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性的生活对于大部分成年人都是一种折磨,在狱中无论白天黑夜都只能面对着汗臭与粗糙皮肤的男人们更是如此。或许这种现象在荷兰的其他监狱会有所改观,在那里人们有夫妻专用的会见室,还会有身材不错的女指导员。
在缘石监狱,这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们更愿意相信男人们之间的命运的安排,尽管这种事在他们入狱前也会觉得恶心,但是在无休止的欲望的煎熬与催动下,他们不得不将手伸向那些新来的,细皮嫩肉的,苗条俊秀又毫无警觉的年轻犯人。
罗克就像一只待宰地羔羊般被狱警待到洗衣室来,站在他面前的是四位白人罪犯,罗克隐隐感觉到在食堂找茬的那个瑞典大个儿跟他们是一伙的。
荷兰人总会天真地觉得发生在监狱里的㚻奸事件离他们很远,罗克自然也不例外,于是在狱警狠狠将洗衣室的门锁上之后,他还一脸有意思的觉着面前的这些人不过是想为食堂的“油淋瑞典光头”报仇。
直到为首的那名白人说话,浓重的法国腔,罗克甚至能从他的声音里闻到法国佬的那股熏人体臭。
他们总喜欢在狩猎之前先试探一下猎物的态度。
“罗克……是吧?我是阿尔贝特(Albert),听说你才十八岁,可怜的小男孩儿,我觉得你在缘石监狱里需要一点保护,而不是每天都像今天在食堂里一样莽撞。”阿尔贝特脱掉上衣,露出令人恶心的肥肉,让罗克一阵反胃。
天知道他的拳头打在那些肥肉上会不会溅出油来。
“保护?被谁保护,像是从某个屠宰场里跑出来的肥猪一样的法国佬吗?比如你。”罗克试着拽开那扇被狱警锁好的洗衣室的门,他还没有莽撞到去一次挑战四个比自己可能整整重上一倍的家伙,这种家伙有一个就够麻烦了,更何况洗衣室这样狭窄,没有地方能够让他躲闪对方的手掌。
“肥猪一样的法国佬”彻底激怒了阿尔贝特,他告诉罗克,罗克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乖乖跪下让他把那话儿塞到罗克的嘴里好好蠕动,第二个则是用屁股轮流服侍他们四人,有趣的是,罗克从不喜欢别人给他的选择。
罗克在角落找到了一把塑胶衣架,并将其掰断,这样一来,罗克便有了一把利器。
这利器至少能捅坏他们其中一人的命根子,他可不好惹,并且从不向他人屈服。
“现在,是你们主动脱下裤子让我把你们的命根子割下来一条,还是乖乖转身滚蛋?”
阿尔贝特不说话了,他身旁的三人也没有说话,他们当然都不希望自己会成为唯一的一个牺牲品,人类还没有那么高尚。
事实上,罗克根本没有赢的把握,他不会天真到以为仅凭一块断开的塑胶衣架就能让几个三四十岁的彪形壮汉屈服。
他希望的只有拖延时间,等到某个人能发现洗衣室里的情景。或许是拜伦,或许是马卡洛夫,这时候就算是卢卡斯的电刑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忍受的事情了。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接下来的事情。
阿尔贝特看出了罗克的害怕,这个法国佬很轻松地就把断掉的半根衣架从罗克手中夺了过来,但是罗克却划破了他的手臂,塑胶衣架断面的刺深深扎入了阿尔贝特的肉里,他被疼痛激怒了,打算多搞十分钟面前的大男孩。
十分钟,那是他的极限了。
大男孩的皮肤有着与众不同的光滑,就像女人一样,除了几道骇人的伤疤有些煞风景,但阿尔贝特可不会在意那么多,他正感受着大脑深处的紧致触感,舒服到就好像有一个小人在他的脑壳里面晒太阳伸懒腰一样。
“阿尔贝特,快一点,我们也要。”
“再给我十分钟!”
阿尔贝特大口呼吸着洗衣室内潮湿且不算好闻的空气,他有种窒息感,然后整个人突然放松下来,就好像有人在勒死他的那一瞬间停手,让他得到了身体需要的氧气一样。
他感觉自己快要爱上这位名为罗克的大男孩了。
“阿尔贝特!赶紧下来,换人了!”
“喜新厌旧”这个词在男人身上永远不会过时,即使是缘石监狱的那些罪犯原本就找到过能够为他们发泄欲望的对象,他们仍然会欺辱新人,只要这个新人看上去合他们口味。
整个折磨过程持续了一小时,罗克早已对身后的疼痛感麻木,眼泪早已干涸,他的下身全都是血,惨得连他自己都不敢低头去看。
然后,折磨过后,待阿尔贝特等人穿好裤子,狱警在他们大吼几声“完事了!”之后打开了洗衣室的门。
罗克这才明白,原来狱警一直都在门外等着,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得到的却是狱警一棍子伺候,并且把他拎回自己的囚室。
拜伦还是那样蹲在窗前的马桶翻阅报纸,他的屎似乎永远拉不完,但是在他看到罗克的样子后,他很识趣的擦擦屁股拉动冲水栓,然后将罗克扶上马桶。
“你被破身了?”
罗克擦屁股的纸基本上都是红色,他便血了,拜伦看着他,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铁笼外面满是“你大姨妈是不是来了?”或者“小雏鸟儿终于长大了!”之类的嘲讽,罗克的脸被他们刺激得一阵发白,直到拜伦用力关上遮蔽囚室的遮光帘后,他脸上的血色才回来。
“很疼……”
“只是疼而已吗?我以为你会更加硬气一点。”拜伦闻了闻罗克嘴里喘出的腥味恶臭,帮他挤好牙膏,塞到嘴里,“真恶心,赶紧刷刷牙,你怎么没把他们那玩意儿咬下来?”
“我……不知道……”罗克拿出被塞到嘴里的牙刷,摇摇头,眼泪再次掉落,“我以为不会是这样……至少…不应该……为什么狱警会帮他们做那种事……”
“不然呢?”拜伦给了罗克一巴掌,“你以为这里跟少管所一样?还是跟荷兰的某些挂着‘度假村’称号的监狱一样。你想打遍整个监狱,首先就要做好一个人打十个人的准备,别孩子气了,你真的以为大家会像食堂里那个瑞典的智障一样跟你来个‘牛仔式’公平决斗?”
“我想回家……”
“想得太早了,你还有三年需要过,然而你才刚来两天!”拜伦捂着脑袋,他从未想过十八岁的罗克居然如此脆弱、幼稚、愚蠢,“你现在还不如想想明天后天应该怎么办?”
“明天?后天?你干嘛拽我,就不能让我好好歇歇吗?”罗克捂着脸,打算擦干净血迹之后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一下自己的身子,却没想到自己又被拜伦拽了下来。
“你被破身的消息在你回来之前就传遍了整个监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在监狱里,一旦某个新犯人被破身的消息传了出去,他所遭到的将不止是耻笑。如果这位犯人没有某些势力的大佬罩着的话,他们将面临的将是休无止尽地侵犯,人人都会去挑逗他,并且侮辱他。
可能在淋浴间,可能在图书馆,又可能还在不久之前的洗衣室。
拜伦告诉罗克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投奔马卡洛夫,那个给罗克分配工作的班长,只有他才能保罗克接下来的日子平安。而罗克需要做的,只是学着他的样子侮辱黑人,殴打黑人,他甚至不需要在帮派互殴的情况下露面。
罗克回绝了,他咬牙切齿地告诉拜伦如果谁再“碰他”,他就会把那些人的肠子从他们后面拽出来,对此,拜伦只能叹叹气。
事实证明拜伦的担心没有错,罗克第二次出事就在晚间的浴室当中,带头犯事的是一名叫做安德烈的黑人,他们在从健身房出来的时候正巧遇见在淋浴间洗澡的罗克,三个人把罗克按在了淋浴间的玻璃隔板上。
但罗克并没那么好对付,就算他只不过是个十八岁的瘦弱男孩,他也依旧能用脑袋撞掉安德烈的半颗门牙,代价是对方的一顿毒打以及满浴室的鲜血,罗克从未意识到自己能流这么多血。
对方把罗克按在排水孔就范,他们让罗克好好地呛了呛水,罗克意识模糊,胡乱挥舞着双手。
他无意中给了安德烈的卵蛋一拳,对方痛得倒地不起,但安德烈的两位朋友就没那么好对付,他们一人锁住罗克的两只胳膊,一人负责用肥皂水给罗克通一通“后面”。
罗克被狱警带去了医护间,护士给他在脑袋上缝了三针,凑巧的是马卡洛夫来医护间看罗克了,班长通常在监狱里面都有相较于其他犯人更加自由一些的权利。
“我听说你打掉了安德烈的半颗门牙,那家伙可不好受。”
马卡洛夫似乎只会对跟“黑鬼”干架感兴趣,他递给罗克一根烟。
罗克这次没有被呛到,他这几天好好地学习了一下到底该如何抽烟,并且承认,尼古丁对于疼痛而言效果显著。
至少能让他不那么难受。
“马卡洛夫,”罗克趴在床上,很认真的呼唤那名俄罗斯人的名字,“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无论是那些黑鬼还是该死的法国佬,我想给他们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