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算明白自己的脚后跟应该向谁靠拢了是吗？”

马卡洛夫摆摆手，示意护士出去，他有些话需要跟罗克单独聊一聊。

让罗克没有想到的是，护士竟然真的这么听话，仅留下一句“他是病人，你有十分钟”后，就独自走出门外，站在走廊看书。

“这是一个大家庭，”马卡洛夫从腰间掏出一把塑料小刀，罗克可以从刀柄上的制作商看出来他是将洗衣室的塑料衣架在肥皂上自己熔制的，“你知道这一把小刀，在到我手上之前，经历过什么吗？”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罗克用医护间墙角的水壶盛满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马卡洛夫。

“我们在洗衣室有内应，他们在洗衣服的时候将塑胶衣架交给打扫卫生的那批人，扫地工又会将衣架在晚饭前交给食堂做饭的那些家伙，然后通过火将衣架烧制成塑胶小刀，交给我们的弟兄们防身。在这儿，每一把能够让我们得以安慰保护自己的武器都要通过这种手段才能走到我们手里。”

然后，马卡洛夫将小刀伸出来，将刀柄处冲着罗克。

“你是想说，想要得到保护，就要有所贡献。”罗克自然不是什么蠢人，他只是比较年轻，但话中这么明显的意思自然明白。

见罗克没有接过那把刀，马卡洛夫迟疑一阵，将刀放在罗克病床前，他仔细地盯着罗克：“没错，你需要证明你的价值，同时我们不得背叛家人。我听说你是自己选择进入缘石监狱的，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可能只是因为年轻的荷兰人没怎么见过世面吧，这儿比我预想中要差上太多了。”罗克没好气地笑了笑。

但他转念间又想到了什么。

价值……

“马卡洛夫，告诉我，你渴望自由吗？”

“自由……”马卡洛夫眯起双眼。

在罗克看来，俄罗斯人都是一群精明的混蛋，他们总有办法猜透你在想什么，伊万是这样，马卡洛夫更是如此。

“你是说？你能够让我与外界联系？”

“没错，”罗克拿起床头的塑胶小刀，他相信，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上，“我听拜伦说了，你在缘石监狱有五十年刑期，你难道就不想在某种程度上离开这所鸟不拉屎的监狱，了解一下外面真正的世界？当然，代价不仅仅是要确保我这三年的安全，我还要在缘石监狱……”

畅通无阻。

罗克没有说出最后几个字，他会让马卡洛夫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有什么东西会比自由更吸引一位被迫监禁在异国他乡的罪犯呢？

马卡洛夫摆了摆手，告诉罗克：“欢迎来到我们的大家庭，罗克，这把小刀你就当做是见面礼吧。还有，你最好确定你说的是真的，不然代价就不止是屁股上的那点血了。”

“当然，”罗克将塑胶小刀藏在自己的袜子里，小刀锋利的边缘让他不小心划破了手指，那出乎了他的意料，“我可以给你方法，在此之前你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报仇，那个法国佬需要明白什么叫做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