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克里斯托弗的孩子？”艾伦擦了擦脑袋上的汗，这让他无法理解，但他又不得不接受，因为能证实他亲生父亲的那份报告正被凡赛提摆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没错，或许是因为他们不愿意让你知道你父亲是个精神病，毕竟很多孩子都会接受不了吧……”凡赛提掏出一根烟丢给艾伦，艾伦愣了一下。

“我还没到法定抽烟年龄。”

“我就是警察，我给你抽谁敢拦你。抽一口吧，感觉会好很多。”凡赛提说着看向玻璃门外，门外驻守的两名警察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飞速跑走，他们丝毫不敢正视凡赛提。

艾伦点起那根万宝路，熏人的气味呛得他直咳嗽，但是很快他便适应了。

那感觉说不上好，只是让他原本像是被堵住的心情稍稍舒缓了一些。

其实，克里斯托弗才是我的父亲？艾伦心想，在大变迁前的时间线，或许是因为克里斯托弗化作了皮特加入共济会，所以莉莉和约翰才会瞒住艾伦，让艾伦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生活。但是在之前的时间线，为什么艾伦会根本不知道克里斯托弗这个人的存在？他只不过跟约翰把位置调换过来了而已，他们俩都是在六年前的某一场事故中消失，然后以共济会的名义再次出现在世人眼中。

艾伦想不通，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你之前说，这一切都跟你之前看到的不一样？”凡赛提眯起眼睛，像极了一只嗅到猎物气味的豺狼，他没有放过艾伦嘴里的任何一点线索，“你之前看到过？哪不一样？”

艾伦还没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他把那支抽完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中，咳嗽两声，用沙哑的声音试着告诉凡赛提实情。

“实际上，图灵家有一种能让人的精神跳跃到过去的自己身上的东西，是一枚怀表，当我们跳跃回过去的时候，世界就会发生变动，只有图灵家的人能够察觉……”艾伦忐忑不安地盯着凡赛提，生怕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邋遢老男人会在脸上露出任何一点不屑，嘲笑的神情。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也不敢对别人说。

但是艾伦已经无路可走，而唯一一个有那么一点可能性会相信他的男人，只有凡赛提。

“你继续说。”凡赛提摸了摸自己没有剃干净的胡茬，陷入一阵沉思。

“你相信我？”

“不得不相信，因为六年前的那场爆炸案，约翰也像你一样。我选择相信他，但是在即将触摸到真相把幕后黑手抓出来的时候，他被一场大火吞噬了。所以，”凡赛提盯着艾伦，那给了艾伦不少安全感，“我会选择相信你，因为只有你经历了这场性质恶劣的凶杀案，没有人会拿自己母亲的死开玩笑，没有人。”

“谢谢你。”艾伦对凡赛提微微鞠了一躬，“那枚怀表现在在约翰手中，在他改变过去之前，弗雷德还是单身，告诉我今天是克里斯托弗出院的日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然后，艾伦咬了咬牙。

“但是他把我手上的怀表抢走了，杀害了母亲，杀害了弗雷德。而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已经成为了共济会的杀手，和郇山隐修会联手想要抢夺比特鸟，一种能够改变世界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