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好像抓住了事情的关键：“那么，他们死前都对你做过什么事？”

“他们……他们脱我裤子，然后把我摁在地上，然后……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慌慌张张地跑了，好像都是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就死了。”玉秀说道。

说得不够详细，不过这种事，李扬也不好问细节。

就感觉没头没脑的，谁听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扬真的无能为力。

反倒是玉秀劝他：“算了，你也别多想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一样过，我没事。”

看她表情，就好像真的没事，应该也是习惯了，李扬就没管那么多。

人只要满足就行，不知道山珍海味的时候，吃点肉就很满足了，其实还不是一样过日子，知道有山珍海味了你更头疼，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吃上的。

吃过饭，玉秀就带着李扬去找那个老人，住得很偏，那屋子身子离开了村子的范围。

到了地方，玉秀先在外面喊了声：“老刘叔。”

里面就有了几声咳嗽，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是玉秀啊，有事进来说。”

玉秀朝李扬点点头，先打开门走进去，李扬跟在后面。

屋里坐着一个老头，李扬不知道怎么形容，那面相太老了，满脸都是深深的皱纹，看起来甚至有点可怕，这是一个经典老农的形象，很多人到一百多岁也没这么深的皱纹，这位“老刘叔”到底多大年纪？

老人先看到了玉秀，也没多大反应：“玉秀啊，有事？”

玉秀就想介绍一下李扬，这时候老人看到李扬了，那一瞬间在他脸上的反应极其强烈，瞬间就整张脸皱到了一起，那是恐惧的表情，然后他惊呼了一声：“你……啊！”

喊完这一声，老刘叔就往后倒，幸亏他坐的凳子也不高。

玉秀连忙过去要扶，老刘叔拒绝：“你别过来，别碰我。”

于是玉秀只得又走回来，她都习惯了，村里男人没一个敢碰她。

老刘叔身板不错，也没受什么影响，还是看着李扬问：“这是谁？”

玉秀还没回答，李扬主动说：“我是来找人的，你……老刘叔，刚才为什么怕我？”

老刘叔脸上又有了一种变化，他连忙说：“我都没见过你，当然会怕。”

李扬觉得不对，自己这样问，对方也没必要解释的，这样急着解释好像是心虚？

“你怎么会怕我，我也没做什么啊。”

“你突然出现在玉秀后面，我没准备。”

这样解释，仿佛是努力想让李扬相信他，可是李扬只是他不认识的一个陌生人。

“你是看到我身上有什么吗？”李扬继续追问。

“我都说了，你很正常，没有什么，只是突然出现吓到我。”老刘叔解释得有些急。

玉秀也阻止了他们这样循环下去：“还是说正事吧，这位黄大哥想问点事，老刘叔以前也是城里迁出来的，我觉得可能会知道，就带黄大哥来了。”

老刘叔先是看着玉秀问：“他是你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

“哦，是今天在城里遇到的，黄大哥帮了我一点忙。”玉秀解释。

“呵，我倒觉得他跟你挺配的。”老刘叔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说了这句话。

玉秀反应也不大，依旧很冷静地说：“老刘叔，你可别害人家，我怎么样村里人都知道。”

老头就哈哈两声，没再说什么，又看了看李扬：“你想问什么事？”

“老刘叔，你知道天魔曲吗？”李扬干脆就直接问了。

结果老头僵在那里，半天也没有动，保持了片刻仿佛雕像一样，才问：“什么曲？”

李扬就不再问这个了，不管是不是故意装傻，他都不可能再问出什么来，于是直接把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递过去，让老头看。

老头就着灯光看半天，才点着头说：“对，这地方我知道，以前还去过。”

“那您知道主在这个地方的人吗？”李扬继续问，但期望值降低了。

果然，老刘叔就摇头：“不认识，那一条街呢，我又不住那地方，哪儿能认识那么多人啊，几次也都只是经过而已，这地方也早拆了。”

后面这句说得倒是对的，可以证明他真的去过。

李扬还抱有一点期望，又问：“那您知道住这里的人都搬到哪里去了吗？”

“那谁能知道，给安排的地方都不一样，有的直接就回老家了。”老刘叔说。

“那老刘叔，你也是被安排到村里来的？”

李扬问出这句话，老头就不高兴了：“你管我怎么来的，这事我帮不了你，你走吧。”

老头背过身去，看样子是不打算再说一句话了，李扬看了看玉秀，摇摇头。

玉秀就说：“那今天打扰你老刘叔了，扬哥，我们走。”

她带着李扬出来，李扬还回头看了看老头住的屋子，总感觉哪里不对。

回头的路上，李扬首先问起：“玉秀，你知道老刘叔到底怎么来你们村的吗？”

“那我哪能知道，那时候我都没出生呢。”

玉秀说了一句，“村里其他人也没怎么说，他们也不太跟我说话。”

“那你爹娘以前也没跟你说什么吗？”

“说得也不详细，就是让我离老刘叔远一点，他是没地方去才挨着我们村住的。”

“那他怎么生活呢？”

“这个，他要住下，村里人总不能把他饿死吧。”

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李扬总觉得这个老头有问题，但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两人往回走了一段，玉秀意识到不对：“哎，扬哥，你跟着我干嘛，村外不远的地方有旅店，之前我跟你说过呀。”

“只是……我好像没钱住了，能不能今晚暂住你家？”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玉秀依然没什么大的反应：“正常情况倒不是不行，我也不是嫌弃什么，可扬哥我之前也跟你说了我的事，害过不少人，你心肠好我可不想把你害了。”

原来她不是嫌弃孤男寡女，而是自己身上就有问题，不想再出什么事。

“没事，我命硬着呢，再说我还是个医生，没那么容易死。”李扬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