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寿说完还往大炮的方向瞄了一眼,我承认大炮这人有时候是有点夸张,但是却不是孬种,就像在地下墓室里,这小子断了条胳膊不也是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嘛!
“你说吧!”
张任寿看了我一眼,然后低着头,凑到我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半晌,我越听越心惊,如此一来,我还真不敢保证大炮能不能承受得住,或者愿不愿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拉过来单独说了吧?”
我咬咬牙,无论如何,那血洞里的东西必须要取出来。
转身回到了大炮的身边,我把话在脑袋里过了几遍,最后还是和张任寿一样,把大炮拉到了一边儿,毕竟还有个不谙男女之事的沈苏在,即便沈苏不在乎,也得顾虑大炮的面子啊。
“斗儿哥,到底咋回事啊,这么神秘兮兮的?”
大炮的眼珠子瞪的滚圆,叽里咕噜的乱转,不过,此时他自己可能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已经是惨白如纸,而脖颈上的那团黑雾已经蔓延到了衣领下面。
“大炮,你听我说,现在呢,情况可能有点复杂,等下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得给我挺着,不许张扬,知道吗?”
大炮的眼睛瞪的更大了,瘪了瘪嘴。
“斗儿哥,刚才那老东西把你拉过去是不是告诉你,我......八成是要玩完了啊?”
“胡说八道什么,好端端的什么就玩完了,几条虫子,还不抵你从河套里挖出的蚯蚓长,值当你大呼小叫的嘛!”
我故作严肃的白了大炮一眼,这小子就爱瞎合计,虽然,他这次合计的也不是完全不靠谱儿,但是我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斗儿哥,你别生气啊,我这不就是随口一说嘛,你说,到底咋整,我绝对配合,要是哼哼一声,斗儿哥你就往死踹我,嘿嘿!”
这臭小子!
恐怕他自己心里也隐约能猜测出点什么,也罢,再兜圈子该说的还是得说。
“你脖子后面有三条罂粟血虫,现在这虫子还露了个尾巴在外面,但却不是用手能够拽出来的,并且这种虫子浑身上下都是毒素,一旦进入身体里,就会与血液融在一起,想再清理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不出两天,你就得成为这罂粟血虫的养料场。”
这是张任寿告诉我的,当然他对我说的后果远比我告诉大炮的要残忍凶险的多。
“斗儿哥,那老东西是不是告诉你法子了,我受得住,你就说吧,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还不想死呢!”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直接了当的告诉沈苏,大炮脖子上的虫能取,但是她得避开,沈苏也不多话,十分配合的转身到了角落,之后又转过身喊了一句。
“有需要的话喊我。”
“嗯!”
“小子,这驱虫的方法叫做‘通人皮’,我等下要把这根通心草从你的下面塞进去,让你上半身的皮肉短暂的分离,然后还要再从你的嗓子里面探进去同样的一根,等到两根通心草结合到一起,那几条罂粟血虫就会出现短暂的麻痹,到时候再动手将它们拽出来就容易的多了。”
张任寿说完,我就见到大炮的面色有些不虞,不过再怎么说,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而且时间紧迫,要想保命就不得不为。
“行,来吧!”
说完,大炮就要动手脱裤子。
我没想到大炮会这么配合,原以为要费些唇舌,甚至不得不用强。
“大炮,我来吧,时间紧迫!”
说话的是驹子,我们几个人当中,就只有大炮身上的触角钻进了身体里,其余的都只是有惊无险,驹子更是几乎没受到什么伤害。
这样的事儿让驹子来比我直接上手更好些,若是我来,恐怕大炮心里会更加不舒坦,于是我点点头。
张任寿的手里已经准备好了他所说的通心草,说是草,看起来就像是做针线活用到的棉线,墨绿色,极为柔软,这样的东西什么能够赛的进身体里呢?
因为防护服里外三层,又都是连体的,脱起来极为的费力气,更何况,还要时刻注意不能碰到那眼瞅着就要彻底消失的触手后面的小疙瘩。
等到裤子被脱下来,大炮的身上已经汗透,驹子的脸也是湿哒哒的满是汗珠子,此时,之前聚拢在脖颈后面的黑雾,已经蔓延到了前胸,肋骨两侧黑雾更加明显。
“快开始吧!”
我怕时间来不及,赶紧催促张任寿动手。
“小子,下面会很疼,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动手吧,老子要是皱皱眉头就不姓王!”
这个大炮,都这个时候了,嘴巴还跟老帖似的,热乎寥寥的不服软。
“八斗,等下......”。
我点点头,张任寿的意思我再明白不过。
只见张任寿动手将那棉线一样粗细的通心草在手里反复的搓了几下,原本墨绿色的通心草竟然变作了橘红色,外面隐隐的好像有火苗缭绕,等到那层橘红色的火苗变作大红色的同时,张任寿将手中的通心草对准大炮的下面,猛的捅了进去。
我只听到大炮发出闷闷的一声低吼,好像是那晚中弹的人熊发出的哀鸣,眼看大炮的身子有些晃动,我和驹子赶紧一人架住他的半面身子,免得好不容易进到身体里的通心草掉落出来。
“石头儿,快,另一根!”
张仁寿将之前已经搓的发红的另一根通心草从大炮的嘴巴里顺进去,我看到大炮的一张脸立刻变的好像是块刚开膛破肚剖出来的猪肝,血红吓人。
“八斗,准备好!”
我点点头,大炮的上半身,像是气球一样的膨胀起来,皮肤渐渐的与血肉分离开,青色的、粉红色的筋脉若隐若现,脖子后面血洞里的三只罂粟血虫,疯狂的扭动,看来张任寿说的麻痹即将就要降临,我屏住呼吸,生怕错过去。
皮肉分离,想想就是极为痛苦的事儿,难得大炮除了开始那几下不由自主的挣扎,之后硬是连哼都没哼一声,不愧是我刘八斗的兄弟,这一身筋骨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