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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棺

2024-03-08 19:12:492084

第919章 故技重施

“先发现的那位女施主的尸体。”

“哦,是这样的,那我还想问一下,鲁霁道长的尸体是在哪个屋子里发现的呢?”

“是在正间,也就是师父平日里练功的屋子里。”

我看着玄止,他的回答一丝停顿也没有,好像是已经预料到了我会问这些问题一样,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禅秋,他的眼睛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微微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花房在哪间屋子?”

“后间。”

“那我想问一下玄止道长,既然你在花房里发现了那个女人的尸体,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冲出去叫人,反而又会到正间再去检查呢,难道是你事先就知道鲁霁道长在屋子里?”

“我......我是路过的时候正巧看见的!”

玄止虽然仍旧没有抬头,但是语气明显有了一丝慌乱,奇怪的是,自从我和玄止对话开始,禅秋的注意力就不在我们的身上,这算什么,自己导演了这么一出戏,现在却当起了甩手掌柜,是对自己的导演能力太过自信吗?

“正巧看见的?那我还想问问,禅秋掌门一早就已经下山了,你是怎么知道他中途有事耽搁了,而且还知道在哪找到他呢?”

我的语气轻盈如同鹅毛,但眼睛却是一瞬不移的看着玄止的反应,果然,我这句话问完,玄止的肩膀摇晃了一下,而且比起之前,摇晃的幅度明显更大,看来我的问题一下子问到了厉害处。

“刘先生,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

“禅秋掌门,现在是我在和指正我的证人核对口供,如果错处在我,那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但此事若并非我所为,而是其他的什么......”。

语气停顿了一下,我看着禅秋,嘴角上扬的弧度猛的收回来,冷眼看着禅秋。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我也不能白白的担上这杀人的罪名,禅秋掌门,你乃是檀云门之首,德高望重,是宗门之内所有弟子的表率,对于这样是非善恶的大事,应该能够明断吧?”

“刘先生言重了,玄止年纪尚轻,说话做事可能有些不周全,身为宗门之首,我自当有教育引导的责任和义务。”

“禅秋掌门这话是怎么说的,自古英雄出少年,玄止小道长年纪可能不大,但是他遇见危险能够临危不乱,能够冷静的观察现场,能够第一时间想到通知掌门,刚才的一番话说的也是有理有据,张弛有度,所以说,禅秋掌门不要轻视了玄止小道长,你说呢,玄止道长?”

我开口问玄止,眼神却没有离开禅秋,我倒是想看看,这个禅秋到底想要干什么,在檀云门这一亩三分地上能翻腾出什么样的浪花来。

“刘施主谬赞了,玄止不过是听从掌门教诲,宗门之事胜于一切,玄止与刘施主没有过任何的交集,说话全凭自己亲眼所见,没有半句虚言!”

哟呵!

我在心里叹了一句,刚才我还真以为这个玄止是个年纪小没城府的,不过是听了禅秋的教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现在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他,想来也是,这檀云门上上下下就没个省油的灯,禅秋要安排,自然也是要安排个自己信得过的,而这个信得过,除了要是自己的心腹,更重要的是能力肯定也要是数一数二的。

“玄止道长的话我听到了,我没有半点责怪道长的意思,我刘八斗是个泥腿子,在江湖上吃的也是拿命换钱的饭,所以,对命这种东西看的并不重,不过我这条命虽然不值钱,却还是握在自己手里的,不是谁说想拿就能拿的去的。”

我的手里抓着茶壶盖,这把茶壶一看就是上了年份的,原本的白瓷边缘厚厚的一层茶碱,已经模糊了其本身的颜色,檀云门的确是我见过的最低调朴素的宗门,就是大青山的老道庙都比它要来的‘奢华’。

茶壶盖在我的手里,被大拇指和食指夹在中间来回的转动,突然,掉落在了桌子上,陶瓷的盖子像是陀螺一样在桌面上滴溜溜的转了起来,每转一下,似乎都让屋子里的气氛冷下来一分。

等到茶壶盖的速度渐渐的慢下来之后,我才一把手将其扣在了桌子上,然后单手一扔,茶壶盖就稳稳的落在了茶壶上,严丝合缝。

我明显的能够从禅秋的眼神中看到一丝错愕,就连一直对我看不大入眼的沈米尔也张大了嘴巴,显得很吃惊,一直站在旁边的敬桓则是瞪圆了一双黑白分明的,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刘家祖坟被撅的那天晚上,金满地夜总会,我凭借一手早已经失传的一字楼成功的让刘大魁吃了瘪,驹子还问过我,我是怎么会那手已经绝迹的一字楼的?

其实没人知道,这一字楼的来源就是眼前这位十四年前亲自到了拉马沟,帮我暂时压制住了异色双瞳的神秘郎中,眼前的禅秋。

因为需要配药,眼前的禅秋也就是当年的黄姓郎中曾经在家里住了三天,这三天里,他除了配药还教我玩了个游戏,就是听石子。

他从门口随便捡了几个石子放在切掉了上盖的葫芦瓢里,然后用手堵住盖口,猛的摇晃,之后让我猜里面放了多少石子,当时年龄小,觉得他就是故意为难我的,怎么可能光凭声音就能知道石头的数量呢?

于是他让我来装石子,我来摇,结果十次全部猜中,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高人的,他告诉我,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只要多听多练我也能做到。

也许,除了治好了我的眼睛,最重要的是,是他的这句话让我未来的人生有了不小的改变,所有人都以为我能得到黑哥的器重仅仅是因为我替黑哥断了一根手指头,没人知道,黑哥是因为见识过我的这手绝技,在彭城,想要在道儿上混,除了敢打敢杀是不够的,烟酒赌都要出类拔萃。

当年禅秋离开后,我就每天都会拿着家里的葫芦瓢练习,随便从地上抓把石子扔进去,然后用耳朵听,猜出个大概来再把石子倒出来,一个一个的数,起初两个月,我几乎没有一次能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