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虫?”
这是什么鬼名字,竟然会有虫子叫这个名字,这个和忘黄粱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没准儿是一个爹起的。
“是啊,这种虫子有两种阶段,幼虫生活在水里,通体透明,身形细微,能够释放出一种迷幻人心的东西,人会不由自主的陷入幻觉之中,而且这种幻觉很奇怪,每个人虽然感知的东西都不一样,却都是最动人心的东西,是人记忆中最美好同时也是最遗憾的,所以这个阶段的幼虫叫做醉生。”
鲁文的话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当时我当从环境中醒过来就看到沈苏,她和我一样都要往水里扑,我是在幻境中见到了娘,娘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但是却因为我的缘故,年纪轻轻的撒手人寰,所以娘是我童年里最美好的记忆,娘的死却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这不正是鲁文说的嘛!
“这种醉生虫并没有攻击能力,对于那些陷入幻境之中而落水的人反而会进行保护,让他们一直沉浸在幻境当中,直到自然死亡,但是,这些醉生虫如果接触到血,特别是具有刺激性的血液,就会快速的虫变,成为成虫,成虫身体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会生出翅膀,能够吸食人畜的血液,麻痹神经,分泌出来的东西还能够愈合伤口.......”。
鲁文一边说,我心中一边抽着凉气,这事情未免太巧了吧,果然是血蜘蛛激发了虫变,如果只是单纯的血没有血蜘蛛的毒素,虫变也未必能发生,而我的手背上要不是因为出现了血口,身上的伤口也不可能阴差阳错的愈合,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所以这种虫子在两个不同的阶段被分别叫做醉生梦死,不过我听说这种虫子早就已经绝迹了,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鲁文,那只巨虫也是醉生梦死吗?”
“好像不是吧,我没听说过有长成那么大的醉生梦死虫,应该是其他的虫子吧!”
我点点头,也是,就是虫变,也不可能一下子从芝麻粒变成大西瓜吧,看来我们还是要小心提防,那巨虫之前攻击了我,保不齐还会杀个回马枪。
“对了,那么多的虫子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
我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之前好像漫天红云一样的醉生梦死虫全部消失不见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把,这个地方的东西好像都很擅长来无影去无踪。
“八爷,这种虫子的寿命很短啊,如果没有发生虫变,也就是作为醉生阶段的幼虫,它们有永恒不灭的生命,但是一旦变作成虫,那么最多存活两个小时,之后就会死亡,身体急速腐烂。”
原来如此,我心中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鲁文,你还知道关于鬼渡船的什么信息,一起说出来!”
我之前并没有想到会和沈苏分开,所以,是打算在船上三个人讨论一下,结果刚上船就着了‘醉生梦死虫’的道儿。
“八爷,关于鬼渡船我还都是听大师兄说的,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我总觉得沈苏本事很大,就是真被鬼渡船带到什么地方,她也应该有办法脱身的,你不用太担心的!”
看来鲁文知道的信息的确不多,话说的轻松,沈苏是本事不小,但是总归是个女人,孤身一人,要是换了一般的女人,恐怕早就吓晕过去了,沈苏即便不晕,一个人在船上,孤单和恐惧却是无法避免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答应过她,绝对不会放开她的手!
但是这句话我不能跟鲁文说。
沈苏在他的心里可能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但是在我的心里却是个我没有言明却已经认定了的女人。
“不管咋说,我们肯定不能丢下她不管,你现在能走吗?”
“能,我身上好像没受什么伤!”
“行,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晚一分钟沈苏就可能多一分的危险!”
我拉了鲁文一把,两个人看着四周,现在根本就不用选择,水幕的那一侧不可能再走,除了水幕,就只有洞穴深处一个方向,但是我唯一犹豫的是,鬼渡船难道还会像马车一样离开水面在地上行走吗?
“八爷,我知道你想啥,这鬼渡船其实就是个名字,和鬼打墙差不多,其实都是种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有时候有人在河里看到的鬼渡船却出现在半山腰上,甚至在坟地里,所以,咱们往前走没有问题。”
在一起呆久了,我和鲁文之间也建立起了默契,我刚才不过片刻的迟疑,鲁文就立刻知道我在想什么,这种默契也的确十分难得。
“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
这个洞穴里的地形和之前经过的山洞都不一样,几乎没有现成的路,四处都是横生出来的石笋,地面上的水洼有的还很深,我和鲁文兜兜转转,既要绕开石笋和洞顶垂落下来的钟乳石,还要避开地上的水洼,所以,自然而然就拖慢了前进的速度。
“鲁文,你说说鲁霁吧!”
我们俩在洞穴里走了一段路之后,我开口说道,但是走在我身后的鲁文并没有马上出声,我也不催,其实我也就是突然想起来的,鲁文说不说我也并不是很在意。
“师兄比我大三岁,却是和我同一年被师父带到山上的,师兄从小性子就很稳重,个子也高,在所有的同门之中师兄的个子是最高的,而且,师兄对我非常好,在我下山之前,几乎和师兄形影不离,除了上厕所,我们俩连睡都是在一个屋子里。”
鲁文缓缓的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对于往昔岁月的无限追忆,还有感伤,我静静的听着,其实他和鲁霁之间的感情与我和大炮、驹子之间差不太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都是孤儿,都是在檀云门里长大的。
在鲁文八岁之前的记忆里,能够听得出来,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愉快的,而鲁霁对他的照顾也和所有哥哥对弟弟的照顾一样,直到鲁文八岁的那一年,事情才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