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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棺

2024-03-08 19:12:502023

第1013章 偷梁换柱

我看着鲁文,心里在思索着他的话,既然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很短,之间的感情又不亲厚,为什么那个假扮他的人对他那么了解,几乎说的所有事情都和鲁文刚刚说的一样,所以我才会问对方是不是也在檀云门长大。

“鲁文,你和麻九娘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酝酿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之前在木屋的地洞里,我一直隐忍不问,是因为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鲁文对这件事的在乎,不想被外人知道的那种心情,但是现在,事情既然牵扯到了他的孪生哥哥,重新牵扯到了鹅颈饭馆,我就不得不问。

因为鲁文和麻九娘之间的恩怨,就是在五年前,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有可能事关全局,这一点我想鲁文也应该清楚。

我眼看着鲁文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心里有不忍,却没有收回刚才那句话的心思,这个问题我必须要问。

“八爷,你还记得当时麻九娘说过的一句话吗?”

鲁文抬起头,原本总是吊儿郎当的眼神儿此时看着有几分骇人,我皱眉,麻九娘说过的话,在地洞里,麻九娘说过的话可不少,不过.......

“断子绝孙?”

鲁文的神色告诉我,我猜对了,这四个字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可能是个噩梦,是一生中都不想尝试和沾染的经历。

“是啊,那时候我刚刚二十岁,做了二十年的孤儿,突然间知道自己不仅有父亲,还有个亲生哥哥,心情很复杂,一时间难以接受,便总是喜欢独自跑到饭馆后面的山坡上坐着发呆,躲避那些人,直到有一天,麻九娘的出现......”。

不过刚刚提了一下麻九娘的名字,鲁文的眼神里就迸射出了仇恨,虽然麻九娘已经死了,但是这种仇恨好像并没有因为麻九娘的死而终结,甚至于因为自己没有能够手刃仇人变得更加的激烈。

“什么?”

听到麻九娘原来是想要他哥哥鲁卅身上的胎记,但是他做为替身被推了出来,麻九娘发现自己被耍了,就把一腔愤怒发泄在了鲁文的身上,用她的银针在鲁文的子孙根上动了手脚,从那以后鲁文的子孙根基本上就成了摆设。

“八爷,这件事几乎成了我的噩梦,但是麻九娘的本事很高强,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鲁卅从麻九娘出现之后就消失了,就连我那亲生的爹也跟着一切消失不见了,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更没想到人们常说的父子亲情、兄弟之情竟然会是这样,从那时候起我就对自己说,我就是孤儿,没有爹也没有兄弟,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师父。”

鲁文的话字字如针,听的人心生颤栗。

“你知道麻九娘要那个胎记是要做什么吗?”

胎记是长在人身上的,不是谁说要就能要得了的,把皮割下去,那胎记也就算是毁了。

“当时不知道,后来才隐隐约约的知道,鲁卅身上的那个胎记并不是天生就长在身上的,而是被人用了什么手段种下去的。”

种下去的?

鲁文的这个说法让我立刻想起来了血咒,但是血咒的发作是有时间的,如果鲁卅的那个胎记真的是从小就有的,那么到了今天就已经是二十五年了,我清楚的记得张任寿告诉过我,血咒的发作时间是三年,难道是有什么手段高明的人在鲁卅的身上做了什么文章。

而且,孪生兄弟,尚在襁褓之中就被分别送到了两个宗门之中,二十年后又让他们相认,但出现危险的时候又把鲁文推出去,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鲁文,你说你进来之前见到禅秋了,那你没有什么发现吗?”

我想了想,鲁文对禅秋之间的情意不同寻常,禅秋的情况我还是有必要先跟鲁文言明,免得鲁文出去之后发现,闹出什么乱子,沈崇文还躲在暗处,打草惊蛇的事绝对不能做。

“没有啊,我还没来得及和师父打招呼,床就转动起来了,我直接就跑了下来,师父怎么了?”

“鲁文,禅秋被人下了降头!”

“什么?降头?怎么可能?”

鲁文激动的从椅子上坐起来,之前刷白的脸色突然涨红,一连问了三个问句,禅秋在他心里的位置当真是举足轻重。

“为什么不可能?”

我略过鲁文的震惊,而是对他最后四个字十分的好奇。

“师父自己本身就是降头师,怎么会被下降呢?”

噗!

鲁文的这句话一说完,不止是我,就是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张树都变得脸色严峻起来,看来这件事的确十分隐秘,竟然连张树都不知道。

“你说禅秋是降头师?”

这个消息比刚刚知道鲁卅假扮成鲁文的事情还要让我震惊,我别的不知道,却知道,想要对一个降头师下降,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禅秋中的还是一品将头,这就更加不可思议了。

“我们走!”

忽然脑袋上闪过一道光亮,我想也没想的率先抬腿往外走,这密室里侧开启的机关很好找,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所以随手在台阶边缘的一个按钮上摁了一下,头顶上就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紧跟着头顶上的屋顶被打开。

我一脚迈出来,床上的人影依旧还在,难道是我想错了?

“张树,这.......”。

我走到床边,伸手将禅秋的身子拧过来,但是就在禅秋的身体被我转过来的刹那,一张好像橡胶一样黏糊糊、软哒哒的东西掉了下来,正好落在床上,我再回头去看禅秋,顿时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是他?”

紧跟出来的鲁文也发出了一声惊叫,瞳孔之中满是惊恐。

我手里拎着刚刚掉下来的那个东西,随手递给了张树,再看着床上的那个人,心情还真是复杂。

不过我触碰过了,他还活着,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这功夫让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