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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棺

2024-03-08 19:12:502067

第1077章 不得好死的爷俩儿

“你在想我是不是孤狼!”

仲水看着我,忽然嘿嘿一笑,我楞了一下,看向仲水,七十来岁的人了,不仅身手好,脑子也是够灵活的啊!

“那到底是不是呢?”

他既然说了,那我也不妨顺杆爬,问题摆在明面上反倒好解决。

“这个问题啊........”。

仲水晃了下身子,幅度很轻,轻到我的手腕甚至感觉不到吞星链的震动,但仲水极为缓慢的站起来,他年轻的时候个子应该很高,即便已经七十来岁,站起来跟我不相上下。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仲水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是眼神还是.......

“哗啦啦!”

原本缠在仲水身上的吞星链松垮垮的滑落下来,落在他的脚下,吞星链跟在我身边半年,我们之间的默契早已经形同战友,这样的失误还是第一次,以至于我目瞪口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咚、咚、咚......”。

大殿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咚咚声,起初就像我在秦虢附近听到的那样,虽然清晰却并不大,但是很快,声音就变得越来越大,像是从脚下传出来的,果然,片刻之后,脚下开始摇晃。

就在此时,一直阴沉沉笑着的仲水忽然栖身上前,眼神诡秘。

“你要干什么?”

我下意识的全身绷紧,双手也做好了戒备的手势。

“你自己回头看啊!”

我一边防备着仲水,一边转头,不知道何时,原本静立不动的禅秋竟然站到了秦虢的另一侧,几个跪在地上的人俑全部抬起了头,而且就站在禅秋的身后,而原本合拢着的秦虢的盖子,缓缓的打开,里面隐有暗影浮动,震耳欲聋的咚咚声就是从秦虢里面传出来的。

“刘八斗!”

“诶?”

眼前看到的一切让我震惊不已,秦虢开启竟然没有发出响动,怎么可能,大殿之中死寂一片,就是掉根针也能听得到,尘封了几百上千年的秦虢被开启却消无声息,怎么可能?

“张明仁,你个老匹夫!”

仲水招呼了我一声,没等我转头,身后就拍过来一掌,虽然没看到他出招,我已经知道他的掌法是什么了,黑沙掌,与血砂掌不同的是,黑沙掌杀伤力不强,但以力量见长,在我来不及防备的情形下,直接被一掌振飞。

身子像是抛物线一样从汉白玉的台阶边缘飞起,径直朝着秦虢而去,我想要中途使力,却发现身子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仲水这个老东西不仅拍了这一掌,还动了别的手脚。

我擦着禅秋的身体飞过去,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我看到禅秋的嘴角动了动,然后我就啪叽一声摔落在了秦虢里,身下像是凝胶一样的红色物体,身子刚沾到这东西,就立刻被一股力量向下拖。

耳边的咚咚声不绝于耳,因为被动了手脚,我想要双手扒住秦虢的边缘都做不到,眨眼的功夫,两条腿就已经被湮没了一半,禅秋的脸在秦虢的上方出现,嘴角的弧度更加的明显,然后,秦虢的盖子缓缓的落下。

“你们父子俩不得好死!”

死字被关在了盖子里,震的我自己的耳鼓嗡嗡作响!

奶奶的,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成了黄雀,没想到竟成了螳螂,张明仁,真是阴险里的行家,恐怕从一开始他的心里就做好了打算,震惊也好、恼怒也好不过都是引我放松警惕的障眼法。

身体一分分的下沉,秦虢被关闭,空气也同时被阻隔,不过瞬间,呼吸就变得艰难起来,胸口作痛,眼前也阵阵发黑,眼珠在眼光里面上下鼓动,好像随时都要被挤出来,但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我的后背。

似乎有一双长满了倒刺的手,缓缓的刺进后背的皮肤,将血肉紧紧的勾在倒刺上,身体里的血液顺着这些倒刺淌出去,明明是热的血,却阴寒刺骨,只是身子不能动,甚至连发抖都很困难。

我用舌头抵住牙齿,想要咬破舌头来刺激自己的神经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禅秋的话犹在耳边,我是阴生子,我的血是至阴至寒的阴性血,也是开启这秦虢和九转金帘的关键。

身体并没有明显的疼痛,只是酥酥麻麻的,但血液顺着血管向外流淌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我什么都做不了,任由身体慢慢的全部沉落,直到五官也完全被吞没。

意识消失!

.........

“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身体酸软的厉害,眼皮很沉,但隐隐约约的好像有光透进来。

我没死!

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好像和小说上写的那些剧情有些不大一样,似乎很多劫后余生的人在醒来的第一时间都会想:我是不是死了?

我没这么想,反而十分肯定自己还活着,尽管眼睛睁不开,不知道自己身在什么地方,但总归不会是在秦虢里,光是充裕的任由呼吸的空气就能证明这一点。

哈哈,看来阎王爷再次放了我一马!

我扯着嘴角想要笑,却被嘴唇上撕裂一样的疼痛生生的止住了动作,不笑就不笑吧,只要没死,以后有的是放声大笑的机会。

只是张明仁呢,禅秋呢,为什么没有动静,我还在天水神宫吗,那九转金帘是不是已经开启了?

虽然身子还不能动,但是在恢复的意识的短短时间里,我的脑海里却是转过了几千上百个心思,也假设了无数种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光线越来越清透,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却立刻重新闭上。

啥情况?怎么可能?

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才鼓足勇气重新睁开了眼睛,眼前金沙满地,金银珠宝散落其间,眼前宛若凝胶一般透明的水润珠帘,根根金线串联其间。

我的身边,一双明黄色的龙头皂靴,上面金线盘错,两侧各绣着一条八爪游龙,龙头高扬,晶目闪烁,皂靴的上面垂落着同样明黄色的袍裙,袍裙边缘,金线飞边,腾浪旖旎,拇指大的瑞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再往上,一条黄金冠玉的腰带,中间镶嵌着一颗鸡蛋大小的血宝石,袍服的正面,两条金龙头尾相接,中间衔着一颗金光灿烂的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