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境,京畿。
刘文辉揉了揉疲劳的眼睛,倒了两趟飞机,都快弄得他吐了。他从来没有坐过飞机,而第一次就是连坐两趟,他能不晕么?
刘文辉看了看这座城市,“呵,不是说是古都嘛,怎么也如此现代化了,连座古建筑都瞧不见。”刘文辉自言自语。
“我看,也是故国媒体胡嗖罢了!”刘文辉好像对京畿这座城市颇为不屑,而这座城市现在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他要靠这座城市吃饭呢。
刘文辉说聪明也不聪明,可也不是太笨,好歹也是博士毕了业了。刘文辉的专业颇为奇怪,他学的是“玄天境文学史”,副修的是“故国与玄天境关系史”。这种冷僻得不能再冷僻的专业,在故国根本没法找工作,研究所里早就是人满为患了,哪里轮得到刘文辉。当初,刘文辉研究生毕业,他正在考虑是工作呢,还是读博?当时院里面有个教授招“玄天境学”的博士生,可是连个屁影也没有,正打算放弃。可刘文辉不知是哪根经搭错了,联系上了那位教授,那位教授正愁招不到人呢,于是刘文辉顺理成章地成了该教授带的博士生。
好不容易博士论文答辩过了,当然是开了后门的,学校对于这种冷门专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工作成了摆在刘文辉面前的一道坎,尽管他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找不到工作。还好那位教授有点人性,他说他认识一位同学在京畿学院任教授,只要他出点钱,办一张去玄天境的签证,就可以安排他去玄天境教书。
刘文辉恨恨地交给教书一批钱,教授真给办了个玄天境的签证和京畿学院的聘用书和证明。刘文辉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导师的当,怎么有一种被骗上当的感觉。
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好歹是给办了,去玄天境教书说不定也不错,这不就出国了嘛。刘文辉只能这样想来安慰自己。
刘文辉又将事情回想了一边,越觉得憋闷,这事实在是孬哇,刘文辉始终是咽不下这口气。
但懊悔有什么用,玄天境都来了,难道还回去不成,父母的钱又要打水漂了。
“不行,还是认认真真地教好书吧,说不定还能混个教授当当呢!”看来刘文辉颇得阿Q精神胜利法的精髓呀,他有他的无奈。
刘文辉拿出地图和推荐书,他在来京畿之前,已经在网上查了怎么从机场到京畿学院的路程。未雨绸缪,向来是刘文辉的作风。
“嗯,应该从地铁一号线乘车。再步行去京畿学院。”初到玄天境的刘文辉倒没有任何反感和不适应,在书上他都快把这个国家倒背如流了,如今,只不过是从书本到实际的距离,如果连这点都适应不了,刘文辉岂不太逊了!他按图索骥,来到离机场不远的地铁站,问了N个人才找到了去京畿学院的那班地铁。在出国前,他在黑市兑换了15万日元,他知道这这些远远不够在玄天境的开销,也只能现凑合着用吧。
刘文辉上了地铁,小玄天境的地铁确实不错,比故国的整洁、干净多了。可尴尬的是刘文辉连投币箱都没有找到,他找了好大一圈,也没找到,旁边一位中年妇女看不下去了,笑着伸手指点了刘文辉一下,刘文辉朝妇女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在刘文辉的头顶有一个投币箱,“草。”刘文辉国骂出口,敢情在这,害得他找了半天。刘文辉向那位妇女鞠了个躬,在玄天境,你在哪都得鞠躬,这是礼节。
“小玄天境就是麻烦!”刘文辉心里嘀咕了一句。
刘文辉骂归骂,可还要靠这个国家吃饭呢,抬头望眼,嘿,这玄天境和故国一样,地铁里挤得跟狗一样。位子是找不着了,刘文辉想还是找个空,钻进去吧。刘文辉看准一个空,赶紧疾步走了过去。
“哎哟。”声音很好听,可此时却相当的痛苦。
刘文辉回头一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瞧下来。那是怎样一张脸啊,眉似柳叶细裁;唇如樱桃一抹红;耳像翠然玉坠通灵。精致的是那双美眸子,睫毛翕动,那黑白物通透明亮,淡淡射出逼人的清秀气息,端得是个美人胚子。此刻的她秀眉微蹙,更添迷人景色,又绝无妖冶弄姿之态,像是亭亭玉立的翠池粉荷。刘文辉不才,都快30出头,还没女朋友呢,别说女朋友了,连女孩的素手还没碰过呢。看到这样明媚的女孩,刘文辉焉有不动心之理。
女孩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她在等着这个无礼男子的道歉。明明是他踩了自己,难道还要自己道歉嘛。
女孩狠狠地瞪了刘文辉一眼,刘文辉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眼光在脸上烧得厉害,他才猛地回头神来,朝女孩的方位猛鞠躬,一个劲地道歉,嘴里嘀咕着日式道歉法。
女孩没有回答他,鸟都不鸟他,看来是生气了。
刘文辉也不气,好歹是自己不对。他还是再次向那位女孩道了歉,在玄天境你什么都可以简单点,唯有礼节是不能疏忽的,故国号称礼仪之邦,但相较于玄天境的那些繁文缛节来说,简直是毛毛雨呀。
女孩脸色稍霁,可能碍于面子,欠了欠身子,也回了个礼。
“京畿学院站到了。”广播里响了起来,刘文辉想国外的地铁也没有比故国快多少,刘文辉下车前又瞥了那女孩一眼,女孩依旧没有鸟他,他也只好悻悻地下了地铁。
刘文辉脑子里还是那女孩的影子,玄天境果然姿色出众的姑娘不少,这点倒是有共识。在故国的时候,刘文辉没少看过特摄片和玄天境周播剧,对那些艺姬可是如数家珍噢。
“甭想了,想也没有用,还是先去京畿学院报名去了。”刘文辉打开地图,没想到京畿学院就在不远处,刘文辉几步就来到了京畿学院本部。“啊,终于到了。”刘文辉大步走进京畿学院,可是有一点让刘文辉很奇怪,怎么大的一个学院里居然没有门卫。刘文辉拦住一个人,问了去文学部的路。京畿学院是全日排名第二的世界著名学院,相当于故国的清华学院,师资和研究实力都是在玄天境数一数二的。刘文辉能在这里教书,也是一种锻炼和荣幸了。
刘文辉来到了京畿学院文学部人事课报了到,经过一番审查,他正式拿到了京畿学院的正式聘书和资格证。然后安排他去了文学系玄天境文学讲座担任讲师,全日文授课。然后,刘文辉七拐八拐地终于是绕到文学系的办公室,见到了那位“梦寐以求”的导师的同学,算是接了头了。
在玄天境的生活就快开始了,刘文辉还真有些七上八下,甚得慌。
“怕啥,如来佛祖保佑我呢!”可他忘了,这是在玄天境!
在京畿学院按了家,教室宿舍还不错,单人间,家居摆设一应俱全。还有空调哩,环境也是不错,不得不承认玄天境学院的环境和设施比故国要好上半截,用刘文辉的话来讲就是:咱不是不爱国,可是物质不支持咱呀。
在那位导师的同学,也可以说是前辈的授意下,刘文辉摸通了京畿学院的教学内容。自己主要教授玄天境文学,有一个副修讲座也需要自己讲授,是什么玄天境民族史。一天2节课,一周上满10课时就可以了,礼拜六和礼拜天轮休,还有2节辅修课时自行安排。另外在那位前辈的努力下,还帮自己争取到了带班导师的职位,负责新一届文学本科班的带班工作(就是故国的班主任),工资翻倍。
在刘文辉的千恩万谢下,那位前辈得意洋洋地离开了。刘文辉想,应该给那位送点什么吧,以后还有很多事情求他呢。
隔天,刘文辉起得很早,今儿是玄天境学院开学的日子,应该是学院里最忙活的日子。可刘文辉一路走来,发现京畿学院校园里井然有序,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繁忙啊。刘文辉带着疑惑来到了文学系办公室,首先向那位前辈道了个安,然后,向四周诸座连连鞠躬,四周诸人也相继起来还礼。刘文辉回到自己的座位,嘴里低声地咒骂着,当然是用国语,小玄天境就是这点麻烦,说好听点是讲礼仪,难听点不就是虚伪么!
刘文辉扫视了自己周围的人,对面是一个年近60的瘦削老头,戴着玄天境人那种特制眼镜,倒也蛮慈祥的。斜对面的一位年约30出头的俏丽女人,和自己差不多大,样子很端庄,但没有表情。而旁边的是一个古怪的人,脸用报纸遮着,衣着不甚光鲜,甚至还有些破旧,身子欠着,手里还揣着一支烟。刘文辉细细地打量着他周围的人,不知道那位前辈靠了过来,刘文辉看见的时候,前辈已经在刘文辉的面前了。刘文辉赶紧地为他老人家倒茶,那位摇摇手,用沙哑的声音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里的人。”
“劳烦你了。”刘文辉正愁没人给他说道呢,这位前辈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要什么来什么。
前辈指着自己对面那个老头,低声说:“那位,你可瞧清楚了,他就是本系的系负责人兼研究课课长,大沽正雄先生,你可要看脸色行事,他脾气不是很好。”刘文辉没有料到那个老头居然是大沽正雄,著名的玄天境文学研究家,自己在读博的时候就听说过他。他又指着那位衣着光鲜的女子说道:“此人也是不简单,她是本系的副教授兼研究课副课长,关键是她的老子——是京畿的教育长,连京畿学院校长都归他老子管呢!”刘文辉就不觉得奇怪了,30出头就当上了副教授,原来玄天境也兴这套。“那她叫什么?”“洵由美子。”刘文辉点了点头,“还有那位‘怪人’呢?”前辈声音更低了:“他,没有什么权势,但是学术了得。他是文学部的副次长,度正长边教授,著名的玄天境文学家、学者。”刘文辉怎么会不知道度正长边呢,自己读博的教科书就是他写得,自己的导师只是译者。
“怎么全是厉害角色呢。”刘文辉一身冷汗了,万一一个不慎,岂非……
“所以你要小心啊,在这里不要没事惹事,到时候没人搭理你。玄天境人在办公室是相当严禁的,千万要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和言行,特别是在学院的办公室,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前辈意味深长地看了刘文辉一眼,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怎么搞的跟个黑帮似的,怎么恐怖。刘文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目光回到了自己办公桌上,发现了学务课发来的“开学诸事安排表”,刘文辉细细看来,又一个发现,原来自己的直接上司是那位美子小姐,看来自己还要亲自去问她要课时表。
“美子小姐,请问我的授课表和我班的课时表您安排好了没?”刘文辉满脸堆笑,难看已极。
洵由美子正埋头整理着什么,听到了刘文辉的问讯,她抬起头来,玄天境女人特有的肤质,洁白细滑,她略施淡妆,却将她脸部的轮廓都勾画出来了,无媚骨风骚,倒有迷人颜色哟。30来岁的女人能保持的这样好,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她从文件夹里拿出两张纸递了给我,仍是目无表情的样子。看不起我,连话茬都不高兴搭?刘文辉心里恨恨的,TMD臭婊子就差点骂出口。
“记住一般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是不准许调课的,非要调课,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谢谢指教,我会遵守的。”整个一个大女子主义者,什么口气嘛。
刘文辉撇开了那个冷冰冰的女上司,来到了自己执教的班级,进去一看吓了一跳,同学全到齐了。嘿,他们怎么来的。他又开始纳闷了。
刘文辉强作镇定,大步跨进教室,登上讲台,细心查看了一下讲台,东西还真全:钢笔、备课资料、学生花名册、还有学务课和系里的通知书一应俱全,甭说玄天境人细心是出了名的,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刘文辉作了自我介绍,当讲到自己是故国人的时候,台下嘘声一片,大有轻蔑之意。刘文辉早料到了会有此场景,也就谈不上尴尬了。刘文辉例行介绍了本专业的学习要点和系科的特色,还有学习方法,刘文辉正滔滔不绝地讲授自己第一节课的内容的时候,发现下面听得还蛮认真的,忽然一个女生举手了,那是双凝脂般的素手哇。刘文辉点了那个女生,示意她起来可以发言了。女生也不客气,径直站了起来,鞠了个躬:“老师,您迟到了,就该向我们道歉,您这样做是不礼貌的。”
好一招先礼后兵,玄天境人在这方面是做足了文章的。刘文辉本来是想道歉的,可是一想自己好歹是带班导师嘛,连一个小女生也搞不定,那还在这里混什么呢。刘文辉假意沉下脸来,沉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你知道我是谁么?”
女孩抬起头来(原来都没有正眼看我),哇塞,又是一位容貌艳丽的女生。皮肤白是玄天境女人的“通病“,更要命的是那迷人的樱唇,鲜红欲滴,明净的叫人遐想连篇。还有她身上散发着青春的朝气,那种桀骜不驯的神情更是让人心跳不已。她颇为不屑:“在玄天境,迟到道歉是礼节,没想到故国来的老师却连这最基本的礼节都不懂,枉为‘礼仪之邦’的公民了。”话里带刺,尖锐且刻薄,好一张利嘴呀。刘文辉当然知道,在玄天境,无论何时何地何场景,只要你迟到了,道歉就是必须的。可刘文辉没有想到那小妮子把问题上升到了国家的高度,咱也不能给祖国丢人不是,于是刘文辉向在座的同学道歉。
女孩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扬声道:“老师,我可以坐下了吗?”
“可以。”刘文辉翻看了一下学生花名册,一个个对照过去,才找到那个女孩的名字。“洵由奈子?洵由美子是她什么人?”刘文辉心里有了底。
刘文辉扫射了一下在下面坐着的学生,有一个发现让他吃惊:原来这个班全是女生,一个男的也没有。故国中文系女生多也不是什么新闻了,但是猛到一个男生都没有,怕是新闻中的新闻了。
下课的铃声响了,刘文辉正想喊下课,没想到她们居然自说自话地自行下课,把我当透明人么?“柰子同学留一下。”刘文辉想解决自己的疑惑。
“老师有什么事吗?”洵由奈子靠了上来,一股女孩特有的芬芳飘进了刘文辉的鼻子里,刘文辉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起来,问:“洵由美子副教授是你什么人?”
“我姐姐。”
“哦。”
“老师,还有什么事?‘
“没了,你可以走了。”临走时,洵由柰子回头看了刘文辉一眼,很奇怪的眼神。原来是那女人的妹妹,难怪会怎么猖狂了。
一开学就被她们来了个下马威,以后不知道怎么搞定她们。刘文辉有预感,这帮女生会非常难搞,刘文辉一向是对女孩束手无策的。
还好,本一的教学任务不是太重,相较于故国的学院教学任务来说,玄天境的教学进度安排很轻松。一周10节课,外加2节辅修课时的安排,时间是绰绰有余的。当然,作为老师我们是乐意看到这样的,刘文辉总觉得故国的老师太辛苦,学院的老师还好了些,但是中小学的老师,居然还有过劳死的,这在国外,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也是吾国教育之悲哀呀,制度决定了老师的教学方法。“我老是这么忧国忧民干嘛呢,奇怪。”刘文辉不去想这些了,他觉得自己想也是白想。
经过几天的观察,刘文辉有所发现了,玄天境学院跟故国的学院果然是不一样的。先说老师,老师寡言少语得可怜,除了上课以外,其他时候几乎不讲话,还有就是开会的时候再随便讲些东西。气氛压抑得很,别说是学院里,玄天境故国都是这个样子,这个国度的人在公共场所都是那样一副死腔,好像谁该他钱一样。学生则和老师截然相反,活络极了,一到课间,就听到学生叽叽喳喳的声音,特别是那个洵由柰子,十足的一个闹女,一刻也不消停。学生和老师的态度大相径庭,这也是怪事一件。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啦。”刘文辉不必说下课,学生自己会自行下课的,也省了自己的口水。
刘文辉整理好了教案和书面资料,正准备离开教室,忽然听到一声好听的声音:“老师,等一下啦。”刘文辉回头一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是自己最讨厌、最胆颤的那位洵由柰子大小姐。但碍于面子,他只好勉强地说:“柰子同学,有……什么事么?”柰子靠上来,一把扯住刘文辉的胳膊,刘文辉肉一紧,鼻子里飘进来一股少女独特的芳香,丝丝扣入刘文辉的心里,那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哟。刘文辉尽量使自己冷静,用另一只手弹去洵由柰子的手,并后退了几步,可是他没想到这里是讲台,是有台阶的。
“啊——啊!”刘文辉摔了个四脚朝天,是当着柰子的面摔的。刘文辉勉强起来的时候,洵由柰子已经笑得不成“人形”了,此刻的花枝乱颤,刘文辉早没了欣赏的兴致。
“你,到底有什么事?”刘文辉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三番两次地戏弄自己,而且还是自己的学生,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洵由柰子丝毫不理会刘文辉的感受,依旧在笑个不停,而且是放纵地大声狂笑。
“住口,你爸爸难道没有教你尊爱师长嘛,怎么会如此放诞无礼。”刘文辉一向给人的印象是温文尔雅的,虽然心里有点小九九,但还是比较温和的。从来没有骂过人,学院四年以及后来读硕、读博都没有跟人红过脸。今儿,看样子是真火了。
“我没有爸爸的。”洵由柰子无辜地看着刘文辉,又回复一脸天真。可刘文辉看得出来,她的眼眸里飘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阴霾,很忧郁、彷徨的那种。
“美子副教授不是你姐姐吗?”
“是呀。”
“那你怎么会没有爸爸呢。”前辈不是说洵由美子的老子是京畿的教育长么,怎么,去世了,按理没有这么快啊,艾滋都没这么快呢。
“没有就是没有,老师你好烦呢。”柰子由喜转怒,看样子也是生气了。
“哦,对了,那你找老师有什么事吗?”刘文辉又扯回正题来了。
“没了!”洵由柰子嘟着嘴,转身就离开了。还是个孩子嘛,说翻脸就翻脸。刘文辉也就不以为忤了,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自己不也成孩子了。可是令刘文辉感到惊诧的是,她居然称自己没有父亲,难道她父亲真的死了。
“那也死的忒快了些吧!”刘文辉开了玩笑。
刘文辉不再去想她,干自己何事呢。刘文辉回到自己宿舍,躺在床上,回想这几天来的经历,倒也是一帆风顺了,至少没出什么岔子。但是也有几样让刘文辉不如意的,譬如:那个冷冰冰的上司,那个无法忍受的学生,怎么都是女的,看来刘文辉对女孩子还不是一般的无奈啊!刘文辉想着想着,忽觉得无聊起来了,这几天尽闷在宿舍里了。刘文辉想出去走走了,来到这座城市,自己竟然还没有与之亲密接触呢。
刘文辉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了些日元就出了了,他不担心钱不够用,因为他不是去购物的,就像以前学院里的女同学一样,干逛不花钱。刘文辉向教室宿舍打扫卫生的一位老人打听了附近的休闲街区,老人比划了半天,刘文辉才明白了,没办法,毕竟不是玄天境人嘛。刘文辉在拐了几拐后,找到了那个休闲街区。
不错,还蛮繁华的。但是跟故国的大城市的繁华区比起来,还是差了些,差了些人气。这里的行人不是太多,在刘文辉看来,人多就意味着繁华、富庶。其实京畿的人口不像东京那么密集,自然也不会像东京那么繁荣、那么人潮涌动了。京畿是以幽静、典雅取胜,这好比苏州之于上海一样的差别,各有各的风采。刘文辉来到的这条街区恰好是被辟为古建筑保护区的,到处是古建筑,那些商铺店宇也建在古宅里,当然是和政府签订了保护协议的。
“看来是冤枉了这座古都了!”刘文辉先前说这里见不到古建筑,没想到,一下子就见到怎么多的古建筑。
刘文辉就这么走着,看见琳琅满目的商品,即使自己中意的,他也不多看一眼,因为他囊中羞涩。在故国读学院的时候,有时候透支了,但又忍不住了,他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来解决的。逛着逛着,迎面走来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人,本来刘文辉也没在意他,可当他看到那个中年人是在那里发传单的时候,他就意外了,在玄天境,发个小广告也要穿西装么?刘文辉路过他的旁边,被他硬塞了一份传单。刘文辉本想随手扔掉的,可他瞥了一眼,居然在那个小广告的上头看到了“高酬劳”的字眼。他现在正好缺钱,没想到送钱的来了,他细细地端详起那个广告来。
“我的天呐!”刘文辉一把将广告纸塞进了衣袋,然后鬼鬼祟祟地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然后一溜烟地跑回了宿舍。
刘文辉关上房门,再从衣袋里掏出了那个小广告,刘文辉脸煞红,汗都流泪下来。原来那是一张招收男优的广告,上面的要求刘文辉看了看,都符合。只是……自己难道真的要为钱,出干那种事情嘛?刘文辉心里说不出的矛盾。
小广告上的男优不是那种特摄片的男主角,而是京畿电视台(KBS)的周播剧招募的临时演员,男优是专门指的男演员,前面加上那两个字母才意味着是特摄片的男主角呢。就好比是声优,就是那些配音演员,刘文辉翻来覆去看了看,确定不是那种片子后,才放下心来。
可是刘文辉还是下不定决心,正要拉下脸来当男优,刘文辉觉得丢人,自己好歹是个学院老师啊。可是……自己没钱是事实,为了脸面饿了肚子,好像又不值得。刘文辉心里边有两个小人,一个支持刘文辉去当男优,另一个不支持刘文辉去,两个人就这么斗来斗去,刘文辉心里的矛盾可见一斑。
良久……刘文辉快晕厥了。
“啪”刘文辉一拍台子,看来他有了决定了。
“绝对不能为了面子,而饿了肚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