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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美人图

2024-03-18 10:52:174103

第385章 布局

喊得很大声,似乎大海都在回应自己,浪花打得愈加欢起来了。从内心爆发出来的声音就是不一样的,字字血泪。刘文辉声嘶力竭,直喊到自己的再也喊不动了,嗓子也哑了,口也干了,心情自然有些好了。那时候刘文辉再一屁股坐到沙滩上,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下来了,他总是会想起儿时到现在自己所经历的种种和不甘、还有那些苦难。他从一个农家孩子,通过自身不懈的努力和超出常人的耐力,进了县中、省中,最后考上了这座著名学府的特色学科,师从的也是名师。他更加珍惜这个机会了,后来有了好心人的资助和帮忙,再加上自己的努力,他成功了,至少在别人的眼里,他是成功了。

可谁知道这个“天之骄子”心里的苦,那是怎样的一种磋磨啊!

刘文辉想起这些,总是泪流满面的,可是他也是每次都是擦干,然后就爬起身来,看着静静的大海。大海的涛声和巨浪拍岸的那股气势能荡涤刘文辉那颗岁月蹉跎的心,和那种难以言语的苦累。刘文辉筋疲力尽之后,会再慢慢地蜗回宿舍,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睡到自然醒,任舍友怎么拍打,都是不理。第二天,刘文辉就好了,他还是一样的拼命和努力,在别人的眼里,他还是那样的“铁人”。

刘文辉有一句座右铭在同学里面流产得很广,甚至连教授们也听说了,那是一句来自苦难之家孩子的心声。

“别人的路,我一样走;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我却要付出十倍之功,却仍旧无法看到它的影子。”

这句话,一跃传遍那所学院的bbs,可谁知道那句话会来自这样一个男人,刘文辉在那时,已经成长为一个男人了。

刘文辉说完自己的选择之后,他没有再流泪了,他也已经没了泪了。他夺路而逃,他要逃离,他要逃离这的一切。

刘文辉第一次如丧家之狗一般逃出了基地,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糟糕和难以收拾,而且会是自己如此落魄地离场而结束。这的确是一件让刘文辉只生难忘的事情,许多许多年之后,刘文辉想起此事来还是唏嘘不已,让他难过是他同时让两位善良的女子都是为自己伤心流泪了。刘文辉是一个善心肠,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看到其他人为自己背负伤痛。

他失魂落魄地赶回宿舍,那里是自己能待的地方了,在一路上他横冲直撞地撞到了不少人,旁人都是用很奇怪地眼神看着这个年轻人。因为在玄天境街头人们是很注意形象和礼貌的,要不是遇上什么急事,一个人在他们看来是不会这样无礼的。人们没有责骂他、指责他,而是避开了他,甚至有人努力搀起倒在地上的刘文辉,众人都很同情这样失了魂的年轻人。他们也是习惯了,西化严重的经济体系,意味着每天破产的人比每天成为百万富翁的还多的多。每天的自杀的人、落魄的人也是多得多,玄天境从世界上自杀率最低的国家一跃成为世界自杀率增长最快的国家。

起初,玄天境民众在电视看到自杀的新闻,很是惊奇,玄天境人一向是坚忍著称,他们认为这事懦夫的行为。可看到更多自杀的新闻冒出来的时候,玄天境民众也就渐渐麻木了,他们认为这已经成为常态了,看着日渐麻痹的国民性,玄天境人学会了轻视和自我安慰、麻痹。

可是看到那些麻木的人,有些善良、和善的玄天境老人还是愿意付出一点点可怜的帮助的。而大多数人则是冷漠地走过,就像看见一个乞丐一样(玄天境街头很少见乞丐),不过你以前是何身价,现在你就是一文不名。

刘文辉就被当成是这样的人了,因为这样的人在玄天境太多了,多的让人都眼花缭乱了。日经股指的低迷,玄天境经济的持续停滞不前,还有周围邻国的日益坐大,这都让玄天境这个敏感的国家坐立不安。它时时刻刻砸在寻找突破之道,向老美打招呼,老美已经自顾不暇了,没心意来理会这个昔日的盟友。进军联合国,向联大抛出橄榄枝,可盘盘遭挫,事件也被搁浅起来,政治崛起成为一纸空文。

如今的玄天境,在其表面光鲜的外衣下,隐逸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还有多少危机和隐患。

这似乎只有玄天境的首相知道了,可他知道了,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和解决。玄天境首相似乎得了辞职症候群了,任期不足一年,甚至半年不到,都急于辞职,或因为故国外的压力;或**无能;更多的是对玄天境这个怪圈失去了治理图强的信心了。

玄天境现在的国情犹如刘文辉现在的心情一样——着实是郁闷极了。

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玄天境的敌特和情报工作可是没有搁下呢。

中央某部机密文件失窃,关键人物人间蒸发……

西部某秘密基地关键技术外泄,技术人员全部消失,不明所踪……

这一系列事件引起了高层的关注,所以组织上命令在玄天境总负责敌特、情报工作的徐老严加详查。把目标算是对准了玄天境了,追回这些已经没有用处了,被别人咬过的大饼还有味儿吗?

上面的命令是

——弄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同时尽可能地扩大在日的情报网,积极搜集有用情报资料。

在密电上就是这么写的,徐老看后,立马销毁。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紧急,连忙召开了基地高层的会议,商议了日后的行动计划。

众人要么莫衷一是;要么七嘴八舌;要么缄默不语……徐老皱皱眉头,这些人平时都是大言不惭的,可一到关键时刻,都是靠不上的。他们倒不是一无是处,只是术业有专攻,他们有的是负责技术,有的是专供数据处理和分析的,所以在整体的把握上的偏差是可以理解的。不像黑影那帮酒囊饭袋一样,都是些草包堆砌,那是天壤之别呀。

“好了,都先出去吧,老钱和贾瑜、飞鱼,还有行动组的人留下来,其他人都给我出去。”徐老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看来实在有必要精简人手了,这些人都是无用之辈了。徐老虽有心,但无力了,这样的想法不知道在他脑海里盘桓了多久了,就是招不得空来实施,这实在是太难了,故国化的组织里人事关系是十分错综复杂的,饶是徐老坐镇又是如何,还不是一样。

众人仔细商榷,前来后去,也算是理出个头绪。徐老年岁日增,对这样的事物已经是力不从心了,索性散权下去。

“这里的事情暂时由老钱全权负责,诸人相互配合,既然国家有使命了,那么我们不要负了国家对我们的期望才是,大家都需尽力,”

徐老此言一出,举座皆是附和之声,老钱面不改色,一如往常。只是有一个人的面色已经难看了,此人不消说,便是贾瑜。他觊觎老钱位子已久,只是忌惮徐老,加之老钱在基地内的势力牢固不可破,自己还太嫩了,他虽有心,但一直无胆。贾瑜本不是个争名夺利之人,从他为基地、为国家这么年默默无闻在异国工作、付出来看就知其为人。只是他的嫉妒心害死了他,俗语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贾瑜也是基地里说一不二的人,有人想借机上位,自然得鼓捣贾瑜除掉老钱,也好圆了自己的美梦。他们不是没有走过老钱的门子,可是老钱是一码归一码的人,走不通。他们才转投贾瑜手下,他们知贾瑜致命弱点,就是好妒。所以时常在其耳边吹吹风,自然弄得贾瑜跺脚,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这件事情老钱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他一直不愿意去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毕竟是老人了,难道让他在即将离休之年再让他难堪?徐老也算是有耳闻,只是也没放在心上,部下勾心斗角他也早已为常了,只要不出大事,他也懒得理会了。他之所以授意老钱加紧把事情给刘文辉说出来,也是想让刘文辉把心思都放在这面上,除去他的后顾之忧。

其实老钱心里是不想徐老这么做的,表面虽然自己甚为得宠,**专断。但是这样愈加容易遭人妒忌,就譬如贾瑜来讲,眼里喷出的火都可以把自己烧死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徐老佯作不知,或许他忽视了贾瑜的妒心,这是极为可怕的。

当然既然徐老如此吩咐了,那么自己也只能照做了,场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不是吗?老钱把自己的想法向众人说了一边,然后他也不再赘言了,给他们一些思考的时间,最后采用比较民主的办法——举手表决。

可现在的情形就是这纯粹成了过场了,自己一方的人自然是双手赞成的,贾瑜那伙人忌惮徐老的威严,自然也只能随言附和了。贾瑜虽然锋芒毕露,但是在这大是大非上还是站得住脚跟的,他可不是混账,知道孰轻孰重。

先前也说过了,国家的荣誉比之个人的争斗,个人的争斗只能靠边,贾瑜再混蛋,也拎得清的。他只是看不惯老钱罢了,并不想扯基地的后退,做出有损国威的事情来,所以他也是赞成老钱的意见,别无选择。

“既然大家都是同意了,那么我就是面禀徐老,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另外我提醒大家,现在是多事之秋,大家最好安稳点,出了事情谁的面子上都挂不住。”

这话明显是说给贾瑜一伙人听的,贾瑜自然知道,他表面无所事事,内心早就恨得咬牙切齿了,这个该死的“眼中钉”,什么时候能拔除干净呢?贾瑜的手下见势纷纷低下头去,现在人家老钱是强势,自己的靠山都得让他三分,自己还不安稳点。老钱这话里有话,一来是想给那帮家伙提个醒,二来也是为了提高基地内的警惕性,虽然说是己方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例如捣毁了那个秘密组织在京畿的基地(这完全是刘文辉之功,跟他们实在没有多大的关系,靠着刘文辉升上去的人,倒是也有一大摞)。就故国和国际的形势来看,已然严峻,不可松懈。而且据线报,那个分部似乎有死灰复燃之势。所以自己才会请求徐老召开这个“紧急会议”,商讨对策,以图完全。

可现在看来,目的没有达到,反而引起了更多的异议和莫名的妒忌。这却是超乎了老钱的预想,他千算万算,始终算不到人心的叵测和阴险。

来到徐老的密室是很快的功夫,老钱已经在那里坐等了,徐老却是迟迟不来,老钱一着急,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这节骨眼上,徐老再若出事,那么可就糟了,老钱忐忑不安起来,手里已有汗液溢出。

“呵呵,一些时候不见,你就急成这样,不像之前的老钱了。”

徐老半开玩笑道,但老钱听的出来,徐老的意思,自从经历了女儿的事情,他也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那个速断速决的老钱似乎换了个人,变得谨小慎微了,不似以前大胆和敢作敢为了。老钱一度萌生退意,说实话,这些日子他也有了半丝的厌倦了。特别是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儿、亲人为了这件事情憔悴伤悲,他就觉得痛彻心扉,这件事情虽不是自己造成,却是自己间接造成,给女人和刘文辉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和困惑,直到现在,女儿还是恍恍惚惚,不知所云,老钱甚为着急,做事也没了心思。

徐老知其心意,上前拍拍老钱的肩膀,道:

“谁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或许早有天注定了,你我只是尽人事罢了。荨儿我早就待之己出,她现在的情况,我也是担心,找个日子我去看看她,顺便开导一下,也是好的。”

徐老这番开导,虽不知道效果,但是也是说道老钱心里去了。

现在工作为先,国家为先,个人情感暂且放在一边吧,老钱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就算是简单的一种自我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