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与花秋月的担心决然不同,浅绿色长裙女孩的出现,无疑给进入帝宫增添了不少的神秘色彩。
他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漫无边际的遐想结果。帝宫里如果真有暗势力的隐藏,那将是不可估量的损失,不仅牵制着帝王的决策,而且还会左右权臣们的各种贪婪交际,甚至会导致政权的不稳。这些才是他所担心之处,又是他最为困惑的事情。
没有背景的小混混,尤其是女孩绝对不敢在玄空天道必经之道上横行霸道,也绝无胆量孤身挑衅上百号道员的阵列,这个在长风信的心目中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发生了。
花秋月只是简单地想到了不正常,又联想到了帝宫的一般做法,却忽略了最致命的关键所在,这才是她们之间的差异。
长风信深思着花秋月刚刚说完的话,心里有着更担忧的事情。
“月儿的判断没错,肯定与我有关,否则绝不会如此的巧合。”
他不假思索地按照花秋月的思绪回答了最简单的问话。可是,这种回答,却引出了更为惊诧的猜忌事端。
其实,由于他想到的与花秋月的完全不同,又是两条思路的沉思,所以回答的话语就显得特别的惊讶,几乎是偏离了主题的胡乱应付。
花秋月听完长风信的应声,脸上刹那间浮出了怒容,仿佛是突然之中的怒气横生,又好像是早又准备的发怒神态。
“就知道与你有关,既然那女人是奔着你来滴,我没必要在去帝宫了,返回道观多好。”
她凶狠地瞪了一眼长风信,立即转身时,却被素丽拦住了。
“大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难道你担心道首的安危啦!”
素丽紧锁着眉头,眼睛里闪出了错愕的眼神,根本就没明白花秋月为什么说生气就生气了,而且还有些想好的要生气的准备。
花秋月被素丽挡住之后,回眸瞅了一眼长风信,怒容越加的浓烈了,仿佛生气已经成了不可阻挡的气势。
“我凭什么担心他的安危,难道你没看到刚才的那女人,对他情有独钟嘛!有她在还轮到我却操心?”
她转头面对着素丽,怒气冲冲地瞪着眼睛,仿佛看到了仇人一样。
素丽抬头做了个沉思状态之后,嘴角挂出了淡淡的笑意。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让大小姐如此的怒不可歇,原来是因为那个女人呀!其实,你真不用那么想,也不用……”
“那你让我怎么想?难道就眼瞅着她们搅和在一起嘛!”
花秋月怒声断喊中打断了素丽的轻声说话,恼火的神态变成了更强烈的愤怒。
她把对长风信的怨气和愤怒,一股脑地推给了素丽,又是变本加厉地直截了当,好像素丽才是她想收拾的人。
长风信一直用惊讶的眼神瞅着花秋月,虽然没插嘴解释,但心里确实明白了不少事情,也猜到了花秋月为什么要怒气冲冲。不过,想是想到了,也想明白了,却感觉无法解释,也没必要做解释。
在他的心里,只是因为路遇到的女人,又是被自己联想到了帝宫内暗势力的存在,而担心不已,并不是要与那个女人有什么交往。所谓的与自己有关,说简单一点就是与帝宫有关,绝对没任何无谓的牵扯,也不会是花秋月想的那样。
如此一想的时候,他的脸上慢慢的浮出了笑容,仿佛对花秋月莫名其妙的发怒而感到既好笑又好玩,所以不解释的看热闹,似乎成了他最想要的结果。
素丽被花秋月打断了说话,一直再也没有开口,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有点故意不说话的举动。
而此刻的花秋月,更是因为恼火素丽,瞪着丹凤眼,又噘嘴虎着脸,怒视的神态显得特别的凌冽。
“你还想替他说什么,如果没的说了,那就让开道儿,我真的要返回道观了,绝不会跟着他去帝宫。”
花秋月沉声重气地说完时,抬手拨在了素丽的胳膊上。但是,那就是个动作而已,并没有使力的意思,也没迈步走动的想法。
素丽虽然看清楚了花秋月的心思,也明白这样做只是想做给长风信看,并不会真的要返回道观。但是,明白是明白了,却没有让步的举动,继续挡定着稳住了身姿。
“大小姐还是别这样了,其实咱们应该去帝宫看看,长这么大了还真没见过帝宫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由于看明白了花秋月的心思所想,她也开始了帮腔的劝说。
虽然跟花秋月在一唱一和中,但是素丽的眼神里还是有着忧虑,如果长风信不尽快开口挽留,那到最后的时候真就成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也许还会因此而剧增是非。
想到这儿的时候,素丽不由自主地抬头扬目,非常急切地投出了眼神,落在了长风信的眼睛上。
“道首,您就说一句话吧!大小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清楚,再这样僵持下去,我也阻挡不了啦!”
她对长风信的称呼,已经直接喊成了道首。当话语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立即快速地开始了眼帘眨动,使了不少遍眼神,但就是看不到长风信有开口的举动。
长风信并不是没有明白素丽的想法,也不是没理解素丽的话语,只是因为不知道怎么挽留。如果劝说,那就必须解释清楚那个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人到底是谁。可是,连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又没弄清楚人家到底要干什么,解释似乎有点画蛇添足的感觉。
花秋月是面相着素丽,背身着长风信,所以看不到长风信的神态,只是很惊讶地瞅着素丽,仿佛要从她的眼神里辨别出长风信的心思。但是,很失望的发现,素丽的眼神里始终忽闪着的是紧张,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看到任何心思。
“看到了吧!还拦着我有意思嘛!人家早就巴不得让我离开,因为已经有个好女人在前面等着了。”
酸味十足的花秋月,偏着头迎视着素丽的眼神,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渐渐地浮出了微红,眼神里还带出了尴尬窘光。
其实,她还真是有点太过敏了,也太能想象了,虽然知道这些,也明白眼下的情况,可是素丽感觉没法说,也说不清楚。极力劝说又起不了作用,不劝又怕花秋月真的因为耍小脾气而出现不可回头的事情,到那时候还真更不好化解了。
“大小姐,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吧!再晚几个时辰怕是天亮都到不了帝宫,别说气话好嘛!”
素丽的神态开始变得焦灼了起来,眼神里流露出了紧迫感。
本来,遇到花秋月耍小女孩的脾气是正常之举,可是长风信不开口的冷静态度,让素丽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就算是永远到不了,那也与我无关,干嘛要我赶什么路?”
花秋月的低沉地吼问着,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改变,但并不是放弃怒气的样子,只是稍微有点轻松的神态。
她也就是如此的举动,长风信早就猜出来了,所以才没有接着素丽的话语开口,就是想等到花秋月没趣的时候再说几句。
长风信对花秋月的了解还真是够详实够准确,六年的朝夕相处,虽然因为自己的身世问题,时常躲避着花秋月,但是了解和交往的感受,还是很深重也很清楚。
“月儿,你闹够了嘛!如果还想继续下去,我可以等着,但绝不对不能难为素丽,有恼火就冲着我来。”
他边说话边迈步,沉稳地几步之后,已经站到了花秋月的身边,只是没有抬目直视素丽,而是偏着头,用感激的眼神传递出了暗示。
素丽早就想从花秋月的面前消失了,因为无法可说,也说不清楚,于其要听到怒骂,还不如躲得远远的看热闹去。如此简单地想着的时候,脚步已经迈了出去,绕到了花秋月的身后,转了一个特别巨大的圆圈才立身站进了道员阵列。
花秋月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感觉素丽讨厌,泛着在离开的时候,连一句大话都没有过,仿佛就是专等着长风信的开口。
“我是闹了嘛!本来是好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在半路上出现她?”
这个问题脱口而出时,花秋月眼睛里闪动着的愤怒变成了怒光。
她好像并不觉得自己的怒问有没有道理,也没深思这样的喊话,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月儿,你还真有点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她的出现与我有关系嘛!再说了,这是官道,谁都可以通过这里,难道你是想让我颁布条规,只需你走嘛!”
长风信紧拧着眉头,眉宇间的两条竖纹清晰地凸显了出来。
此刻,他已经忍不住地要发怒了,却因为想起了师傅的临终嘱托,又想到了在道观里花秋月前后不断的帮忙,才勉强忍住愤怒的出现。
不过,他也是没真正理解花秋月的心思,那句话确实没任何价值,回不回答也没一点关系。但是,说几句软话,绝对能改变花秋月的情绪,也可能要比回答无关紧要的问题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