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一边沉着应对着,一边思索着,虽然早就看出了张顺使出了隔谷传音的玄功绝技,但并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厉害精绝。
隔谷传音玄功是靠着从腹部激发出来的劲力,冲击和杀伤对手,其最大的杀伤力不是瞬间的置于死地,而是击穿五脏和大脑的慢慢死亡,甚至会因为真气和劲力的贯穿而数个时辰之后,在渐渐的筋疲力尽中死亡。因此,长风信的思索中,不是为了立即让张顺失去抵抗力,而是想在继续的出招过程中,对隔谷传音玄功的真正了解。
他对于张顺有着如此的玄功而感到万分的高兴,又因为张顺的忠心可鉴,使他动起了恻隐之心,根本就不想让如此优秀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败在自己的玄空大法绝杀之中。
从容的应敌招式,还有迟缓的每一次出招,已经让潇湘看出了端倪,却就是想不明白长风信为什么要这么做。
琴音停止琵琶弦子的拨动手势之后,立即怀抱琵琶,寸步移到了潇湘身边,紧盯着长风信与张顺的玄功对打,眼神里闪着奇异而又疑惑的冷光。见过那么多玄功激战,看过多少人的精彩对敌,却还是第一次见识了长风信迟迟疑疑的出拳举动,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隔谷传音玄功的精彩之处。
“掌门人,你见过这样的玄功激战嘛!说实话,我确实是第一次看到,我感觉张顺的厉害,可能在储王的玄空大法境界之上,应该是更玄幻的上乘绝功。”
她这样的认识并不是简单的观战之后的想法,而是从那层飘荡着的黄色气雾上得到感知。一般玄功激发时,并不会有气雾笼罩而出,更不会显现出劲力凝聚的游动感觉。
潇湘转眼时,还没开口的骤然间,眼睛里滑出了清晰的否认眼神。
“大姐,你错了,其实并不是长风信战胜不了张顺,也不是张顺的隔谷传音玄功,有多么的厉害。而是长风信打心眼里就不想让张顺输得太难堪,他那是故意让着的举动。至于张顺挥发出来的黄色气雾,也不是什么妙招,只是隔谷传音大法的劲力呈现。”
解释清楚的时候,潇湘忍不住地面对着琴音摇了摇头。
不过,她虽然有点不相信琴音会看不出情势,但是,她被琴音的惊诧惹得心里聚满了笑意。而这样的心情聚显,让她开始更加的舒心了,毕竟说出了想说的话。
琴音听完潇湘的解释,即便是有一万个不想接受的理由,却找不到一丁点激辩的言辞。毕竟自己确实没看到个中内情,也无法从长风信的神情和举动中,找到能够证明的证据。
“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我怎么就没看出储王的心情,也没发现张顺能败给储王,是不是我的眼力真不如你呀?”
急声喊出时,琴音的红润脸颊上浮满了疑惑的神情。
虽然说出这样的会,对于排名第一的四雅绝杀来说有点惭愧,但事实确实就是如此,她还真没看出来。
突然,就在琴音与潇湘对答的间隙,长风信再次跃身而且,径直冲向了半空,而张顺舞动着的长剑,似乎越来越凶狠刚烈,每一剑的刺出,仿佛就是要十成把握地要命。但每一剑的毒辣出剑,都能不长风信轻而易举地化解掉。
隔谷传音的内在劲力穿刺中,再配有长剑的轮番刺杀,张顺确实是使出了全身解数,就是想置长风信与死地。但是,长风信的没招使出,并不是致命的还击,而是逢凶化吉的拆卸招式。
潇湘看着长风信迎刃有余的迎敌招式,心里平静得没任何波澜涌动,也没一点担忧的联想。
“看到了吧!长风信要想让张顺服帖,绝对不会使用绝招,好像就是为了引诱出张顺的所有妙招展现出来。而且,他早就想好了如何在瞬间让张顺彻底服输,只是暂且还不到最后的关键时刻。”
偏着脸颊悦声说话的潇湘,对长风信的称呼依然是直呼其名,并不没有改成储王的尊称,好像对长风信的了解非同一般。
琴音目不转睛地瞅了好久之后,终于从长风信划臂虚晃的一招中,看出了潇湘的解释之意。
“还真有点像你说的那样,但我还是不太明白,储王要留着张顺有什么?就他这样的反复无常之举,明明已经猜到了是储王,却出尔反尔地还要大打出手,这明明是欺君大罪。”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琴音的脸上挂出了不屑神色。
因为在她的心目中,张顺根本就不值得被长风信看重。不过,这样的想法也是事实。已经有了一次的激战,是被长风信瞬间击倒在地,可是第二次的出手,却比第一次的出手还要阴险狡诈,而且还是没一招都想取人性命的毒狠。
潇湘瞅着琴音微微一笑时,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认识有些偏执,正是因为张顺的这种固执,才赢得了长风信的好感,也才让长风信冒着生命危险,想诚心获得张顺的归顺。”
“难道这样做,也是一个不错的用计?”
“当然是不错的用计,你好好想想,让张顺心服口服重要,还是勉强被惊吓着妥协好。”
“肯定是心服口服的佩服最好了,勉强的妥协可能只是短暂的认输,绝对不会长久跟随。”
“对呀!我的好大姐终于明白了最重要的问题。眼下是长风信最需要人手,建立自己强大势力的关键时期,每一个人在他的心目中,都是很难求的良才猛将,而张顺又是位具备着隔谷传音玄功的人,你说他会舍得真正的绞杀嘛!”
“确实如此,看来你对储王的了解确实精准到位,我竟然没看出内情,还一味的寻思着如何帮储王取胜。现在,我是彻底的放心了。”
琴音快声说完之后,立即转目扬出了视线,再次用确认的眼神,紧盯住了长风信翻越的身影,是不是还会瞟视几眼张顺力不从心的焦急。此刻,心里的所有疑虑和怨气,自自然然地被化解消失了。
扑通,一下,张顺的斜飞的身影落在了潇湘的面前。
潇湘刚要上前一步,计划着用脚踩住的瞬间,长风信旋身落下。
“快扶着张将军起身,千万别为难他。”
长风信慌乱地摆手制止着潇湘,又快速弓腰伸出了双手。
张顺的眼睛上布满了血丝,虽然是瞪着眼神,但心悦诚服的心情,已经从眼神里带了出来。
他有点为难地探出了双手,却又急切地缩了回去。
“张将军,请见谅,我本来不想出手让你出洋相,可是,西城门外的西落鬼戎王国的大军围攻,可能会立即开始,所以怕耽误了守城,这才万不得已地使出了重招。”
长风信温声说着的同时,双手不由分说地抓在了张顺的手腕上,屁股高高地向后猛撅中,硬是用力拉着站了起来。
就在张顺被长风信拉着站起来的那一刻,被琵琶乐音击晕的士卒,晃晃荡荡地开始了翻身站起,好像是同一时辰的整齐反应。
所有士卒起身之后,意识也就开始恢复了常态,但并没有任何一位士卒再有包围绞杀的举动,个个都是那种神情恍惚的样子。
“他们还能恢复正常嘛!”
张顺偏着头,很急切地迎视着长风信的眼神,陈色的脸上浮出了惊恐的表情。
他对士卒的关爱有时候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视,而之前被琵琶乐音击倒的那一刻,才是让他发去进攻的直接原因。如果不是看到了所有士卒倒地昏厥,他绝对不会使出隔谷传音的玄功,去伤害长风信。
“请张将军放心,所有士卒在一炷香之后,全部会恢复正常,而眼下的这种神态举动,只是因为穿肠碎心飘冲击的缘故,但保证对身体没造成任何伤害。”
长风信微笑着,一脸的畅然之容,好像在张顺开口说话的那一刻,心里的所有担忧全部云消雾散了。
“如果张将军还能相信我们的话,那就立即带着我们去城楼,我想亲眼观瞻西落鬼戎王国攻城的布阵。其实,我已经感觉到了张将军,肯定是成竹在胸了,但想得周全一点并无害处。”
他是因为看到了张顺皱眉的举动,才尾加了一句。
张顺并没有立即回答长风信的说话,也没做任何神情表态,只是转身招呼着呆若木鸡的士卒们,列队向西城门的方向收拢着。
等士卒队列彻底远离了站着的中心街道时,张顺才移步转身面对着长风信,虎着脸皱着眉,又是瞪眼的怒视之容。
“不管你的身份到底是谁,在南将军尚未传出命令之前,我只能将你们当成传令官,其它的我做不到。”
沉声重气的说话,张顺的脸上已经挂出了诚恳的神情,只是嘴上并没有改变语气。
他这样说话,是有着一定的用意,虽然已经感觉到了长风信绝对不是传令官,有可能是六年前被大王坐罪的储王。但是,因为事关重大,又是大敌当前,他绝对不敢因此而招惹事端。有了这样的心情,才让他说出了万不得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