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咕,一声鸟鸣。
花秋月乘驾着鸾鸟划空而过,那绚丽的彩色长尾,犹如彩虹一般弯过了城墙,翱翔到了城外的上空。
哇塞!惊讶而又喜悦的一声。
“还真是一只神奇得不要不要的大鸟,陛下,快点让梁渠跟上去呀!别人家秋月妹妹枪了先。”
琴音用呢喃着的声音催促着,琵琶被夹在胸前,双手紧紧地揽在了长风信的腰上,做着起飞的准备。
长风信没搭话,向前匍匐的瞬间,手掌轻轻地拍在了梁渠的脖子上,双腿激烈地夹紧了梁渠圆滚的肚子。
突然,向前飚出的梁渠前蹄抬起时,直接跃下了城墙。
本来是飚出去的姿势,但是,当悬空之后的那一刻,梁渠高高地扬起了头颅,变成了俯冲着的翱翔姿势,与花秋月乘驾着的鸾鸟齐驱并驾着,飞翔到了西落鬼戎王国大军驻扎的南山脚下。
刚刚列队整齐的西落鬼戎王国大军阵营,似乎还没做好要出发的准备,但是当两只奇异的神兽掠空而过时,几万将士的头变成了整齐的仰视,好像被惊得失去了应有的反应能力。
“琴音姐,准备弹奏琵琶,释放穿肠碎心飘。”
急声喊着的长风信,双臂快速地开始了抡动。
骤然间,长风信的胸口前,梁渠的脖子上方,滚出了一轮圆浑的巨大彩球,七彩霞光宛若流星般划出了道道霞尾。
琴音看在眼里的时候,心里已经明白了那是玄丹的挥发,一手扶着琵琶竖起,一手展指拨动了琵琶弦子,悦耳但不动听的余音,在梁渠的缓缓下降着翱翔中,穿肠碎心飘激越到了西落鬼戎王国将士身上,乐音提高频率的那一刻,击穿了将士的五脏六腑。
随着梁渠擦着将士头顶的缓慢划过,琴音从琵琶的乐音中释放出来的穿肠碎心飘,犹如潮流激涌一样,说过之处人仰马翻,一波接着一波的倒下,尸体已经是遍地的堆积如山了。
长风信为了确保玄丹护体,挥发之后,并没有直接抛出去,而是不停地抡动着双臂,将真气和劲力源源不断地聚集在玄丹上,等待着穿肠碎心飘停止的那一刻,那一次更精绝的玄功展现。
乘坐在鸾鸟双翼间的花秋月,看到梁渠所过之处,被琴音激荡的乐音击杀的将士身躯,心里忍不住地开始了着急。
“棋手姐,准备好了,咱们的鸾鸟要大显神威啦!”
花秋月轻声喊出时,单掌拍在了鸾鸟的顶冠上。
噗哧!一声,骤亮的火苗瞬间窜出,从鸾鸟的嘴里一直拖着火焰,喷燃了地面上的将士兵服。
顷刻间,本是整齐的大军阵营,却在烈焰的燃烧中,乱成了一锅粥。全身着火的将士,被烧昏了思维,相互冲撞着引燃了未被烈焰烧着的将士衣服,火势汹涌得根本就没法阻拦。
片刻之中,西落鬼戎王国的大军偏西阵营,在鸾鸟的反复喷火中,已陷入了火海。而偏的阵营,在梁渠往返的翱翔中,被琴音的穿肠碎心飘击杀着倒下了将近一半的将士身躯。
由于火焰的无情吞噬,加上穿肠碎心飘的震荡击杀,西落鬼戎王国的大军阵列早已溃败,四处逃窜的将士纷纷涌向了南山半山腰。分散的人群,让鸾鸟喷出来的火焰,发挥不出最厉害的互燃作用。而琴音长时辰的弹奏,已经是体力不足的浑身乏力。
长风信俯视之后,回头看了一眼琴音满是汗水的脸颊,本来想伸手擦拭汗水,却因为玄丹的挥发而无暇顾及。
“琴音姐,差不多了,可以停手了。”
大声喊着的同时,长风信的眼睛里闪满了欢愉的眼神。
他绝对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是如此的完美,简直是没一点遗憾的快攻冲杀,敌军根本就没一点招架之力。
琵琶乐音戛然而止的那一刻,长风信向着溃败的巫粟方向,抛出了玄丹。
嗖,一下,拖着彩光炫尾的玄丹,哗然飚出。
巫粟猛然抬头时,看着耀眼的玄丹闪来,展臂一甩投出了法杖。
轰,一声闷响,法杖击中了玄丹,玄丹炸裂的那一刻,巫粟的战马倒下,几百名跟随着的巫术弟子,不知所措地一涌而上,用堆积如山的身体掩护着巫粟,避开了玄丹的炸裂。
但是,几百名巫术弟子,却变成了一大堆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
就在长风信拍打着梁渠下降落地的那一刻,残肢断臂猛然砸开,一抹黑影悚然冲出。
噢哈哈!一声变了调的冷笑。
巫粟从尸体中冲了出来,立身站在了梁渠的头颅前三步开外的地方,满脸的血水,已经看不出具体的长相了。
长风信端坐在梁渠背上,静静地注视着巫粟看不清真容的脸庞,立身喊道。
“你居然也能笑出来,我倒想知道你还能笑多久?”
他断喊完的时候,转头示意着琴音跃身跳下了梁渠的后背,与此同时,花秋月乘驾着鸾鸟堵在了巫粟的身后,棋手早已是高扬着手臂,两指紧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准备着一子击杀的动作。
巫粟拧身前后看了看围着的长风信和花秋月,这时候的眼神除了仇恨,就是目空一切的轻蔑了。
在他的心里,从未见过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恐慌。神兽的出现,在中州地界,那是习以为常的巧遇,绝对没什么要胆寒之处,毕竟自己是久经疆场的老将了,谁也奈何不了他,所以傲慢的情绪,就变得特别的清楚明显。
嗨嗨!一声放肆的冷笑。
“愣头小子,你知道我能死嘛!”
巫粟带着笑声吼了一句。
长风信从四周慢慢包围过来的巫术弟子身上,收回了视线,舒展眉头的时候,盯紧了着巫粟满是血水的脸庞,却无法判断神情。
“死和活着没什么区别,就好像是睡觉了的眼睛一闭,唯一不同的是死了以后太阳照旧出来,自己却永远醒不过来了。”
之前的一次扫视,虽然让他有些惊异,但并不是很吓人的惊悚。毕竟,已经看明白了被包围着的形势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
还真让长风信苦笑不得,就眼下围拢着的巫术弟子,至多也就是百十来号的顶到天。再多算一次,直接加上一倍没有出现的人数,那也不是棋手与琴音的对手,包围之势虚张声势。
“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巫粟很平静地说着,慢慢地抖了抖黑色的宽袍大袖,滑落了不少残肢断臂的血肉碎片。
“我当然知道你是那根葱了,这个没什么要炫耀地,在面前,不管是谁,都是一个结果必须死。”
骆惊风咬着牙齿挤出了最后一个字,却转眼又开始了四周的张望,是为了考虑着如何出手的问题。由于玄丹是个时辰之内,只能挥发一次,可是巫粟是十大巫师,除了巫术的能耐,玄功肯定是非常了得。虽然巫术因为法杖被玄丹炸裂,不可能释放,但是无法预料的玄功,依然是个头疼的结果。
与此同时,上百号包围过来的巫术弟子,已经开始了摩拳擦掌的准备,只是等待着巫粟的最后一声令下,他不得不重新考虑激战法。
“你还真是个嘴硬不知死活的主儿,我也不明白了,南楼月老头怎么敢启用你这么个二百五作为将帅呢!”
巫粟讥笑着回头扫视了一下左右站满的巫术弟子,好像这一句话不单单是说给长风信听,而是要激发弟子的斗志。
“我还是奉劝一句,别想着显摆了,说我是二百五,那你连个二百五都算不上。”
长风信落声的时候,轻轻地摇头制止了花秋月要说话的举动。
他感觉对待巫粟并不能着急,也不能先乱了方寸,毕竟巫师的精绝厉害,没人能说得清楚。
哇哈哈!又是一声浑厚的大笑带着回音飘荡着。
“你就是有扯淡的本领,但是在本座面前,你还真是什么都算不上的将死之人。”
巫粟的这一声大笑似乎用上了平生很少使出的劲力,遽然有种被力道冲击的感觉。
长风信微微皱眉中,不得不惊惧了起来。
他向前挺了一下身子,很仔细很认真地注视着巫粟的眼神,轻声问道。
“能告诉我那些野兽去了什么地方嘛?”
由于从巫粟的眼神里感觉到了杀气,所以长风信立即转移话题,问到了最关心的问题。那么多野兽的助阵,绝对不是简单的一般激战,所以想在第一时间弄清楚来龙去脉。
“当然知道,就像眼下你的样子,弄了些唬人的怪兽和没有一点抵抗力的女人,冒充什么能人异士。”
巫粟说着的时候,嘴角上挂出了讥笑,抬臂一指身后被巫术弟子包围起来的花秋月与棋手,眼睛了充满了轻蔑的眼神。
长风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琴音,用眼神暗示着随时动手的心思,心里清楚遇到巫粟绝对是厉害的角儿。
“这样说来,你准备的那些野兽越就是装装门面的摆设了?我还以为真和我的坐骑一样,让人恐慌不已……”
“混蛋,你真是个恬不知耻的小混蛋。”
巫粟断喊着打断了长风信的说话,眼睛里瞬间裂变出了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