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紧盯着巫粟的眼神,忍不住地放出了一声冷笑。
嗨嗨!
“你这人怎么变脸比变天还要快,我又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呀!”
这时候,长风信更是糊涂了,糊涂到了一塌涂地。
中州地界的传言中,十大巫师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但没想到激怒之后竟然也是如此的不堪轻薄,都那么大年纪了,动不动就是张嘴骂人,这让长风信想都不敢想。
突然,巫粟抬手用黑色的长袍大袖,擦拭着脸庞,露出了酱紫着脸色,原先的那种威风凛凛,竟然在这一刻消失得连一点渣渣都没了。
“大胆,你个毛头小子,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巫粟恼羞成怒地断然大喊着。
他好像彻底被激怒了,而且是怒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
“少在我面前装蒜,不就是个十大巫师的外号嘛!”
长风信说着的时候,左腿抡起的瞬间荡在了半空。接着,上身轻微的一个扭动中,竟然悬空激闪着划过一圈后,这才飘然落下站定。
因为猜到了巫粟已经被激怒而失控,他彻底放松了紧张的情绪。虽然,尚未了解到野兽在哪儿,更不知道东城门与南北门外的激战情况。但是,就西落鬼戎王国的大军战斗力,根本就没让他担心的必要。
当长风信站定,刚刚扫视完眼前的所有巫术弟子时,巫粟却是双臂向后一挥,竟然带领着所有簇拥着自己的巫术弟子,后撤了好几步,直接拉开了之间的距离。
“如若你束手就擒,我尚且给你留个全尸。倘若不然,那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巫粟怒吼着,已经是怒目而视,脸上的表情中夹着焦躁的神情。
“别再神气了,之前我是没有弄明白那么多野兽的去向,让我还真是有些胆战心惊的小心谨慎了。但是,既然知道了野兽只是些助阵的摆设,明白了你的意图,那还真是没一点让我上心的感觉。”
长风信说完话,面对着巫粟微笑了一下,却侧着身子,向着巫粟身后的花秋月招了招手。
“月儿,你们站过来,不用担心巫粟还能逃跑。”
他还真是敢想敢做,直接用激将法镇住了巫粟想要逃跑的计划。
花秋月一手牵着套在鸾鸟脖子上的绳索,一手紧攥着棋手的手腕,大步流星地从巫粟的身边走过。
长风信等着花秋月靠近之后,一伸手,直接将她拉着站到了身后。
“信儿,难道你想先动手吗?我看还是让棋手对付就可以了,反正巫粟已经没法杖了,巫术也就没法释放,直接击毙算啦!”
花秋月被长风信拉着站到了身后,但是她的脑袋还是从后面伸到了前面。因为看到了长风信喜悦的表情,之前的胆怯也就随之而消失了,换之而来的竟然是无比兴奋的表情。
哈哈!骆惊风又是一声畅快淋漓的大笑。
“没必要,我想在巫粟身上连连二重七级的玄功境界。”
他收敛着笑容,眉头上扬中盯住了巫粟的眼睛,继续观察着心思的转变,也在等待着出招的那一刻。
“也是哦!你的出手,可以让巫粟见识一下,什么叫精绝的一现。”
花秋月说完的时候,直接从后面走到了长风信的左边,侧着的脸上绽放出了温情的一笑。
“这不是吓唬人家嘛!你的一个精绝一现,那人家就是满地尸骨了。我看还是温和一点,别太让人毛骨悚然的害怕了就行。”
花秋月说着话的瞬间,乘长风信不注意的时候,一个急窜就站到了最前面。
“这个我都想好了,就不用玄丹帮忙了,凭着玄空大法的二重七级境界,也足以让巫粟死不瞑目。”
长风信一直注视着巫粟和身边人的交头接耳,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能从他们的表情上猜出个大致意思,那就是布置进攻的策略。
他微微偏了一下头,嘴巴已经伸到了花秋月的耳朵边。也开始了小声耳语,但整个过程是极其的快,仅仅是说出了几个字的样子。
当他的嘴巴离开的时候,花秋月的脸上,已经是笑颜逐开的样子。
花秋月对着长风信点头的同时,斜目瞟了一眼巫粟,又是一个轻移双腿的转动。向着身后的棋手看了一眼,似乎在做战前的最后暗示。
巫粟与身边的巫术弟子交代结束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狞笑神情。
“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什么才叫精绝的一现。”
巫粟引用了长风信的一句话,却也是满脸的自信表情。
“别让直接咽气,要从他嘴巴里撬出点干货来。”
他沉声交代着,似乎这两个人就是收拾长风信的死敌,根本就没一点想象的余地。
长风信回身推着花秋月向后激闪了几步,又抬眸瞅了一眼棋手。
“只要那两个人出现动手,你就直接击毙,但巫粟必须留着。”
虽然是小声的说话,但是,让棋手听得非常的清楚。
“有点本事还不知道姓什么了,今日才让你真切地感受一次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巫粟已经是笑得看不到眼睛了。
“有这句话是不假,但是能做到的没几个,我还是奉劝你们别空想了。我只想对付你一个人,其他的巫术弟子可以既往不咎,也没必要送了性命。”
长风信淡淡地说着,勾头瞅了一眼威风凛凛的战袍铠甲,连动手准备的动作都没有。
也许,在他的眼里,那两个跃跃欲试的人也就是急着送死之人,根本就不值得他思虑如何应对。
“你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自大妄为,给我狠狠地招呼。”
巫粟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还是很轻很淡的语气。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加重了语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每一个字。
他这是被长风信那淡定自若的样子激怒了,而且气得有些发抖。
就在他最后一句话落定的瞬间,其中一个巫术弟子双臂挥动着,竟然是直接窜起掠空举动。
嗖,一下,极快地划过。
长风信站着不但没动,还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唰,一声,黑影掠动中,另一个巫术弟子紧跟着跃身而起。
这时候半空中,两道身影不停地变换着手臂和翻动着的双腿,掠空激闪着,似乎正在进行着史无前例的精彩表演。
抬头注视着两道身影翻飞的长风信,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但就是没有等到他们开战激斗的动作。不过,这两个人的悬空本领,着实让人惊叹不已。一般的悬空之法,都是要凭借着窜起和跃身的配合,才能顺利激荡在半空。但是,眼下的这两巫术弟子,却根本不用那样做,还能迎刃有余的穿飞飘荡。
“看到了吧!不过精彩的还在后面呢!今日会让你看个够。”
巫粟带着笑声大喊着。
长风信示意着棋手等了好半天,就是等不到他们出手的动作,加上巫术炫耀的一说,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自思虑着,要战就开始,不想激斗了也行,但这样下去让人心烦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想到这里的时候,长风信忍不住了。
他抬眼一望,又偏着头注视了一会儿翻飞着的身影。突然,向着棋手扬了一些眼神。
嗖嗖,两声,一双黑子飞出。
在半空翻飞着的黑影猛然一滞,飘飘然然地坠落而下;另一个身影弯曲了起来,直接失去了重心,从半空中跌落而下。
扑通一声,两具尸体同时落地。
瑟瑟倾动中,包围着的人圈竟然慢慢地放大了一圈。因为两个人还没有动手的一刹那,竟然从半空中跌落而下,却成了两具尸体了。前后也就是一眨眼的时辰,而棋手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动作,似乎根本就没动过。
啊!一声惊讶的大吼。
巫粟是恍然大悟中惊呼出声。
“你啊个毛线,这是打仗更是激战,又不是变戏法的讨人厌。”
长风信很轻蔑地瞟了一眼惊得脸都变了形的巫粟,又转动了一下脑袋,看了看早已断气的两具尸体。
“死人和活人没什么区别,你们虽然还站着,但是不确定下一刻就是你们之中的哪一个倒下了。”
他继续着双臂的环抱,却向前沉稳地踏出了一步。
“不过有一个可能,除巫粟之外其他弟子可以离开,活着也许比死了的要好得多。最起码,可以看到明日早上的太阳升起。”
在他向前一步的时候,除了巫粟立身没有动,其他拥在周围的巫术弟子,都是一个不约而同的向后一退。
巫粟似乎这才缓过神来,双臂一展,又轻轻地煽动了几下。好像是给大家一个安静一下的提示。
“我看给你不来点厉害,你真不知道什么叫激战才开始。”
他轻声说着,但眼神里满含着警告,已经是很生气地四周扫视着。
“我还是奉劝你,别做无谓的牺牲了。”
长风信虽然是带着笑声的说话,但是脸上却并没有畅笑着的容光,倒是多了两份焦虑和不安。
虽然是一招的击杀,但是已经很清晰的感觉到,巫粟并不是特别的惊慌失措,而且还有着无比镇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