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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玄丹

2024-03-18 11:37:573099

第264章 父王驾崩的噩耗

当潇湘厉声打断张顺的说话时,长风信的脸上不仅闪出了满意神情,而且眼睛里也透出了平静的眼神,好像就在这一刻,心里确实有了另一种想法,而阻滞了怒气的继续升腾。

长风信的神情聚变,不仅让潇湘看到了,而且站在南楼月与张顺跪地匍匐着身后,不远处的花秋月,也看得清楚,看得明白。这样的情绪改变,真是花秋月献出计策所要的结果。

张顺因为被潇湘打断了话语,也从花秋月的眼神中知道了接下来应该说的话语之后,立即开口反问道。

“大王长时间为做出决断,难道没人能想到帝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有,储王陛下进入帝宫之后,应该看到了帝宫里有过丧事出现,而这些事实已经……”

啊!一声洪亮的大喊。

长风信被惊得向前箭步急奔了两步,却又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迈步,整个身子向后急仰的顷刻间,双手紧握成了拳头动作。

“张将军,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是父王……”

他怒吼到最后的时候,不仅声音低沉,而且是慢慢地停止了说话。

此刻,长风信的脸上已经消失了血色,只有那煞白的苍色了。

天穹好像因为长风信的沉重心情,而拂过了一片薄薄的白云,准确而又缓慢地遮住了初夏的骄阳辐照。

南城门,荒郊中,几万将士跪倒伏地的阵营,顷刻间被黯淡笼罩,所有人被恐怖的氛围吞噬,死寂变得最清晰最明了。

花秋月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地移动了双足,碎步轻盈中穿过了南楼月与张顺跪地匍匐的身边,慢慢腾腾地向着长风信静立不动的眼前走去,而身后跟着的画风与书道,拉开了一点距离,却也是缓慢地移步迈动着。

她知道,此刻再不开口解释,长风信刚刚消失了的怒气,会因为张顺的言辞而再次变得更急的激怒。

长风信用怒目瞅着花秋月渐渐靠近的身体时,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却又偏着头迎住了花秋月的眼神。

花秋月靠近长风信的时候,丰唇急瞥着,仿佛有难以启齿的柔弱。

“信儿,有些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但是,我知道之后一直不敢跟你说清楚,大家费了这么多口舌,就是一个目的,不希望你因为听到了父王驾崩而……”

“父王驾崩了?这是谁说地?”

长风信高声大喊着打断了花秋月的说话,紧盯着的眼睛里闪满了惊讶而又错愕的眼神。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父王已经晏驾,更没想到是从花秋月嘴里说出来,好像这个事情突然得令他不知所措。

好在因为过分的唐突,竟然没将长风信突然击垮。

花秋月小心翼翼地瞅着长风信,一直在观察着情绪的聚变。

她心里清楚,此刻的长风信很有可能会突然大发雷霆,更担心长风信会不会因为听到大王驾崩而情绪低落,甚至会怨天尤人。

“大王是西落鬼戎王国大军围城的第一天驾崩,而且,你在帝宫里看到的丧事,就是南将军他们为大王筹办……”

“居然是几天前的那么早,可是为什么没通知我?”

长风信怒声打断了花秋月的解释,脸上染满了悲伤。

就在他的怒问声刚结束的那一刻,仿佛是突然中拂过了一股冷风,而且是骨寒毛竖的呼啸而过。

城外,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谁也没有说话的欲望,都是一个标准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慢慢蹲下身子的长风信。

花秋月虽然是满脸泪痕,却安静地跪在一旁,时不时的轻轻地抚摸一下他的手背,静静的等待着。

从南楼月赶赴玄空天道说明帝宫情况开始,长风信就幻想了很多次见到父王的场景,也遐想了很多见到之后的情景。最开始,虽然是心怀恨意和渺茫的惆怅,也有希望能被父王重新委以重任。可是,知道父王已经驾崩的那一刻,好像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幸福,就在他蹲下身子的瞬间,全部破灭消失了。

哎!一声悠长而又凄凉的哀叹。

长风信睁开了疲惫而又无力的眼帘,眼睛上布满了血丝,盈盈泪花一波涌着一波,却又没有溢出眼眶。

他失神地一屁股落在了地上,开始了一动不动的向着城门内瞅着,眼睛里并没有任何清晰的眼神。

“信儿,要不你就放声痛哭一下吧!别这样啊!”

当长风信唉声叹气的时候,花秋月紧咬着嘴唇,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寂寞轻妙了许多。

“信儿,哭吧,你哭了会好受一些的。”

她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胳膊,他却仿佛是僵尸一具,没任何反应,似乎连眨眼都没有过。

“别吓我行吗?你这样会吓死我滴!”

继续哀求着,虽然没有哭声,但已是华容尽失的泪人了。

“秋月,别打扰陛下,让他静一会儿吧!”

潇湘擦干了最后一行热泪后,扶住了花秋月的肩膀,脸上闪出了最痛苦的神情,却又有着不一样的坚韧表情。

突然,长风信闪动着凄凉的眼神,吃力地转动了一下手腕,却又用惆怅冷峻的眼神紧盯住了花秋月。这一盯中,两行盈满的泪水哗然滚落。

“信儿,你想坐起来嘛?”

花秋月左右摇摆着,挣脱了潇湘的抓扶。

但是,当她窜起弓腰的刹那间,却看到了长风信忧伤的眼神中,似乎在反对着任何举动。这是一个多么残忍,却又非常沉重的打击。

长风信被父王六年前赶出帝宫,费尽了周折,承受了太多的艰辛,从渺茫的希望中,终于回到了帝宫却没来得及相认,甚至连面对面的叫一声父王都没来得及,一切就那么简单的结束了,居然连最后一次告别遗体都没有参与。

此刻,他好像是无力的直接躺在了地上,也许躺着才是最安静的进入思量;躺着,也许才能更舒缓一下他绞痛的内心深处;继续躺着,也许才能让他重新唤起全身的力量。

花秋月在潇湘的阻止中立起了身子,却是哽咽不止。

“姐,信儿这样能支撑住吗?”

她愁音颤颤地问了一句。

“能,他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没有他挺不过去的坎。”

潇湘说得极其的有力,虽然也是泪花闪动,但瞅着长风信的那一刻,却是坚毅和毋须怀疑的眼神。

“可是,我很担心他。一直以来,他都是生活在能够重新见到父王的希望中,而因为这些,才让他承受了那么多坎坷,我怕他......”

花秋月愁音清晰地哀声问着,却因为哽咽而停止了没说完的话。

“没有可怕的,陛下已经长大了,有他自己的主见。他更明白自己所要走下去的路,活着的人还需要继续活下去,咱们要相信他。”

潇湘加重了语气,脸上呈现出了最肃穆的神情。

“我们要给他最坚定的支持,更要相信他。”

她不仅是说给花秋月听,更多的是说给长风信听。

此时,谁都知道,长风信是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中。虽然意志有些消沉,斗志在急速地减退,但是并不代表着他从此后,就会一蹶不振,更不会因此而放弃所有的目标。

也许是躺的时辰太长了,亦是潇湘的话起了作用,长风信骆缓缓地抬起了上身,木然地瞅着花秋月,却没有任何表情。

“陛下,想不想喝口水?”

花秋月急声问出时,又一个速猛地下蹲,双膝跪着了长风信面前,但是,倔强的他还是一言未发,只是摇着头,却又添了添干裂的嘴唇。

她的一席话,让潇湘明白了许多,一改之前那种忧愁的表情,却换上了坚韧不拔的神态。一个极快的转身后,弓腰站在长风信的侧面。

突然,潇湘手臂挥动中,拉着长风信的双腿,调转了整个身子。

“陛下,你给我听着,躺着不是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大王的驾崩不是我们直接造成,更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但是,西落鬼戎王国侵犯的这个仇我们要报,这个恨我们要洗刷,而你更应该明白,此时必须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你这样消沉下去,能对得起我们嘛!”

潇湘虽然一直弓着腰,没有抬头,但声音却十分的激昂顿挫。

她的这一番话,让长风信忍不住地皱了一下眉,也使花秋月惊诧的眼神换出了错愕,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大王的不幸谁都伤心,谁都想不通。可是伤心又能怎么样,能让大王重新活过来吗?能让血海深仇消失嘛?能让骊山氏帝国繁荣昌盛下去嘛!能让西落鬼戎王国不来侵犯嘛!”

一边急声连问着,一边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潇湘的双手轻轻地按在了长风信的双膝上。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眨动中几滴泪水吧嗒而下。

“我也是亲眼目睹爹娘双双死在面前,可是我不也坚持过来了嘛!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而且要为逝去的人血仇,为逝去的人完成未完成的心愿。”

呜呜!一阵没忍住的啼哭

她痛心地哀哭中,无力地将头埋进了长风信的双膝中。

“姐,别哭了,你这一哭我也忍不住了。”

花秋月也蹲下了身姿,两行激流的泪水,划过面颊的瞬间,长风信艰难地仰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