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猛然转眼时,扬出了惊愕的眼神,却又很迅速的恢复了光彩的神态,而且还展臂揽着花秋月的转过了身姿。
噢!一声沉沉的重呼。
“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让骁将猛员自己考虑考虑,如果真想开打,那咱们就接着来,但我还真不想让鲜活的生命消失。”
他有点红着脸的神情,而且也是吞吞吐吐的说话,好像是为了缓和说了假话的尴尬,很急切地拉了一把花秋月的胳膊急急走了过去。
此刻,六七十人的骁将猛员,已经形成了两个一簇,三个一堆的交头接耳的姿势,完全没有了围困的阵势。其实,当那个黑衣夜行者倒毙身亡的时候,绝大多数骁将猛员,已经没什么想法,也放弃了抵抗的坚持。却因为还有极个别的骁将猛员,似乎放心不下十大巫师的追杀,还心存疑虑地局促不安。
土垚听完长风信的说话之后,立即扬目扫视着窄小的巷子,拥挤的成堆人群。虽然很想听到他们的低声细语,但是很多人的说话,还是变得杂吵混乱,根本就听不清楚。不过,从靠近的几个人脸上,依然能看出平和的神情,并不是震怒和仇恨的表情。
“陛下,我感觉你已经是铁了心要收服这些骁将猛员了是吧?”
收声的最后时,土垚的语气显得有点讶诧,却又带出了深深的疑虑,紧盯着长风信的眼神,也变得焦灼了起来。
“土叔是什么意见,我听听你的。反正骁将猛员的收服是我的想法,虽然在日后的激战中,可能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但至少不会让他们被别人利用了而制造麻烦。”
长风信本来是想着直接一点,却因为看到了土垚的讶诧神情,不由自主地改变了话意,说得稍微轻松了一些。
他以为土垚有着别的心情,并不是急着商量关于降伏的事情。
“这些我都看到了,也想到了不可能尽数收服,但是绝大多数应该是不成问题,关键是咱们目前的任务是救人。几十名骁将猛员根本无法与八千道员相比,所以老叟的意见是放了这些可用不可用的人,抓紧时辰去营救道员,别为了区区几十人而耽搁了几千人。”
土垚终于将自己的心里话和所担忧的实情说了出来。
老人家的想法很现实,先不考虑骁将猛员到底有多么的厉害,单就数量上,绝对是人人皆知的少得可怜,于其耽误时辰着劝降,骁将猛员,还不如立即行动起来去营救玄空天道道员。
“土叔有所不知,营救道员的时机并不成熟,你也看到,被骁将猛员这么一折腾,看守道员的驻军肯定是精神抖擞的时候,如果此刻立即进去的话,肯定是打动干戈的现实,还不如一方面等着收服了骁将猛员,另一方面坚持到驻军最犯困的时辰,突然行动更有利。”
长风信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土垚。
由于没人问,也没人提说接下来怎么做,所以长风信并没有提前做解释,还以为土垚的想法跟自己差不多。
他本来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又是不喜欢搬弄是非的性格,多余的话在他看来都是无用之举。却没想到,竟然是没一点心有灵犀的茫然无措,如果不是被问出来,还真会误了大事。
“陛下的用心老叟明白了,可是眼下该怎么做,也得有个具体的吩咐吧?总不会就这样一直等下去,而且已经有好几名骁将猛员逃跑了,老叟担心惹出其它的麻烦。”
土垚似乎很担忧地瞪着眼睛,又展臂指了指小巷子的出口。
月光正浓的洒下中,几名胆小的骁将猛员,正在顺着墙根的阴暗角落,偷偷地奔跑着。
长风信从远处的阴暗里收回视线,继续落在土垚的脸上时,却摇着头发出了一声惊愕的轻呼。
呃!特别轻特别无助的声音。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随他们的命数吧!我感觉他们的确实是逃离,并不是通风报信的举动。人家不愿意留下来,即便是强行逼迫着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
他的说话语气显得特别的轻松,似乎并没有因为看到了有人逃离而紧张,更没有因为土垚的提醒而乱了既定的想法。
在长风信的思绪里,收服骁将猛员,不仅是补充势力的紧要,关键是想在西征的过程中,让西落鬼戎王国的将士能够看到,这些具有传奇般的骁将猛员已经归属了骊山氏帝国,而起到威慑力的作用。
“陛下,如果真按照您的想法,老叟倒是敢没什么大事了,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您看能不能让我躺着说话?”
土垚沉声说着的时候,已经弓腰瘫坐在了地面上,仿佛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根本就不用考虑影响。
不过,骁将猛员的面前,老人家根本就没理会,如果不是长风信继承了骊山氏帝国的王位,还真不会表现得如此具有风度。
“土叔,我跟军师还商量了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不知道能不能当着土叔的面食言相告?
长风接着土垚的话题,继续着微而不笑的神态,但是撅着嘴法样子,却向着花秋月做着暗示举动。
呵呵!非常轻松,特别欢愉的一声笑。
“陛下这是想让我唱黑脸戏嘛!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难道你不想亲口讲给他们听吗?”
花秋月斜目的时候,透出了很急切的眼神,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嗯嗯!带着华悦神情的她,似乎已经完完全全地明白了长风信的心思,也了解清楚最终的结局。
“没错,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你能演好黑脸,那就绝对事半功倍的效果,没什么疑心之处。”
长风信连声应付着,慢慢地松开了牵着花秋月的手,向前一步转身时,将土垚直接挡在了身后,却用郑重的眼神瞅着花秋月显得很急切,但又没有特殊的举动,最多也就是急眼互盯的样子。
“秋月,你立即去动员琴音,土叔由我来解决,但今晚一定要办好此次事件,绝不能因为突然提出来而尴尬。。”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扬起的手臂已经主动地指着不远处的琴音侧身的方向,脸上显出了最清晰的华悦神采。
花秋月并没有开口,而是很神秘的一笑之后,立即转身走到了琴音的身边,用特别温和的眼神迎住了琴音的慌乱视线。
其实,长风信虽然那么说了,却对花秋月并不放心,所以悄悄地尾随而至,但并没有惊动花秋月和琴音,只是很认真很专注地瞅着。
“大军师这是要吩咐接下来的激战任务了嘛!”
琴音虽然有些惊异,但还是露出了笑容。
“别说接下来的行动任务了,我受陛下的委派,想跟琴音姐商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当然,这件事情是关系着琴音姐的将来。”
花秋月的神秘微笑举动,显得越加的神秘了,而且迎着琴音的眼睛里,还闪出了坏笑的眼神。
但是,花秋月的开口,并没有让长风信满意,更不是长风信想着开口言辞,因为琴音的性格并不适合直来直往,与棋手和画风有着绝对的不同,属于那种慢慢引导着进入主题的商议。
“琴音姐,也不是我要多事,其实也就是为了大家好。”
长风信直接否定了花秋月的说话,却隐晦地稍微做了点提示。
在他的心里,所有人都是有缘的相聚,即是之前有再多的错误,再大的伤害,只要不是杀亲灭门的仇怨,一切都能说得过去。所以,他才有了要撮合琴音跟土垚婚事的想法。
“陛下,虽然我还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陛下想说什么,在削藩征讨未凯旋而归之前,我什么事情都不想考虑,所以我请陛下尽量别说些与激战没关系的话题。”
琴音一脸的委屈,抬头深望时,又很急切地低下了头。
长风信还没说明的时候,直接被琴音回绝了,所以只能灰溜溜地转着身子,瞅了一眼土垚背上站着的姿势,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冷气。
“琴音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您来等着收服这些骁将猛员,我和军师跟着土叔,直接去救人,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长风信情急中用最适合的话语搪塞着。
此刻的他还真有点难受了,本来是信心满满的开头,却没想到还为说明的时候,就变成了尴尬的结尾。
“请陛下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收服骁将猛员之后,我们一直守在这里接应你们。”
琴音微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心里更加的欢悦,只是不敢暴露得太清楚直白,毕竟长风信是大王,是削藩征讨的大军统帅。
“那就辛苦琴音姐了,但我不想看到滥杀无辜。”
长风信拧着眉头,满脸的肃穆神情。
其实他也就是为了找到台阶,很随意地交代了一句,立即转身时,向着花秋月招了招头,确实有点没想通的向着土垚立身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琴音姐早就看出了咱们的心思,不由分说地直接回绝了,幸亏没跟土叔先说,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土叔。”
花秋月压低了嗓门,悄声说着,脸上闪出了无法想象的惊讶。
事实上,琴音并不是猜到了什么,而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长风信与花秋月的低声细语,所以才提前阻止了长风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