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林大木迁怒于介绍人王岩华,先将他整个半死。然后满世界找人报仇。最终在王岩华大力推荐下,他出重金请陈寒师傅出山对付上官景鸿,这个剧本怎么样?”
“十分精彩。但要完全实现,恐怕并不容易!”
陈寒想了一下,淡淡勾出一笑道,“不过反正咱们又没损失,先玩玩看总是没问题的!”
“师父你就看好吧。”项目得到批准,灵秀珠显得十分兴奋,“这出戏我完全包了,从编剧到制片人到导演都由我搞定。师父贵人事忙,只消出演最后一场戏的男主角就行了!”
灵秀珠刚送走陈寒,立刻又召来李镇皓,对他做了一系列指示。李镇皓听得双眼放光,又是点头又拍胸脯,赌咒发誓一定会将事情办好。
经过灵秀珠耳提面命的李镇皓,办事能力简直突飞猛进。只花了几万块,就顺利调查到了米虫与丰大师之间的联系。随即又提出一个方案,让王岩华去验证丰大师的银行户头。
王岩华很惊讶李镇皓的突然开窍。斟酌之后,他采用了李镇皓的方案。
要查证丰大师银行户头的余额明细,当然必须通过银行的内部工作人员来进行。
而首先要弄清丰大师的开户行。本来王岩华也一直为这个事情烦恼。但李镇皓却很精明的提了个方案,那就是两条路走。
一是直接找上丰大师,号称要请他办事,请他提供账号打款给他。二是从米虫入手,查米虫的往来帐,从里面找出疑似的丰大师户头。
米虫是本地人,王岩华好歹在本地已经经营起一定的人脉,查他可比查远在外地的丰大师容易多了。王岩华只花了几万块,就成功收买一个银行柜员,帮他打印出了明细。
而丰大师那头,进展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丰大师十分贪财,听说有人要送钱给他,当即乐不可支的提供了收款的账户。
得到账号后,王岩华如法炮制,很快也弄到了丰大师近一个月的收支情况。
结果一看之下他心中狂喜。丰大师的户头中,很清楚的显示收到了某个户头两千万之巨的数额。而这个户头,正好就是上官景鸿的!
王岩华先是难以置信,随即若有所悟。
大概一来上官景鸿自恃林大木不会追查到这个方向。二来他要保留证据,以便在丰大师不履行承诺时追回款项,所以才留下了这么明显的证据!
证据到手,王岩华顿时觉得鼻息都粗壮了许多。他拍着李镇皓的肩膀,赞扬说,“老弟成长很快,用不到多久就能独挡一面了!”
李镇皓谦虚了几句,随即马上提醒,“光凭这点证据,上官景鸿未必会受威胁。林大木刚刚拜了他为师,靠这种间接的证据恐怕动摇不了他的信任!”
“先试试吧!”王岩华点起一支烟,“咱们先约上官景鸿淡淡,看他为这些证据肯付出多少代价。给他两个选项,要是肯对付陈寒,那么咱们就当没看见。否则,让他出钱赎买!”
短短半个月时间,上官景鸿已经彻底折服林大木。而在吊够胃口之后,他终于在一再加码的“诚意”下松口,答应收林大木为嫡传弟子。
林大木狂喜之下立刻广发请帖,弄了一个声势浩大的拜师宴。
搞这么个仪式,林大木有两大用意。
一是他要给上官景鸿制造一点压力,让众多有身份的人来见证拜师这件事的真实性。
二来则是对外示威,借上官景鸿的能力来震慑所有现在的以及潜在的家族对头。所以他的请帖发放的范围相当之广。甚至就连王岩华这个“媒人”都收到了一张。
王岩华正打算找个时机敲打一下上官景鸿,收到请帖后立刻决定就在拜师宴上出手。上官景鸿答应则罢,否则他就甩出证据,直接搅黄拜师宴,给这老家伙一点教训!
上官景鸿武力值惊人,虽说是公共场合,王岩华也怕这种江湖人士过于凶悍,直接出手打人,所以他通过组织武道会的便利,带上了两个初选过关的年轻好手充当保镖。
林大木包了酒店的一整层做为拜师宴的用地。宴会正式开始前,他先召集一些政商各界要人,隆重介绍了师父上官景鸿。
“上官景鸿先生出生于云南,以风水术及武道冠绝天下。武道方面,擅长拳法与指法,独创的‘弹指妙法’天下无人能敌。至于风水术——”
林大木傲然环视在场众人,“我可以这么说,上官大师的风水术,已经远远超出普通人的理解。那简直就是让你走运你就走运,让你坏运你就坏运。而且立等可见!”
“这么夸张?”一个面相有些轻浮的阔少怪叫起来,“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看上官大师能否当场让我走走霉运?”
“这有何难!”一直微笑不语的上官景鸿上前一步,目光炯炯的逼视对方说,“你真的要试?就怕你随受不起后果!”
这个阔少名叫洪天,其家族与林家算不上有仇,但由于许多生意都存在或明或暗的竞争,所以在许多场合都有与林大木别苗头的趋势。
林大木吹嘘得过于离谱,洪天当然要抓住机会好好打脸。
“承受不起后果?”洪天仰天狂笑,“人的气运是天生就注定的,即使用风水术什么的,也只能小小辅助,改变不了根本趋势。你居然狂妄到想操纵气运,简直就是脑子发昏!”
这句让许多来宾不住点头。当今风水术十分流行,所以有钱有势者多少都会了解一点。
风水改运,是需要很多条件的,绝不可能象法术一样念句咒,施个符就能见效。这个上官景鸿居然吹嘘他的风水术改变气运立等可见,这牛皮难免吹得过头了些。
一片质疑的眼光中,上官景鸿面不改色。他对洪天说,“既然天少自认为气运在身,一点风水小术根本奈何不了你,那咱们尽管试试就是!”
“我就怕一试之后,你原形毕露,师也拜不成,宴也开不成,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既然已经跳出来,洪天也就撕破脸皮,当众发出威胁。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要是施术无效,老夫当众认错,自己退出永州。但要是你凶煞缠身倒了大霉,一切后果也由你自负。希望场上各位做个见证!”
到场的全是冲风水秘术而来。现在有这种一饱眼福的机会,当然无人会给予反对。场上立刻纷纷答道,“上官大师放心,我们都会给你做见证的。”
“要是洪天找你麻烦,让他先过我这一关!”
“我们都能证明洪天是自找,不是你故意施术加害。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出手无功,我们可是砸场子的!”
……
见到在场各人纷纷表态,上官景鸿拈须微笑。
他走下台,一边腾空一张桌子,一边从容介绍说,“风水局这种东西,大有大的搞法,小有小的搞法。真正的行家,只需要使用简单的道具,都能发挥神奇的效果!”
上官景鸿手脚飞快,只用最简单的室内物品,如鱼缸、镇尺、杯、碗、筷子等物,很快就布设了一个看上去极具神秘艺术感的图案。
随即他指示洪天,“请洪少站到这个位置,十分钟就足够用了!”
洪天本来气壮如牛,完全有恃无恐。但事到临头,他却莫名其妙的有些发怵。也不知是上官景鸿布置的凶煞局真有玄虚,还是此人的镇定让他感到了无形的压力。
但事到如今,缩头的话必成天大笑话。洪少强自打气,装出不动声色的样子站到了指定位置,一边还对熟人谈笑风生。
这十分钟的时间非常难熬。
一方面要全神去感受有什么异常动静,另一方面还要维持住表面的风度,注意外人对他说的话。以免接不上话显示出内心的紧张。那样的话就很丢脸了。
短短十分钟,在洪天的主观感觉上却象过了十年。好在他也算出身大家族,见多了场面,脖子以上的部分总算维持得相当体面。
然而在眼睛看不见的部分,早已经是流水潺潺,完全被冷汗浸透。甚至连裤裆里都已经湿漉漉一片。
好容易熬到上官景鸿提示十分钟已到,洪天浑身一轻,感觉就象登上月亮。他强撑起微笑,装出不屑的样子问,“接下来怎么办?上官大师尽管划下道来!”
“这个很简单。”上官景鸿似笑非笑,一指整个大厅,“你只消从这头走到那头,再走回来。要是一路安然无恙就算我输!”
宴会厅虽然规模不小,但来回走一遍也耗费不了几分钟的时间。所以上官景鸿此言一出,场上一片哗然。
“上官大师是否有些托大了。即使真的改了气运,在这么短的时间、这么窄的距离内,恐怕也很难验证出来吧?”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大师既然这么自信,咱们只消看着就是了!”
“要真是有这么神,没别的可说,我杜机不惜代价也要拜入上官大师门下!”
“我年纪不小,拜师倒是不想了。但上官大师要真有这种弹指改运的功夫,我一定聘请他为江氏企业永久顾问!”
……
众人的议论声中,明显松了一大口气的洪天一边仔细观察上下四方,一边迈开腿,缓缓朝大厅门口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