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三步,突然他左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向地上跌去。吃惊之下洪天连忙伸手撑地,总算避免了更大的洋相。
他顾不得理会旁观者的反应,急忙伸手去摸发软的腿,结果似乎毫无异常。这究竟是压力太大,导致身体出状况,还是说真有什么虚无缥缈的力量在起作用?
洪天心中有些发毛。但就这么认输的话,他还有脸在圈子里混吗?他们洪家以后在林家面前还抬得起头、说得上话吗?
洪天咬着牙,迅速跳起身,要继续未完的路程。
这时候一个贵宾突然一声阿嚏,声音非常响亮。站在他身旁的一个艳丽女子露出嫌恶的表情,闪身躲避。哪知她身子刚动,就撞上一个刚刚端酒进来的侍者。
侍者下意识的伸手一推,没料到推到那女人的胸口。
那女人惊叫着,狠狠一个耳光抽到侍者脸上。侍者仰天翻倒,托盘上的酒杯全都飞了出来。
附近的人赶紧闪避。混乱中也不知怎么回事,厅上的一盏水晶吊灯无风自动,突然咔嚓一声坠落下来,重重砸在一张桌子上。
巨大的响声和飞溅的碎片让从旁经过的洪天吓了一大跳。
他下意识的一闪,身子却撞上刚好外面走进来的一个男子。
两个人迎头猛烈对碰。从厅门进来那人反应很快,顺手一推,洪大少整个人踉跄跌出,脑袋砰的一声撞上桌子。
连一声惊呼都没发出,洪天已经软瘫于地昏迷了过去。
刚进厅那人脑袋被撞,也是晕眩了好一阵子。等他定住神,他看到满厅人都瞪大眼睛,大张着嘴巴,身子一动不动,象中了邪似的一齐盯着他猛看。
怎么回事?那人赶紧自我检查。衣服没穿错吧?脸上没花吧?衣服上没被人粘乌龟吧?
好容易检查完毕,似乎都没有问题,然而再看那头,所有人似乎还是呈现出一种雕塑状态。
这是在搞什么?全体中邪了吗?
刚刚进厅的正是前来对付上官景鸿的王岩华。看到厅中如此怪异的一幕,他忍不住心中发毛,下意识的问道,“嗨,你们……这都是在……干啥呢?”
一言惊动众人,群体雕像顿时活动起来。推倒了侍者的女子尖叫道,“不是我。那盏灯真不是我弄坏的!”
“也没人要你赔啊,你鬼叫个什么!”
刚刚打了个喷嚏的男子带着厌恶,不屑的瞥了此女一眼,“这是气运之力,懂吗?”
“什、什么叫气运之力?”
一巴掌抽倒侍者,结果引发了其后一系列看似前后相连的变化,最终导致洪天受伤昏迷,那个女子生怕洪家的人将帐算到她的头上,害怕之下明显已经有些魂不守舍。
“气运之力,表面上有点虚无缥缈,但实际上与人息息相关。就象这个洪天,被上官大师改了气运后,马上霉运缠身,平白无事都会遭灾见血,这就是气运之力!”
这个男子的解释其实也很空泛。但结合了亲眼所见的震撼事实后,所有人却无不悚然点头。
运霉的时候,天上掉盏灯都能让傲气冲天的洪大少重伤昏迷,谁还敢再无视气运这种东西?
就在医护人员冲进来抬走洪天的时候,突然有人冲到上官景鸿面前,扑通跪下,哀求道,“请上官大师收我为徒,不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有人带头,立刻又有好几个年轻人冲了出来,一一跪在上官景鸿面前请求拜师。
看到这种情况,刚进厅就挨了“当头一撞”的王岩华只觉一颗心直往下沉。在这种形势下,揭穿上官景鸿真的有用?
即使私下要挟,上官景鸿又会对他有几分忌惮?
带着沉重的忧虑,王岩华慢慢走到众人之前。这时突然有人喊道,“嗨,我说小子,你究竟是不是上官景鸿的托啊?”
“是啊,这事情明显不对嘛。怎么你会这么凑巧走进来,刚好撞上洪天?”
“赶紧调查一下,看这小子究竟跟上官景鸿什么关系!”
“不用查了,这是王家的子弟,名叫王岩华,在永州也算是社交界知名人士!”
“那他跟上官景鸿究竟什么关系?”
……
林大木听得清楚,这些说怪话的都是与林家不对付的家族。他们摆明了是无望讨好上官景鸿,所以只好破罐破摔,拼命诋毁上官景鸿的声誉,以免中间派全部倒向林家。
林大木十分紧张,赶紧看向上官景鸿。上官景鸿却不动声色,主动说道,“说起来,这个王岩华还是促使我来永州的引路者,但可惜,最近他与我闹翻了!”
“闹翻了?什么意思?”
“当时王岩华请我来,主要是想对付他的一个仇家。但一来他出不起价,二来老夫虽说会武,但生平却是靠风水术吃饭的。对于打打杀杀,我一向有很多戒条!”
上官景鸿从容解释着。
“其中之一,那就是出手之前一定要查清是非曲直。所以到永州后,我没有急于动手。而是以风水术结交人脉,以便展开调查。结果这个王岩华就急眼了!”
上官景鸿一抬手,取出几份复印的资料展示给大家。
“这个王岩华为人阴险狠辣,一见老夫不肯受他摆布,马上勾结老夫的江湖仇家,布局要诬陷老夫的清白!各位可以仔细看看这些东西!”
上官景鸿将手中的资料交给林大木,让他传给众人观看。林大木满心疑虑,接过资料后自己先看了一遍,结果还没看完,他已经捧腹狂笑起来。
“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居然去勾结那个骗子丰大师,想到栽赃陷害,这种猪脑子,简直就是不可救药!”
他将资料随手传给一个与会的贵宾,一边对大家解释了事情经过。
“那个丰大师是外地的一个知名风水师。在上官大师到来前,我听信江湖传言请了他来。
结果被上官大师轻松揭破骗子本色,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他早就进了监狱了!”
林大木将丰大师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冷笑道,“没想到这个王岩华蠢成这个样子,居然会勾结丰大师这种下三烂,试图污蔑上官大师。你说对这种人应该怎么办?”
“打!”
“除了打,没别的可说!”
“打烂他的猪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搞事!“
……
几个打算拜师的年轻人一马当先,呼啸着朝王岩华扑去。王岩华见势不妙,赶紧摆手道,”慢着,我有话说!”
几个急于表现的阔少不由分明,按住王岩华就是一顿狂揍。王岩华正要呼叫保镖救驾,却听上官景鸿沉声喝道,“大家住手,且听他怎么分辨!”
上官景鸿出声,几个阔少只能悻悻住手。一人道,“这种败类,打死活该,大师何必听他辩解?”
“依我看,事情未必完全就是咱们想象那样!”上官景鸿一副悲天悯人之色,“咱们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嘛。”
王岩华也是机灵人,一见这样子,就知道上官景鸿也是心有顾忌,所以以势压迫之后想要和解。
王岩华立刻打蛇随棍,大叫冤枉,解释说,“这些资料,全都是我的一个朋友调查出来的。他来撺掇我拿来维系上官大师,敲诈一笔钱,我已经严辞拒绝。”
“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上官景鸿也很配合,不等别人播话,立刻恰到好处的接了一句。
王岩华一脸悲愤,大声说,“此人名叫李镇皓,为人最是下流无耻。从小到大什么坏事都做。
象什么骗小姑娘的棒棒糖啦,偷看老奶奶洗澡啦,口味之重简直人神共愤!”
“李镇皓?”上官景鸿也是一脸惊奇,“私下对我告密的,正是这个人啊!”
“这就对了!”王岩华立刻敲定事实,“这家伙先是撺掇我敲诈大师。被我拒绝后他怀恨在心,又反过来将我出卖给大师,试图浑水摸鱼弄到好处,其用心真是歹毒。”
“既然如此,这事也就罢了。以后谁都不要再提!”
上官景鸿示意林大木拿回资料。他放在掌中双手一搓,几张厚厚的A4纸顿时化成一片片细小纸屑,雪花般纷纷扬扬撒满一地!
“好了!”上官景鸿拍拍手,“下面咱们继续正题!”
王岩华还没出招,就被上官景鸿当头打了一棒,不得不委屈求全,当众否认了资料的真实性。
此后的整个宴会,他都象一尊泥塑木雕,对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
宴会一散,他立刻第一时间找上李镇皓。然而李镇皓就象人间蒸发,电话也打不通,人也看不到。到班级辅导员那里一问,才知道居然是请了病假玩失踪。
事实上,李镇皓并没有真的离开永州。此刻他正躲在灵秀珠的别墅里庆贺胜利。
“秀珠姐果然高明,轻轻松松就让我挣到了一千万!一千万哪,想起来简直就象做梦!”
李镇皓对灵秀珠已经佩服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