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玉衡子是旁人口中的全国第一鉴宝大师,但是在她眼中无疑还是陈寒更为可靠一些。至少要选择人相信的话,他还是愿意相信陈寒。
“逛了半天也蛮无聊的,就当是看看戏,放松一下也是不错的。”陈寒笑着说道。
“就是嘛,急什么,我就想看他们争破了天,最后却发现是赝品的气急败坏的表情。”发现一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地说道。
赵云裳望着方晓,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的心思倒也不完全都在那件翡翠鹤雕之上。
因为王岩华的缘故,直到此刻她都亲密地挽着陈寒的胳膊,只要王岩华一旦望过来,她就身子软软地倚靠在陈寒的身上,直到对方受不了主动移开目光为止。
其实赵云裳心中也是烦躁不已。
并不是每一个人被人喜欢就要兴高采烈的,有时候这种喜欢反而是一份负担,因为她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喜欢过王岩华。
她并非刻意地想要折磨谁,只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对方死心。
这样对大家才都好,免得他总是因为自己去找陈寒的麻烦,只是希望他能够早点想通这个问题。
而就在这个短短的一小会之间,价格就涨到了不可思议的五千三百万。
而到了这个价格,自然也就无人问津了。
因为能够积累出这么多财富的人,可是没有笨蛋的,一个个都跟人精似得。按照现在这个价格,都已经是超出了作品本身不少,也就没人愿意再加价了。
而最后的归属者,自然也就是王振西了。
无论他们是谁买了这件翡翠鹤雕,陈寒都打定主意一定要揭穿这个事情的。
毕竟如何要是这件赝品暴露了,然后被别人知道了他陈寒当日也在场,岂不是玷污了他的名声?
这种在他眼皮子地下进行的巨大骗局,他根本没用容忍的立场。
眼见两人就要进行交易了,陈寒便适时地站了出来:“等一下。”
陈寒的话一起,王振西顿时一愣,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不死心,想要插手。
他转过身子,正准备应付这下一位挑战者,却不想看到的却是熟人陈寒,他顿时吃了一惊,不过在反应过来之后,便迅速地招呼了起来:“陈神医,你怎么再这里?真是巧啊。”
陈寒看着他脸上堆砌出来的笑容,也淡淡地笑了笑,而后便指着他手中的翡翠鹤雕说道:“这件翡翠鹤雕你不能买。”
王振西心下有点怒了,但是这个陈寒他又不能得罪,于是试探着问道:“陈神医你想要这个吗?”
陈寒摇了摇头,直接说道:“我对一件赝品可没有什么兴趣,我是怕你买了会后悔。”
此言一出,顿时就在人潮中引发了一阵海啸。
在他的面前,正准备数钱的那个青年,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便凝固了。
而玉衡子的脸色在微妙的变化之后,立即就恢复如常了,他摆出一副大师的风范,笑呵呵地说道:“这位小友可是有不同的看法?欢迎你提出来,大家可以讨论讨论嘛。”
玉衡子摆出的这副姿态,立即就为他招来了大片的支持声。
不少人就出声讨伐起陈寒来:
“你这个小伙子是怎么回事?大师鉴定过的东西,你也敢怀疑?”
“少年人,还不赶紧给大师叩头认错,玉衡子大师成名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这里哪里有你胡说八道的余地。”
“小伙子可不要标新立异啊,这可不是什么可以开玩笑的场合。”
……
陈寒微笑着把这些声音收入了耳中,这时王境也在王岩华的搀扶下,移步走了过来。
王境神色复杂的望着陈寒,不知道他今天又是来的哪一出,老实说他这一生,也算是风云几十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陈寒这般,如此出色但却又异常神秘的少年。
他承认陈寒确实是医术不错,武功也不错,但是在这珠宝古玩行,无异于是一个新手。
为免他打扰自己的购买计划,他不得不出手说道:“陈神医,我们又见面了。”
陈寒完全无视了一边王岩华的怒目,他也展露出了一抹洒脱的微笑,然后直接说道:“王老,这件东西你还是不要买的为好。”
王境此刻还摸不清陈寒的脉,他只能试探着说道:“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你怎么就能断定这件翡翠鹤雕是赝品?”
说话的时候,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寒眼睛,想要看看他的反应,是否有在说谎。
陈寒并不介意被别人这么看着,他望着还拿在王振西手中的翡翠鹤雕,嘴角勾唇一笑:“我不仅知道这个东西是赝品,还知道所谓清末民初的张有年,根本就是有心人杜撰出来的虚假人物。”
王境的眼睛眯了一眯,陈王两家虽说并不对付,但是以他对陈寒的了解,这个少年并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
他想了想,就伸手把王振西手中的那件翡翠鹤雕拿了过来,放在眼前仔细地观看了起来。
以王境的身份,平日里接触的这类东西并不少,凭着他几十年的经验,反复看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确实是纯正的帝王绿无疑。
“陈神医,这件翡翠鹤雕,你恐怕的看走了眼,确实是珍品无疑。”王境把翡翠鹤雕交还给王振西后,便望着陈寒说道。
王岩华忍不住出言讥讽道:“爷爷,我看这个陈寒分明是想要诓骗走所有人的,他好独自买下这件翡翠鹤雕。”
陈寒首次把目光落在王岩华的身上,忽然畅然地一笑道:“陈寒这个名字也是你该叫的?还不叫声叔爷爷来听听?”
赵云裳三女顿时轻轻地笑了起来。
只因为有对方长辈在场,她们没敢太过放肆,只是看她们的样子,无疑是忍得异常辛苦。
“你……”王岩华的脸顿时腾地红艳如火,他没想到在这种场合居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他见王振西和王境都默不作声,知道这事也指望不上他们,因为这事根本就是他们强行派给他的,当着如此众多燕京人士的面,他怎么喊得出口,他面红耳赤地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之后,便急匆匆地跑开了。
之前想要搭讪赵云裳三女的那个青年见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王岩华素来是无法无天的,现在竟然被这个陈寒压制得不顾脸面地逃跑了,他不禁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胡来,否则还不定得丢多大的面子。
而在王振西和王境而言,他们之所以没有逼迫王岩华,也是有他们自己的苦衷。
燕京这个权贵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要是他们今天逼着王岩华要他喊陈寒为叔爷爷,说不定明天这事就会传遍整个燕京了,到时候丢脸的还不是他们王家,所以这种事情,他们现在唯有装聋作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台上的玉衡子听见那个买家都认定这是真货,也知道这个小风波应该过去了。
他顿时出声,带着几分讥讽语气地说道:“那么这位小友,你可还有话要说?”
“当然有。”陈寒看着对方那小人得志的嘴脸,傲然一笑道:“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他盯者玉衡子,淡淡地问道:“那个所谓的张有年大师,就是你散布出来的假消息吧?”
“笑话,老夫何用造假?”玉衡子冷然而笑,“就凭老夫全国第一鉴定大师的名头,何必用这些伎俩?”
“当然是为了钱了。”陈寒听他说道什么全国第一鉴定大师时,怎么听都觉得刺耳,他笑着问道:“全国第一鉴定大师?谁封的?有没有证书,来给我瞧瞧?”
“这……”玉衡子顿时语塞。
他虽说确实是有真才实学,但是这个名头却是有不少他的吹捧者吹捧吹来的,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当真了。
要他拿证据,他又哪里拿得出来。
情急之下,他便说道:“你这黄口小儿,真是不知深浅,你可知就连香江第一风水大师林万金,都是老夫的得意门生。”
陈寒这下就有点意外了。
不仅是他,就连赵云裳三女,都是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
他们对陈寒的信心,忽然间就强大了起来,所谓一丘之貉,那个徒弟林万金是个骗子,那么他这个当师父的,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林万金这个名字,王氏父子,也不陌生。
就在不久之前,这个家伙才以买卖法器为名,通过王岩华从他们家收刮走了一大笔钱财。
尽管手中的这个翡翠鹤雕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不免就开始怀疑了起来。
“哦,你说的是那个林万金啊?我认识。”陈寒微笑着说道。
玉衡子顿时得意了起来:“小伙子,知道老夫的来历了吧,现在你还想存心找老夫的茬吗?”
“老先生你又何必着急,我还没告诉你呢,不久之前,那个林万金因为在永州拍卖伪造法器,已经被我送到警察局了。”陈寒笑眯眯地说道,“还是我亲自送过去的哦。”
原本在位置上做得四平八稳的玉衡子心中猛然一惊,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这小儿真是信口雌黄,你到底有何目的,竟然如此污蔑我们师徒?”
“我的目的很简单啊,就是打假。”陈寒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地说道。
“对不起,这个翡翠鹤雕我不卖了。”那个被玉衡子请来的托见情况不对,他机警地伸过手来,想要从王振西的手中把翡翠鹤雕拿回来。
王振西并不蠢,他要是还没发现事情的蹊跷处,那简直就是枉活了这么多年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开那个青年递过来的手,然后一脸和善地微笑着对他说道:“小伙子别心急嘛。”
王境的精明更是只在王振西之上,他不动声色地说道:“陈寒,你既然说这翡翠鹤雕是假的,那你可是能够证明?”
“当然。”陈寒把目光望向王振西,后者顿时会意过来,毫不犹豫地就把翡翠鹤雕交到了他的手中。
陈寒把翡翠鹤雕摊在手上,然后默默地运使九阳阵法,以隔空之力将翡翠鹤雕里面镶嵌的色光石的排列稍微地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