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熊黛莉这副胆怯的模样,云初勾唇冷笑道:“怎么?你怕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女儿正在做手术,请你立刻离开!”
云初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三十出头,但保养的还不错,皮肤白皙,五官也算端正,只是那双低垂的眼睛微微有些闪烁,似乎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淡然的坐在女人的身边:“你是熊黛莉?”
熊黛莉本想立刻把她赶走,免得萧墨出来的时候见到她,那她今晚做的局就算是白费了,可听到云初说她的名字,她的心里隐隐有些兴奋,可脸上却带着矜持的冷漠:“萧墨跟你提起过我?”
“不,他从不在我面前谈无关紧要的人。”
熊黛莉的手指微微蜷缩,脸上却带着怯懦又勉强的笑意:“部队里是有些关于我和他的传言,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希望夫人不要误会,我更希望他能用有自己的幸福。”
云初还没有说什么,这个女人就以‘前女友’的身份自居,说出这番酸酸的话,真不知道她是想让她误会呢,还是想让她误会呢?
听到这里,她忽然乐了,抬眸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柔弱无辜却心机深沉的女人,有些人做戏做得太过了,就反而露出了狐狸尾巴。
她忽而灿然一笑:“那些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我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萧墨又不是瞎的。”
熊黛莉仿佛被她重重的甩了一耳光,她什么意思?她是说自己不够美,不够年轻,配不上萧墨吗?她的手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微微的疼痛感传来,让她略微的恢复了理智。
“这样自然是最好的,我们小小打小就喜欢粘着他,以前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一直是跟着他生活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不怎么去看她了,我最见不得她受委屈了,就从国外飞了回来。”
她这句话无疑在告诉云初,她的女儿跟萧墨亲的很,是云初的到来隔断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就是说,萧墨对她是有所隐瞒的,否则她怎么现在才知道小小的存在。
她相信只要自己丢出小小这个杀手锏,任何女人都不会容忍的,没想到云初只是冷冷一笑:“你既然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不是应该好好的照顾她吗,为什么把她丢给别人照看?”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我……我当时在国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更何况他很喜欢小小,我也相信他。”
她几乎把自己的手指甲掐断,她说了这么多令人误会的话,为什么这个女人偏偏不上当呢?看来她还需要加点料子!
她忽然跪在了云初的面前,抬头时已经是满脸泪痕:“夫人,我知道你可能会误会,可我们小小此刻生命垂危,真的很需要爸爸的照顾,求求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呵!她这是要赶她离开了,此刻云初心中的浮躁忽然间减轻了不少,她低头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越发坚定了一个信心,就算萧墨以前真的有过女人,就算里面躺着的小女孩真的是他的女儿,她也要他亲口承认。
她还没有愚蠢到只听别人口中的传言就做主观臆断,如果说之前是她情绪不稳定,听到那些话确实心生怒火,可是听到这个女人的哭诉,她忽然觉得心头的那层雾霾瞬间被扫除,这戏做过了头反而令人觉得不真实。
不过做戏,她也是会的。
她温柔的把熊黛莉拉起来,宽慰道:“大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既然叫萧墨一声爸爸,那不得叫我一声妈嘛,我既然承了这份情,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熊黛莉有些懵了,小小叫她一声妈,那没自己什么事了?这女人的脑回路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还是说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让这个女人误会了什么?
她的嘴角抽了抽:“可是……可是小小那孩子脾气倔的很,只认他这个爸爸。”
她将爸爸这两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故意在提醒云初侧重点在哪里,还有刚吃饭她那一声大姐叫得她是浑身不舒服,她也只不过比萧墨大三岁,而且自以为保养的不错,有那么老么?
云初似乎没有听到她的提醒,拉着她的手亲热的问道:“小小喜欢吃什么?一会儿我让家里人送些吃食过来。”
那模样好像真的像一个妈似的,熊黛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僵硬的将手抽出来:“不用了,楼下有营养餐,我会帮她点的。”
她看了看云初这狼狈的一身打扮,装出一副关怀的模样:“这里有我守着就好了,夫人回去换身清爽的衣服吧。”
她就这么急着把自己赶走?云初的眼眸闪过一丝亮光,微笑道:“也好。”
看着她起身离开,熊黛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随即拿着包包走到僻静的角落,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你确定她是从庄园里逃出来的?”
忽略云初那一身的狼狈,单看她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真不像是逃出来的,倒像是有备而来。
“当然,你放心,等萧墨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他会接到庄园里打来的关于那小贱人逃走的消息。”
“最好是这样,她现在已经离开医院了,你最好做得干净一点!”
“呵!这次我不会再放过那个小贱人。”
对方正要挂掉电话时,她急声道:“等等……你不是也喜欢萧墨吗?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帮我?”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更何况我就不想看到那个小贱人得意!等我抓住她,我一定先挖了她的眼,再划烂她的脸,然后让她受尽屈辱而死!”
她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对方滔天的怒意,这反而让她放心了。
“好,那我祝你得偿所愿。”
挂掉电话,熊黛莉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意,从始至终,只要是她看上的人都不会从她的手掌心里逃脱。
她挺了挺胸脯,甩了甩发丝,自信又得意的走向了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