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知道一双明亮的眼睛对一个军人意味着什么,特别是一个枪法极好的军人。
萧墨抬手抚摸着她湿润的小脸,难受的揪疼,他就知道,如果她知道是因为她的原因而让他的视力受损,她一定会自责不已,他不想让她承受这种自责,这种疼。
他将她抱住:“嗯,小妖精,我看不到了,所以你以后打算怎么补偿我?”
她哭得鼻音浓重:“萧墨,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医生说以后多做运动,我的视力就恢复的很快,那以后你就陪着我一起做早操,中操,晚操,至于时间嘛,我说了算。”
云初将他推开,直直的看着他:“萧墨,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她真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眼睛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如果没有一副好的视力,不仅以后的发展会受限制,而且自己的安全可能都会难以保障,毕竟想要暗杀他的人那么多,他的人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跟着他。
萧墨咬了咬舌头,血腥味在嘴巴里晕开,被他吞咽进去,他的视线渐渐的变得清晰,他发现每次医生给他抽血的时候,他的视线就会出现短暂的清亮。
“小妖精,原来你这么爱我,连我送你的衣服都一直穿在身上。”
云初看到他那双墨黑的眼眸里闪动着傲娇的光彩,立刻气得不行了,抬手真想狠狠的甩他一个耳光,但考虑到此刻他是病号,便忍了下来,咬牙切齿道:“萧墨,以后你再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我跟你绝交!”
他撩起眼皮痞笑道:“绝交?新姿势么?”
她快要被他气炸了,端起自己剩下的汤放在他的嘴边:“快点吃点东西,也好堵住你的嘴!”
他一点都不嫌弃这汤是她喝过的,还喝得津津有味,抬了抬下巴:“小妖精,我要那个。”
云初耐着性子为他夹起一道菜,有些粗鲁的放在他的嘴巴里:“真是服气了,我怎么就……”
她怎么就爱上了萧墨这样的男人,萧墨恐怕是她这辈子的意外。
以前容家跟云家是世交,从她懂事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这辈子是要嫁入容家,给容暮白做媳妇的,而她跟容暮白之间只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并没有心动的感觉,那个时候她想,如果嫁给了容暮白,恐怕她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与他举案齐眉,在家孝敬公婆,在外装出一副贤良内助的模样。
但是萧墨的出现却打破了她的平静,让她似乎经历了许多种不同的人生,让她变成了现在的她。
萧墨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后悔了?”
其实在等待答案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忐忑的,或许没有他的出现,她会像千万女人一样,过着平静的日子。
她抬眸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释放着珍珠般璀璨夺目的光芒:“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他眉宇间染上了一丝骄傲的笑意,这才是他萧墨的女人,敢作敢为,无怨无悔,骨子里有一种不安分,性格里有一份执拗,跟他是同一类人。
他与她额头相抵:“小妖精,幸好我没有错过你。”
她忽然想到了他钱包里的照片:“萧墨,你心里不是住着另外一个女人么?”
“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别装了,你不是整天拿出照片来看几眼么?”
虽然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云初也一直好奇那个女人的身份,但她有良好的教养,绝不会随意翻弄别人的隐私,所以她一直将这件事情压在心底,毕竟谁都有过过去,就像她跟容暮白。
没想到萧墨竟然大大方方的将照片拿出来递给她:“喏,这就是老子的一生所爱,十几岁就把老子的魂勾走了。”
云初瞪大眼睛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扎着马尾,五官还没有张开,看上去很青涩,也就是十五六的模样。
“这……这不是我高中时候的模样?”
“嗯。”
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萧墨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跟她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一个劲的撩她,第二次见面就强迫她跟他领了证,原来这家伙早就看准了她。
她磨牙道:“你隐藏的够深啊!说,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
他看着她:“你真把我忘记了?”
她摇了摇头:“我以前见过你么?”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狡猾的笑了笑:“什么时候你想起来什么时候我就给你答案。”
云初恨得咬牙切齿,但他却慵懒的眯着眼睛,一副不想回答的模样。
此时云初的手机响了,是花洛打来的:“小初,出大事了,老爷子快不行了。”
云初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南风老先生对她有知遇之恩,更何况临来的时候老爷子还精神矍铄,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一定是南风魏在搞鬼!
“你别急,今天晚上我就往E国赶。”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南风魏会真的对自己的亲爹下手,而此刻南风魏允许花洛将消息放给她,就说明老爷子是真的快不行了。
萧墨见她脸色阴沉:“发生什么事了?”
“南风家族要掀起大风浪了,我必须赶回去。”
“我让老三老四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有娃娃跟乒乓护着我呢。”
她吻了吻他的额头:“好好养病,回来我要见到生龙活虎的你,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操便做什么操,嗯,时间你说了算。”
说完这句话,她的双颊绯红,越发的衬得那张笑脸妩媚动人,萧墨忍不住勾住她的脖颈,吻住了她的双唇。
云初走后,刘副官这才进入病房,他看到地上的狼藉,立刻命人收拾干净。
萧墨靠在床头,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俊朗的五官镌刻的更加深邃,他似是在想事情,刘副官不敢打扰,便打算离开,此时萧墨却开了口:“明天去Y国准备做开颅手术。”
“老大,你可想好了?其实医生说,可以通过保守治疗,慢慢的恢复。”
他长叹一声:“我等不了了,她也等不了了。”
他觉得云初可能遇到了麻烦,而这个时刻,他需要赶紧好起来做她坚强的后盾,他说过,以后他不会缺席她的任何时刻,在她需要分享喜悦的时候,他与她同乐,在她需要臂膀的时候,他要随时站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