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当晚便带着行李,还有那个重要的物件乘坐私人飞机返回E国,这几天她一直在奔波,实在受不住了,便在飞机上睡着了。
娃娃一直小声的磕着瓜子,乒乓则不耐欺负的帮她清理瓜子皮,看得娃娃烦烦的:“喂,你能不能别转悠了,我头都要大了。”
他坐在了她的对面,见她的齐刘海有些不齐整,就掏出小梳子帮她打理了一下。
娃娃彻底服气了:“喂,你能不能消停点?”
“你不嗑瓜子,我就消停了,省的老给你收拾。”
娃娃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我说乒乓,咱们涅槃这么多人,你干嘛非盯着我啊。”
乒乓嘿嘿的笑了笑。
娃娃吐掉嘴巴里的瓜子皮:“真希望你赶紧在姐面前消失。”
乒乓默默的将瓜子皮擦到垃圾篓里,顺便将自己早上留的早餐奶推到娃娃的面前:“光磕瓜子,渴不渴?”
娃娃朝他翻了翻白眼:“姐姐乐意,你管不着。”
乒乓指了指她的刘海:“歪了歪了。”
娃娃干脆将整个刘海撩起来,弄得乱乱的,气呼呼的看着乒乓,他默默的从口袋里拿起了小梳子……
娃娃瞬间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摊开双腿双手:“云姐姐,我强烈要求你给我换搭档,跟着这个智障,我的智商简直直线下降。”
云初被两人的打闹吵醒了,她享受着短暂的欢愉,笑道:“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乒乓听到这句话,整张脸,连同耳根都红了,竟然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了。
娃娃看到他这副娇羞的小媳妇表情,顿时有些晕菜:“喂,你不会真对我那个吧?”
乒乓小声道:“没……没有的事。”
娃娃抚着胸口:“那我就放心了,吓死宝宝了。”
看着娃娃如释重负的样子,乒乓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他默默的将娃娃新吐掉的瓜子皮清扫干净。
晌午的时候,他们抵达了E国,南风魏将医院的地址发给她,她来不及换衣服,便风尘仆仆的赶去了医院。
而此刻南风魏跟他那两个儿子,正站在圣玛丽医院门口等着她,他们的脸上露出一丝刻意伪装的悲伤,但眼眸中却流露出属于胜利者的笑意,让云初觉得有些恶心。
南风魏一看到云初下车便迎了上去,用一副悲伤的语气:“我爸从昨晚就不行了,可是他老人家一直吊着一口气,估计是放心不下你。”
云初猛然揪住他的衣领,气得磨牙:“南风魏,他是你亲爹!你竟然下得了手,畜生不如!”
南风魏依然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呵!不明白是吧?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
云初气血上涌,抡起拳头狠狠的砸砸南风魏的脸上,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瞬间脸肿得老高,门牙也被砸飞了两颗。
他吐出口中的血水,依旧笑着看向云初,笑容依旧那样的斯文儒雅,可他那两个儿子却按耐不住了,尤其是前不久刚刚在萧墨手里吃亏的南风逸。
“你个冒牌货凭什么管我们南风家族的事情!能让你前来跟我爷爷见一面,已经是给你脸了,别给脸不要脸!”
“呵!这么说来你们承认对老爷子动手了?”
“我抽死你,你信不信?”
南风逸红着脸正要上前,稍微沉稳的南风俊却拉住了他:“她现在到底是我们的表亲。”
言外之意,以后是不是就不一定了。
云初瞬间有数了,看来他们还没有查清她的底细,但一直没有停止过追查。
云初气也出了,一想到老爷子,便疾步冲进电梯,她仰头看着电子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心里也慌乱如麻,不停的祈祷着,南风老先生,希望你的情况不要太糟糕。
叮咚,电梯到了,自然有南风家族的管事认出了她,带着她去了老爷子的病房。
病房内,老爷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云初依稀记得她临走之前,老爷子精神矍铄的样子,一转眼便变得骨瘦如柴,令人潸然。
南风楚睢趴在老爷子的床边,他的眼圈红红的,在看到云初的那一刻,眼泪涌动在眼眶里,却一直强忍着不哭,可是声音却带着一股悲怆的哭腔:“姐姐,你总算回来了……”
她扶起南风楚睢,牵着他的手来到老爷子的床前,老爷子似乎认出了她,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趴下来轻声道:“外祖父,我回来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伸了伸如干柴一般的手,上面盘着青紫的血管,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云初强忍着泪水将手递给他,他指了指楚睢,云初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握住了楚睢的手:“外祖父,您放心去吧,以后我会照顾好楚睢跟沙沙。”
一道流光打在他的脸上,为他那张干瘦枯黄的脸染上了一丝金色,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眼泪顺着纵横交错的皱纹滑落下来,打湿了枕巾。
“爷爷!”
南风楚睢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了病房,云初心疼的抱住了他:“楚睢……”
老佣人们都低声哭了起来。
听到病房内的哭声,南风魏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南风俊的眼眸中跳跃着兴奋的光芒。
南风逸就显得有些按耐不住了:“这老东西总算死了。”
南风魏低声呵斥道:“这是公众场合,你装也得给我装一下。”
南风逸从口袋里掏出眼药水:“不就是演戏么?我演得未必比大哥差。”
他把眼药水低在眼睛里,装出一副悲怆的模样,推门而入,趴在南风老爷子的床头嚎啕大哭:“哎吆,爷爷,我的亲爷爷来,你怎么就走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咱们家是在两年前进了灾星,你就是不听,偏偏把灾星留下来,这下好了,你连自个的命都搭进去了。”
南风逸显然在指桑骂槐,而且还假惺惺的一口一个亲爷爷的叫着,云初只觉得反胃,关键这还是在老爷子的病床前,简直是对老爷子的亵渎。
她握了握手指,随即起身朝南风逸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