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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正宗

2024-03-18 14:05:505076

第255章 山中村落

云门山顶上一共有五个小狐妖,修炼了百余年,刚好能化成人形,变作娇美可人的姑娘,但是藏不住狐狸尾巴。还有一只大狐妖,修炼了六百年,口中已有媚珠,善能变化美女佳人,摄人心魄,专门吸食男子的阳气。

人可以化狐,狐也可以化人。大妖狐的父母曾经被猎户所杀,自己因为长得娇美可爱,被猎户的儿子留下抚养长大。猎户的儿子长到二十岁时,还是无钱娶妻,整日闷闷不乐。

云门山上的猎物很少,作为猎户常常食不果腹,还得住在潮湿的山洞之中,冬天总是冻得瑟瑟发抖。大妖狐也渐渐长大,一只母狐狸也总是会发情的。猎户的儿子长得十分英俊,让它不由春心荡漾。

大狐妖是一条洁白的白狐。白狐会在每年春天的时候发情,猎户的儿子刚到二十岁,正是欲罢不能的时候。有一天他趁着其父出去打猎,动了和白狐云雨的念头。大妖狐显然知道他的想法,当即躺倒在毯子上。

猎户的儿子没想到这只白狐竟然这么通人性,欲望来了,就像决堤的洪水,挡都挡不住。

猎户的儿子把白狐当成了自己的妻子,白狐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丈夫。食则同席,入则同寝,整日形影不离。猎户见儿子和这小白狐这么亲密,心里开始怀疑起来。他担心这只白狐是一条狐狸精,早晚会吸光儿子体内的精气。

终于有一天,猎户发现了儿子和白狐的丑事,一怒之下要砍死这勾引儿子的狐狸精。猎户的儿子只好跪在地上为白狐求情,说是自己欲火中烧,难以抵抗,和白狐无关。猎户看到这只白狐闪光的眼珠,只觉得不寒而栗,拿起菜刀还是要砍它。

“儿子,躲开。这只狐狸已经成精了,我非杀它不可。你现在真是中了它的毒!”猎户瞪着他的儿子,冷冷说道。

猎户的儿子却说:“爹,我已经二十出头了,家里娶不起妻,一团欲火无处发泄。东西长在我身上,错都是我的。”

白狐不能说话,它含着眼泪望着猎户的儿子,这个翩翩美少年,它的第一次给了这个美男子,它并不后悔,可是人狐殊途,他始终是人,它始终是一只狐狸。猎户儿子握住了猎户手中的刀,白皙的手掌上鲜血淋漓。

猎户的儿子喊道:“娘子,你快逃走吧!再也别回云门山!”

猎户大怒:“儿子,你疯了吗?这肯定是一条狐狸精啊!快松手啊!”

白狐不肯离去,它站了起来,向猎户的儿子作揖,然后飞快跑了起来,一头撞死在墙壁上。雪白的绒毛被鲜血染红,原本娇小可爱的白狐脑子烂掉了一半,看上去血肉模糊。

猎户的儿子闭上了眼睛,用刀抹掉了自己的脖子。猎户的儿子很会下刀,入口不深,他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白狐的边上,躺了下去。

“乖,我和你一起走!”话音刚落,鲜血从他的脖子里喷了出来,血花飞溅。

猎户没想到他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在他面前。猎户懊悔起来,因为自己是个没钱的猎户,山妻在儿子三岁的时候,就跟人跑了。只给他留下了一个三岁大的儿子,儿子养到二十岁,他也无力为儿子娶妻,难怪儿子会做出此事!

猎户非常平静地把儿子和白狐葬在了一起,给儿子立好了碑。他拿起了儿子自尽用的刀,仰天长叹:“儿子,爹对不起你,虽然把你养大,但是什么东西也给不了你。在这山林之中,唯一与你相伴的小白狐,也被我逼死了。你先走了一步,爹也不想再活下去了。我每天起早贪黑出去打猎,无非是想让你能吃饱。”

猎户哀嚎一声,跳下了万丈深渊……

如今的这只大妖狐就是死去小白狐的灵气所化,当年它得到了人的元阳,体内已经产生了妖灵之气,更因它一头撞死在墙上,致使妖灵之气倍增。小白狐的尸体很快就腐烂了,但是猎户儿子的尸体却没有腐烂。

于是小白狐就借助猎户儿子的肉身修炼,整整五百年,终于炼成了大妖狐。五百年沧海桑田,大狐妖一直想要复活他,可惜他的三魂七魄皆以散尽,即便有千年道行,也不能使他还阳了。

大狐妖现在和五只小狐妖生活在一起,专门吸食男子精元,增进自己的修为。大狐妖的乐趣无非是提升自己的妖力,使自己能变化成各种不同的绝色美人。她喜欢那种让男人跪倒在她裙下的感觉,但她再也不回爱上任何人,因为猎户的儿子,会她献出了生命。

……

冷鸣风走在山中,只觉寒气逼人,不由吟诵起《洛神赋》: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辞曰: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末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日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王弟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尔乃众灵杂遢,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

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虽潜处于太阳,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督。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黄初三年,我来到京都朝觐,归渡洛水。古人曾说此水之神名叫宓妃。因有感于宋玉对楚王所说的神女之事,于是作了这篇赋。赋文云:

我从京都洛阳出发,向东回归封地鄄城,背着伊阙,越过轘辕,途经通谷,登上景山。这时日已西下,车困马乏。于是就在长满杜蘅草的岸边卸了车,在生着芝草的地里喂马。自己则漫步于阳林,纵目眺望水波浩渺的洛川。于是不觉精神恍惚,思绪飘散。低头时还没有看见什么,一抬头,却发现了异常的景象,只见一个绝妙佳人,立于山岩之旁。我不禁拉着身边的车夫对他说:“你看见那个人了吗?那是什么人,竟如此艳丽!”车夫回答说:“臣听说河洛之神的名字叫宓妃,然而现在君王所看见的,莫非就是她!她的形状怎样,臣倒很想听听。”

我告诉他说:她的形影,翩然若惊飞的鸿雁,婉约若游动的蛟龙。容光焕发如秋日下的菊花,体态丰茂如春风中的青松。她时隐时现像轻云笼月,浮动飘忽似回风旋雪。远而望之,明洁如朝霞中升起的旭日;近而视之,鲜丽如绿波间绽开的新荷。她体态适中,高矮合度,肩窄如削,腰细如束,秀美的颈项露出白皙的皮肤。既不施脂,也不敷粉,发髻高耸如云,长眉弯曲细长,红唇鲜润,牙齿洁白,一双善于顾盼的闪亮的眼睛,两个面颧下甜甜的酒窝。她姿态优雅妩媚,举止温文娴静,情态柔美和顺,语辞得体可人。洛神服饰奇艳绝世,风骨体貌与图上画的一样。她身披明丽的罗衣,带着精美的佩玉。头戴金银翡翠首饰,缀以周身闪亮的明珠。她脚著饰有花纹的远游鞋,拖着薄雾般的裙裾,隐隐散发出幽兰的清香,在山边徘徊倘佯。忽然又飘然轻举,且行且戏,左面倚着彩旄,右面有桂旗庇荫,在河滩上伸出素手,采撷水流边的黑色芝草。

我钟情于她的淑美,不觉心旌摇曳而不安。因为没有合适的媒人去说情,只能借助微波来传递话语。但愿自己真诚的心意能先于别人陈达,我解下玉佩向她发出邀请。可叹佳人实在美好,既明礼义又善言辞,她举着琼玉向我作出回答,并指着深深的水流以为期待。我怀着眷眷之诚,又恐受这位神女的欺骗。因有感于郑交甫曾遇神女背弃诺言之事,心中不觉惆怅、犹豫和迟疑,于是敛容定神,以礼义自持。

这时洛神深受感动,低回徘徊,神光时离时合,忽明忽暗。她像鹤立般地耸起轻盈的躯体,如将飞而未翔;又踏着充满花椒浓香的小道,走过杜蘅草丛而使芳气流动。忽又怅然长吟以表示深沉的思慕,声音哀惋而悠长。于是众神纷至杂沓,呼朋引类,有的戏嬉于清澈的水流,有的飞翔于神异的小渚,有的在采集明珠,有的在俯拾翠鸟的羽毛。洛神身旁跟着娥皇、女英南湘二妃,她手挽汉水之神,为瓠瓜星的无偶而叹息,为牵牛星的独处而哀咏。时而扬起随风飘动的上衣,用长袖蔽光远眺,久久伫立;时而又身体轻捷如飞凫,飘忽游移无定。她在水波上行走,罗袜溅起的水沫如同尘埃。她动止没有规律,像危急又像安闲;进退难以预知,像离开又像回返。她双目流转光亮,容颜焕发泽润,话未出口,却已气香如兰。她的体貌婀娜多姿,令我看了茶饭不思。

在这时风神屏翳收敛了晚风,水神川后止息了波涛,冯夷击响了神鼓,女娲发出清泠的歌声。飞腾的文鱼警卫着洛神的车乘,众神随着叮当作响的玉鸾一齐离去。六龙齐头并进,驾着云车从容前行。鲸鲵腾跃在车驾两旁,水禽绕翔护卫。车乘走过北面的沙洲,越过南面的山冈,洛神转动白洁的脖颈,回过清秀的眉目,朱唇微启,缓缓地陈诉着往来交接的纲要。只怨恨人神有别,彼此虽然都处在盛年而无法如愿以偿。说着不禁举起罗袖掩面而泣,止不住泪水涟涟沾湿了衣襟,哀念欢乐的相会就此永绝,如今一别身处两地,不曾以细微的柔情来表达爱慕之心,只能赠以明珰作为永久的纪念。自己虽然深处太阴,却时时怀念着君王。洛神说毕忽然不知去处,我为众灵一时消失隐去光彩而深感惆怅。

于是我舍低登高,脚步虽移,心神却仍留在原地。余情绻缱,不时想象着相会的情景和洛神的容貌;回首顾盼,更是愁绪萦怀。满心希望洛神能再次出现,就不顾一切地驾着轻舟逆流而上。行舟于悠长的洛水以至忘了回归,思恋之情却绵绵不断,越来越强,以至整夜心绪难平无法入睡,身上沾满了浓霜直至天明。我不得已命仆夫备马就车,踏上向东回返的道路,但当手执马缰,举鞭欲策之时,却又怅然若失,徘徊依恋,无法离去。

冷鸣风只会背诵一篇《洛神赋》,他背出洛神赋来。张翔龙也只是一知半解,他只觉得在这幽冷的山中,除了狐仙,一个神女也不会遇到。渐渐走上前,六个人看到了一座小村庄,一层一层的梯田上还有一群大公鸡正在找食吃。

杜天任警觉起来:“狐狸可是最喜欢吃鸡的!这一群大公鸡正在找食吃,背后还有一帮狐狸要吃它们。”

江东游擦干了自己手心上的汗:“伯长,云门山上有村庄的事,我可一点也不知道啊!这一个村子里,估计至少也有一百多口人了。”

柳剑心手中的寒心剑抖了起来:“伯长,我的寒心剑抖了,山中肯定是有妖怪的,而且不止一只妖怪,我们要小心了!”

林云影问道:“伯长,需不需要我去探探路啊?”

张翔龙急忙摆手:“暂时别进去,我担心你这一去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云门山有狐妖的事,整个青州城的人都知道了。这里竟然还有村民居住,一定是有问题的。”

杜天任皱起眉头:“这到底是个什么村子?里面好像有喜乐啊!是有人成亲吗?”

冷鸣风微微点头:“我知道了,这是欢喜村!”

张翔龙惊问:“鸣风,你怎么知道是欢喜村啊?”

江东游指着村头的界碑:“伯长,这正是欢喜村啊!欢天喜地不尽,哭天抢地无存。不知道什么意思,竟然来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张翔龙对准了马耳朵:“你先去回去吧!里面可能有妖邪!”

张翔龙所骑的战马非常通人性,它听到张翔龙的话,当即原路返回狂刀门。其余五人也不想自己的战马变成妖怪的点心,也交待战马原路返回。狂刀门的战马都训练多年,无论跑到哪里,都能找到回去的路。

林云影叹道:“我们死了就死了,一匹战马好几百两,我们真赔不起啊!”

柳剑心点了点头:“我当时也听说,有的弟子和战马一起坠崖,结果狂刀门还派人到他家里要马钱的。人命比蝼蚁还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