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狂刀门的规矩,门下什长以上的弟子都可以挑选战马,但是战马如果有失,就需要照价赔偿。伯长以上的弟子如果连同战马一同牺牲,算是功过相抵,不用赔偿战马。但是伯长以下的弟子若是失了战马,就要按两倍赔钱。
在狂刀门里战马比人命金贵,地位最低的甲兵命比蝼蚁还贱。如果死了一个牙门将,狂刀门会发五百两黄金作丧金,如果死了一个甲兵,只不过发五两银子。张翔龙他们六人自然知道狂刀门的规矩,一旦死了一匹战马,抄家都还不起。
张翔龙带头走进欢喜村,看到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条白绫,笑得满地打滚。张翔龙不明白什么事能让一个人笑得那么开心,简直就要笑死了。
张翔龙望着这个男的,问道:“敢问什么事让你笑得那么开心呢?”
这男子笑道:“我娘子刚刚上吊自尽了,我好高兴啊!我早就想重新找一个了,她终于自尽了。我太高兴了。”
杜天任皱着眉头:“你夫人死了!你竟然这么高兴,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这男子不以为然:“我们欢喜村的规矩,内子死了,一定要大笑七天,吐故纳新啊!旧的不去,新的怎么来啊!”
江东游惊道:“我的天啊!吹锣打鼓那家原来不是喜事,是五岁的女儿被淹死了。为什么一家老小还是笑得那么开心呢?”
这男子指着那家:“他们家的女儿五岁就长得跟小黑蛋一样,死了倒好,不然肯定嫁不出去啊!他家那女儿乌黑的,半夜出来,我还以为看见锅底了。她死了,一家老小能不开心吗?”
林云影指着前面:“别理这个疯子,我们先进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有狐妖的线索,更说不定狐妖就藏在这个村子里面。这个村子里人人都好像很高兴啊!不知道逮到他们打,他们会不会高兴?”
张翔龙笑道:“这可能不是欢喜村,而是傻鸟村。上天要谁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冷鸣风握紧了背上的大刀:“小心!有人骑牛冲过来了。”
张翔龙他们急忙散开,只见一个牧童骑着一头黄牛冲了过来,撞向杜天任。杜天任拳脚功夫厉害,气力十足,仅用一个手掌就挡住了这头黄牛。
杜天任欣然一笑:“你的牛好像不太友好啊!”
牧童笑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你们是外乡人吗?”
江东游答道:“我们是外乡人如何?不是外乡人又如何?”
牧童大笑起来:“如果是外乡人,进我们村之前,先要大笑三声!哈哈哈!就这么笑!我们欢喜村是最好客的,请六位贵客大笑三声。”
柳剑心尴尬地笑了起来:“哈哈哈!”
牧童摇摇头:“这位贵客,你得发自内心的笑才行啊!要哈哈哈!笑声要越来越大才行,刚才你笑得实在太假了。”
林云影也笑了三声:“哈哈哈!我这样行不行啊?”
牧童摇头:“你的笑不够真心啊!想想自己开心的事,大笑三声就能进我们村了,村里的酒楼免费招待你。”
“这么好!”张翔龙眨巴眨眼,“等我酝酿一下啊!”
张翔龙在脑海中,幻想自己当了狂刀门的车骑将军,娶了东郭小红,还有一大堆的小妾。一个男人终身追求的无非是金钱、权力和美人,张翔龙觉得自己如果能娶东郭小红为妻,做梦都能笑醒。
张翔龙想起东郭小红水灵灵的肌肤,荡笑起来,牙都龇出来了。可是想到了东郭小红,他就想到了自己刚来狂刀门的情况,举目无亲,只能在河边刷锅洗碗,没有人瞧得起他。
牧童微微摇头:“这位贵客,你总是回忆痛苦,怎么能开怀大笑呢?多想想开心的事吧!”
柳剑心笑道:“伯长,我给你讲个笑话。从前有一个武官出征作战,眼看就要失败,忽然遇有神兵助阵,反而大获全胜。武官磕头请问神的姓名,神说:“我是箭靶神。”武官说:“小将我有什么功德,竟敢劳驾箭靶尊神前来救助?”靶神回答说:“我是感谢你过去在练武场上,从来没有伤着过我一箭。”
林云影听懂了这个笑话,当即大笑起来:“笑死我了,受不了!喘不上气了。”
牧童指着林云影:“会心大笑三声,可以进村了。”
杜天任并没有笑:“我还会更好的,我也讲给大家听听。有一个秀才想过河,但苦于没有渡船,所以非常着急。忽然他看见了一只大乌龟,秀才说:‘乌龟哥,麻烦你渡我过河去,我作一首诗谢你过河。’乌龟说:‘你先作诗,然后再渡你。’秀才说:‘你不要骗我呀,要不,我先吟两句,怎么样?’乌龟说:‘可以。’秀才便吟道:‘身穿九宫八卦,四海龙王也怕。’乌龟听了,非常高兴,就把秀才驮过了河。秀才过了河,又续了两句:‘我是衣冠中人,不与乌龟答话。’怎么样?”
江东游听了之后,大笑不止:“太笑人了。”
张翔龙觉得非常纳闷:“有那么好笑吗?我怎么感觉不到啊?我也给你们讲一个笑话。有个人家里很穷又不善于喝酒,每次出门前吃两个酒糟饼,就有了醉意。由此正巧碰上了朋友问他:‘你早晨喝酒了?’他回答:‘没有,吃酒糟饼了。’他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妻子说:‘呆子,就说喝了酒,也装些体面。’丈夫点头赞成。那个下次出去,仍遇到了这个朋友,又像上次那样问他,他就以‘喝酒了’应对。朋友诘难他:‘酒是热着吃的,还是冷着吃的?’他回答:‘是烤着吃的。’朋友笑着说:‘还是酒糟饼。’等到了家,妻子知道了这件事,责怪他说:‘你怎么说烤着吃的,该说热着吃的。’丈夫说:‘我知道了。’等又一次遇到那个朋友,不等朋友问,他就夸耀道:‘我今天的就是热着吃的。’朋友问:‘你吃了多少?’那人伸出手指说:‘两个。’好笑吧!”
这个笑话说完,杜天任和柳剑心都大笑起来。牧童也狂笑不止,觉得这个笑话很有意思。然而冷鸣风面如冰霜,丝毫没有笑意。张翔龙注意到冷鸣风脸上的漠然,决定想办法逗笑他。
牧童指着江东游、杜天任和柳剑心,笑道:“这三位贵客开怀大笑,请入村吧!”
张翔龙望向冷鸣风:“冷兄,就剩下我们俩没笑了。”
冷鸣风轻叹道:“伯长,我实在是笑不出来啊!”
柳剑心握紧了双拳,显得非常激动:“鸣风,为了狂刀门,为了天下苍生,你就笑一个吧!”
江东游看到了前面的欢喜酒楼,笑道:“我先去白吃了。”
林云影起步就跑:“我肯定第一个到。”
冷鸣风自幼习练斩马大刀,得到了他祖父的亲传。他父亲冷显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赌鬼,经常偷走家里的金银到外面去赌,最后输得一丝不挂。他祖父见到他父亲冷显败光了家里那么多的金银,气得想要一刀结果了他。
有一次冷显输掉了祖上了遗物,活活气死了他祖父。当时冷鸣风只有十五岁,还没有得到真传。冷鸣风在其祖父过世后,也没有再拜别的师父,而是更加刻苦的练刀,不下三年,就成了有名的小刀王。
他祖父过世后,冷显越发变本加厉,输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最后竟然卖掉了他的亲生女儿,也是冷鸣风的小妹冷鸣凤。冷鸣风原来只想好好练刀,争取早日出人头地,没想到他爹竟然卖掉了他妹妹。
冷鸣风恼怒之下,拔出了大风刀,只一招就砍掉了冷显的耳朵。冷显几乎不会武功,根本不是冷鸣风的对手,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砍掉了耳朵。冷鸣风想起从小就被他打的事,气愤难消。
冷显咒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你忘了老子是谁了吗?你竟然敢砍我耳朵,真是反天了。”
冷鸣风撕开上衣,指着一道道伤痕:“这些伤疤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你愿意,我们就比试一下刀法吧!我可以让你三招!”
冷显自然知道他如今不是冷鸣风的对手,不敢应战:“你这个兔崽子,看我不活活削了你。你这个贱货根本不是我生的!”
冷鸣风没有出刀,只是一拳打在了他的嘴上。
嘭!”
只这一拳上去,冷显的牙齿都被打断了六颗。
冷鸣风指着冷显:“你刚才不是很能讲吗?你再讲啊!我正好可以把你打成一个没牙老太太。看在以前我喊你一声爹的份上,我今天不杀你。但我不会再让你赌钱了。”
只见刀光一闪,冷显双手的手指被一齐削断,只剩下两个手掌。冷显看到暴怒的冷鸣风再也不敢说话,撒腿就跑。冷鸣风也没有去追,辗转便拜入狂刀门学艺,指望混个一官半职。
张翔龙见他不肯笑,便道:“冷兄,我给你讲一个不笑人的故事吧!”
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个员外,有很多田产地业,家里车马、婢仆成群,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他死的时候,只有一个年幼的独生子冷库继承祖业。
冷库逐渐长大,由于财产如山,他过起了享乐生活,终日沉溺于花天酒地之中。他为人慷慨,乐善好施,挥金如土。几年下来,父亲留下的钱被他花得干干净净。于是,他只好出卖婢仆和变卖家产,勉强维持生活,到后来变得一无所有,缺衣少食,没办法,他只好卖苦力,靠做短工糊口。过了一年,有一天,他坐在一堵墙下,
等着别人雇他做工。这时,一个衣冠楚楚、面容慈祥的老人走过来,跟他打招呼。他觉得奇怪,问道:
“老伯,你认识我吗?”
“不,我不认识你,孩子。可我看你现在虽然落泊,但在你身上却有富贵的迹
象呢。”
“老伯,这都是命中注定,你需要雇我做活吗?”
“是的,我可以请你去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活。”
“什么事,老伯,告诉我吧。”
“我家里有十个老人需要照料。你能吃馆穿好,我除了付你工钱,还要给你一些额外的银两。说不定托神仙的福,你会得到你所失去的一切呢!”
“明白了,谨遵所命。”冷库欣然答应。
“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请说吧。”
“你必须保守秘密。如果你看见我们伤心哭泣,不许问我们为什么哭泣。”
“好的,老伯,我不问就是。”
“托神仙的福,孩子,你跟我来吧。”
于是,老人带着冷库上澡堂,让他洗掉身上的污秽,换上一套崭新的布衣服,然后带他回家。
老人的家是一幢坚固、宽敞、高大的房屋,里面房间很多,大厅中央有鱼池,养着雀鸟,屋外还有花园。他们来到大厅,厅里彩色云石的地板上铺着丝毯,镶金的天花板灿烂夺目。屋里有十个年迈的老人,他们个个身穿丧服,相对伤心饮泣。眼看这种情景,他觉得奇怪,很想问明白,但想起老人提出的条件,便默不作声。
接着老人给他一个匣子,里面盛着三百两黄金,对他说:“孩子,我把这些钱交给你来维持我们的生活,一切都托付给你了。”
“是。”他愉快地接受了老人的托付,开始服付照料这些老人。
冷库精心安排他们的生活,一切都亲自过问,和他们平安愉快地生活在一起。但没过几天,老人中的一个就害病死了,他们伤心地洗涤、装殓好同伴的尸体,把他葬在后花园中。
以后的几年中,这些老头子一个一个地死去,最后只剩下两人,一老一少,相依为命。又过了几年,这个老头也生了病,生命垂危。冷库不由惭愧地对他说:“老伯,我可是勤勤恳恳地伺候你们,向来小心谨慎的呀!十二年了,我可没偷懒呢。十二年如一日。”
“不错,我的孩子。你精心照料我们这些年,确实勤恳。现在老人家们先后去世,那不奇怪,我们活着的人,迟早也是要去见阎王的。”
“我的主人哟!你如今卧床不起,病情很沉重。能否在此时告诉我,你们长期苦闷、伤心、哭泣的原因呢?”
“孩子,你别难为我吧,这些事你不需要知道。我向天神祈祷过,希望他怜悯众生,别再让人们像我们这样悲哀地生活。你如果不想重蹈我们的覆辙,希望你千万别开那道房门。”
他伸手指着一道房门,警告冷库:“如果你定要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就去开那道门吧,门开了,你就明白了,但你也难逃我们那种劫难,到那时候,你懊悔就来不及了。”
老人的病势越发沉重,最后终于瞑目长逝。
冷库把他的尸体葬在园中,挨着他的同伴们。这以后,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做什么才好。他惶惑不安,老人们的事情吸引、侵扰着他。他想起老人临终嘱咐他,不许他开那道房门,一时被好奇心驱使,他决心看个究竟。于是他一骨碌爬起来,走了过去,仔细打量,那是一道十分别致的房门,门上上了四把钢锁,门楣上蛛网尘封。
老人临终时的警告警示着他,他不由得离开那道房门。可是,想去开门的心情始终烦扰着他。他彷徨、犹豫了七天,到第八天,他再也坚持不住,自言自语地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一定要开门,看它到底能给我带来什么遭遇。”于是他冲到门前,打破锁,推开门。
门开后,出现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他不顾一切,朝里走去,大约三个钟头后,他来到无边无际的大海边,他感到惊奇,张望着在海滨徘徊。突然一只大雕从天空扑下来,抓起他飞向高空。飞了一阵,大雕落在一个海岛上,把他扔在那里,飞走了。
他独自在孤岛上,无路可走。有一天,他正坐在海边哀叹,突然看见海面上远远出现一只小船,这使他希望顿生,他心情惶惑地等待小船驶近。
小船终于驶到岸边。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用象牙和乌木精制的小艇。船身用金属磨得闪闪发光,船上配着檀木桨舵,里面坐着十个美如天仙的女郎。女郎们一起登岸,吻了他的手,对他说:“你是女王的新郎哪!”接着一个娥娜多姿的女郎走近他,打开手里的丝袋,取出一袭宫服和一顶镶嵌珠宝的金王冠,给他穿戴起来。然后,她们带他上船,起桨出发。
船上铺着各种彩色的的丝绸垫子。他看着这一切富丽堂皇的装饰和美丽的女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想,她们会把船划到哪儿去呢?
划了一阵,小船驶到一处岸边。
他抬头一看,岸上无数兵马列阵,武装齐备,铠甲明灿。已经给他预备了五匹骏马,金鞍银辔,光彩夺目。他跨上其中的一匹,让另四匹跟在后面,于是兵马分成两列,簇拥着他。只见鼓乐喧天,旗帜招展,在隆重的仪式中,他们浩浩荡荡地前进。
他不禁疑惑迷茫,很难相信这是事实。
走着走着,来到一处广阔的地带,那儿矗立着一座宫殿,周围有庭园和茂密的森林、湍急的小河、盛开的香花以及歌唱的飞禽,景致美丽幽静。
一会儿,一队队人流从宫殿里涌到草坪上,人们都围他,接着一位君主骑着骏马,带领仆从来到他面前,他赶忙下马,向君主致敬。
君主说:“来吧,现在你是我的客人。”于是两人跨上坐骑,谈笑着来到王宫门前,他们这才双双下马,手牵手地进入宫中。
君主让他坐在一张镶金交椅上,自己挨着他坐下。她取下头上的面纱,露出本来面目。原来她是一个满面春风、美丽可爱的巾帼英雄,她的美丽和富丽堂皇的场面,令冷库惊奇、羡慕不已。
女王对他说:“你要知道,我是这里的女王,你所看见的那些士兵,其实都是女的。这儿没有一个男子。在我们这个地方,男人负责耕田种地、修房筑屋,妇女则管理国家大事。妇女不但掌权,处理政府的事务,而且还要服兵役。”
冷库听了这些,感到十分惊奇。
一会儿,宰相来到女王面前。她头发斑白、面貌庄重,是个威武的老太婆。女王吩咐她:“给我们请法官、证人来吧。”
宰相领命,匆匆去了。女王亲切和蔼地跟冷库谈话,安慰他,问道:“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冷库立刻站起来,跪下去吻了地面,道:“陛下,我比你的仆人还穷。”
“你看到这些婢仆、人马、财产了吗?”
“是的,看见了。”
“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随便使用。”她说道,又指着一道锁着的房门道:“是的,一切你都可以随便支配使用,只是这道房门不许你开,否则你会懊悔的。”
说罢,宰相带了太尉和御史来。冷库一看,她们一个个全都是老太婆,长发披肩,摆着庄重严肃的架势。女王吩咐婚礼仪式开始,于是摆下丰盛的筵席,大宴宾客,盛况空前。
新婚之后,他和女王夫妻恩爱,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不知不觉过了七个年头。
有一天,他想起那道锁着的房门,自言自语地说:“里面一定藏着更精美的宝物,要不然,她怎么会禁止我开门的呢?”于是他一骨碌爬起来,毅然打开了房门,进去一看,原来里面关着从前把他抓到岛上的那只大雕。
大雕一见他,便对他说:“你这个不听忠告的倒霉家伙!你不再受欢迎了。”
冷库听了这话,回头便逃,大雕赶上去一把抓住他,飞腾起来,在空中飞了约一个钟头,把他扔在原先抓他的那处海滨,然后展翅飞去。
冷库慢慢醒过来,坐在海边,想着在女王宫中掌权发号施令的荣耀,忍不住伤心后悔。他盼望回到妻子宫中去,便呆在海边观望,足足等了两个月。一天夜里,他在忧愁的缠扰下失眠,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你只能烦恼了,失去了的,要想得到它,那谈何容易啊!谈何容易啊!”
他听了那声音,知道没有希望重叙旧情了,不由大失所望,悲哀至极。他无可奈何,又回到七年前老头们居住的屋子里,忽然明白了一切。老头们当时的境遇和自己目前的遭遇不是一样吗?这也就是他们忧愁苦恼、伤心哭泣的原因呀。
从此,他住在那幢房子里,寂寞冷落,忧郁苦闷地度日,不停地悲哀哭泣。
那以后,冷库终身不再言笑,直至瞑目长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