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牛虽然不怎么相信他的药方,但是为了自己的毛病做出一点牺牲算不了什么,他探头问:“好我答应你,但是第四件事是什么?”
范晖看了他一眼,眼眸微闪过一丝暗芒,他抿了抿唇,这才说道:“你这毛病估计是那事情做的太多了所以才导致了这个毛病,所以第四件事情,就是需要你,禁欲半年。”
白贤张大了嘴巴,吃惊得差点将自己的下巴给掉了,他赶紧托住自己的下巴,在一旁默默的喝茶。
李铁牛的脸色黝黑看不出其他颜色,其实有一抹红光悄然爬上他的面颊,带着一丝害羞他搓了搓手板,问道:“那我不就成和尚了嘛,方大夫,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换成一星期一次怎么样啊?”
范晖瞥了他一眼,真是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只好将道理细细掰扯给他听:“我是为你好,你之前是不是为了克服这个毛病还吃了些壮阳的药,本来就虚不受补,你那些猛药下去,伤了根本,如果不好好修养,恐怕以后子嗣不丰。”
听到关于子嗣的问题,李铁牛这才害怕起来,他是个传统的男人,今年回来本来就打算定下来找个女人结婚生子,现在范晖居然说他不好好治病,以后可能没有孩子,这才让他认真对待起这件事情,他一改之前想商量的态度,端正态度朝范晖抱拳行了个江湖人的礼:“方大夫,只要你能治得好我,我一定听你的吩咐,绝对认真执行,不差一毫一厘。”
看来子嗣确实是男人的一大痛脚,见他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态度,范晖还是很欣慰的,这才是好病人,肯遵照医嘱认真完成,也不枉费他骗他这么一遭,其实这四件事只有最后一件比较重要,只有他清心寡欲半年后,他再给他一粒猛药,保证能够药到病除。
白贤在一旁看着范晖开药方,也觉得他在忽悠人,不过如果能用这个方法治一治这个蛮不讲理的大铁牛也是不错的,他朝范晖一笑:“方大夫真是大才。”
范晖转身瞧了眼,见他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的意味,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不过他丝毫不觉得被拆穿的尴尬,而是冲他点头微笑:“至于你嘛,也是一身的毛病,不过还好都是小毛病,不需要像他那么麻烦的折腾,我给你开个药方,你按着方子上的连续服用三天,想必胃口会大开,不过不可暴饮暴食,而导致胃病。”
白贤一愣,怎么还有他的药方,这方大夫还真是仁心仁术,他确实经常不想吃饭,一吃就想吐,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而导致的,长期不喜饮食,他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虚弱,不怪别人嘲笑他,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毛病。
不过方大夫既然说他只是小毛病,他也就放下心了,走过去看方大夫写的药方。
居然有山楂,陈皮,山药这些日常吃的东西,白贤不禁有些疑惑:“那个方大夫,你这不是在写什么糕点的配比方子吧,怎么都是吃的东西啊?”
范晖提笔写下的是一副消食剂的药方,这些组成的就是健脾丸,功效是健脾和胃,消食化积,白贤的毛病只是胃不好而引起的不愿多食,其实还可以少食多餐,不过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连来茶楼喝茶,手里还带着工作的文件在修改,看起来工作压力也不小,所以他并没有让他少食多餐,而是让他直接服用药物,这样起效快,比较他可没李铁牛那个泡妞时间。
因人而异的两份药方单子写完,他放桌子上晾干。
白贤掏出手机来一看时间,这都下午了,因为出了这个岔子,他手上的工作完全没有动弹,他赶紧跑回自己的茶座上,那份昨天写完一点点的策划,居然被茶水给泼到,上头的笔记都氤氲成水墨画,成了一片狼藉。
白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指着那些文件,喃喃道:“谁这到底是谁把我的文件变成这样子了,我待会就要交差,这可怎么办啊!”
范晖上前看了看上头的墨迹,已经没办法恢复如初,他记得刚刚他们争执的时候,并没有人泼水,那这文件上头的水是哪里来的?
李铁牛挠了挠脑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用十分抱歉的语气说道:“那个白贤啊,刚刚我女人走的时候,朝你的文件上洒了些茶水,我也觉得她挺过分的,等回去我就甩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给你出气啊,我也没想到这娘们气性这么大。”
白贤被气的手指头都哆嗦了,但他多年的文化修养还是让他维持住了脑袋里的一丝清明,他缓缓在椅子上做了下来,慢慢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经理,是我,对不起我今天暂时没办法完成你的任务。”
电话并没有开免提,但是站在一旁的范晖还是听到从电话里传来中年男人的怒吼声:“很好白总监,我现在很荣幸的通知你,你被炒了!”
财务部的何经理本来平时就看他不顺眼,自从上次他举报了一次何经理的侄子偷税之后,他更是疯狂的开始替他被关进大牢的子侄进行报复,这次的文件本来应该下发给十个员工的,结果这十个员工的工作量全被压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何经理还警告他,如果不在今天完成任务,他就会被开除。
白贤当然不想被开除,他还有十二岁的弟弟上初中,需要靠他微薄的工资给他交学费,还有年迈的父母,也需要他赡养,他真的不能丢掉这份工作,所以他拼了命去努力完成这份任务,经理只给了他三天的时间,他没日没夜的写,这三天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不吃不喝呕心沥血的完成了一大半工作量,而今天是最后一天,他就差一个收尾了,为了觅食才把工作带到这个茶楼来,没想到,功亏一篑,俩天半的努力毁于一旦。
白贤孱弱的身体晃了晃,他只觉得心口一阵闷痛,喉咙口涌上一股腥甜味,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血来。
李铁牛傻眼了,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吐血就吐血,都不给他一点心理准备,他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
刚刚还在四周看热闹的茶客一见到地上那滩血迹,立马惊呼着迅速跑下茶楼,边跑还变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范晖连忙上前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在他耳边坚定地说道:“放轻松,没事的,这才多大点事情,你一定会找到一份好工作,赚很多很多钱,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要多想想你的家人,你多想想美好的事情,放轻松,别难过。”
其实这只是一口心头血,看白贤浓重的黑眼圈就知道他经常熬夜,熬夜对身体的损耗太大,容易导致心火旺盛,邪气侵入心肺,导致瘀血不化,所以他这口心头血吐出来反倒是有利于他的身体今后的恢复。
李铁牛傻眼地站在那,这方大夫在瞎叨叨什么啊,他都吐血了怎么还不施救要是白贤出了什么事,他保证警察第一个抓的就是自己,因为这么多人看到他骂白贤,要是他现在被气死,他逃不了干系。
他赶紧俯下身跪求范晖:“方大夫啊,我求你快救他一命吧,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你就卖我一个面子,救救他。”
范晖瞥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傻大个还挺讲义气的,不过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白贤自己喘过那口气,等他把瘀血全吐出来,也就没事了。
李铁牛见范晖无动于衷,也急了,自己上手用力拍打白贤的后背:“你怎么样啊大兄弟,哎呦你这又是什么状况啊,又晕倒又吐血的,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你的!”
本来范晖也是要给他拍拍背,辅助他将喉咙里的瘀血吐出来,不过既然这个傻大个出手了,自然也没他什么事了,他还能省点力气。
客人一下子全跑光了,店小二上来收茶钱,结果茶楼上空无一人,只有三个人待在那里,不过他们现在的情景也蛮吓人的,居然有一个晕血昏迷了,小二吓得够呛,哆哆嗦嗦地从楼梯爬下去,根本抓不住扶手,差点滚了下去。
“掌柜的,出人命啦!”小二连滚带爬,一脸惊恐。
他比手划脚的跟掌柜描述楼上的情景:“真的我亲眼目睹,那两个歹徒把他按到在地上,那个人全身上下都是血,地板上也有血,好像快不行了!”
他的语气不像是假的,仿佛楼上的人真的被开膛破肚,鲜血淋漓。
掌柜的被唬得吓了一跳,连忙掏出电话,正准备打给警察局,就被店小二夺了回来:“掌柜的你干嘛,现在这个时候打电话,你是想被报复吗,咱们快跑吧,上头那两个全是不法分子,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掌柜的也觉得事态严重,点点头,拉开抽屉将里头的大钞全塞进口袋,准备跑路。
小二可怜兮兮地跟在他后头,二人正准备离茶楼,外头就走进来一个黑衣男子,个头一般看着很普通很面善,他对二人点点头,问道:“上面是不是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二十几岁左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