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石壁凹凸不平,湿漉漉的,头顶还不时有水珠落下。我们摸着石壁继续在黑暗中前行,没走几步我脚下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我忙俯下身将那东西捡起来,摸了几下兴奋的说:“我找到了咱们的背包。应该是你的背包。”
马彪立刻说:“快给我,包里有防水灯。”
我忙把背包递给他,在听到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后,又是阵翻找东西的悉索声。很快马彪激动的说:“找到了!”
啪!防水灯打开。
因为长时间在黑暗中行走,灯光突然亮起十分刺眼,照的我有些眼晕,我忙将头转向了一侧,等眼睛适应亮度后我借着灯光开始环视四周。
防水灯能照亮十几米的范围,除了眼前的石壁外,四周除了水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头顶依稀可以看到大大小小钟乳石,水珠滴滴答答的从钟乳石上滴下来,像下小雨似的。
看来我们是在岩洞里。
我帮马彪拿着防水灯,他继续在背后里翻找,没一会便从背包里翻出了个防水袋,防水袋里有手机,打火机,香烟,纸巾等怕水的小物品。
他从放水袋里掏出手机,在确定手机没信号后,又放了回去,说:“我们应该还在凄水崖。”
在凄水崖底手机也没有信号,我们又是被漩涡卷进来的,在正常情况下的确是在一个比凄水崖更深的地方,或者说在凄水河下面的地下岩洞里。
不过这种推测也不是绝对的,因为我们是被水卷进来,而现在水只能淹到我们的脚踝处,那么多的水去了那里,根本无法解释。
造物主的伟大,大自然的力量,真是令人吃惊!
马彪将滴着水的背包重新背上,然后在水面上放了一片纸巾,直到纸巾沉下去,他才说:“根本感觉不到水在流动。”
感觉不到水在流动,说明脚下的水已经成了死水,也就无法判断那么多水流向了什么地方。
忽然,我灵光闪现过,想起了某部影视剧中古墓探险的一个桥段,我从马彪手中接过香烟,点上了一支。
然后让马彪不要动也不要说话,然后屏住呼吸将香烟立着,马彪估计我是要施展法术道行,不由的还倒退了几步,眼睛死死的看着我手中的烟。
青白色的烟垂直上升,然后变得弯曲,直至消散,少倾片刻上升的烟丝轻微的晃了一下。我心头立刻一动,忙离石壁远了一些,继续屏住呼吸观察香烟上升的烟丝。
上升的烟丝又是一晃。
马彪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
我将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指向右侧方向说:“往这边走,我们可能会找到出口。”
“为什么?”
“刚才我用烟试了下,上升的烟晃动说明有空气流动,这种流动还算不风,但却可以影响到上升烟。”
马彪恍然大悟,兴奋的说:“对呀。你可真厉害,这都能被你想到!”
我也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有些得意,但还是谦虚的说:“还是你前期工作准备的好,主要功劳还是你用防水袋装了烟和打火机。快走吧。在这种地方不宜久留!”
我和马彪相伴向我指定的方向前行,走上一段距离,我们再用香烟试一试。
在没有时间观念的空间里,我们走走停停,让我不开始感叹我们所处地方空间直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们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宽阔石洞。
石洞有五六米高,宽也有七八米,而且十分的不规则,完全是天然形成的。这也无形中验证了我用烟试探空气流向的方法是正确的。
往石洞里又走了一段时间,脚下的水渐渐消失,这说明我们正在往高处走。我们处在地表下面,往高处走则说明我正在通往有生还希望的路上。
这让我和马彪异常的兴奋,更是快马加鞭的往前走,甚至到了最后几乎是跑。但当发现事实和期望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后,就是更大的绝望。
我和马彪身困体乏的坐下来休息,我继续用烟试探空气的流动,直到一支烟燃尽,烟丝都没有出现任何晃动。这让我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错过了出去的路,正在与逃生的路渐行渐远。
但这种可能应该不存在,因为我们即使错过了出去的路,空气也会流动,只要空气流动香烟燃烧产生的烟也该晃动才对。
莫非是出口消失了?可是如何消失的?
马彪看了下手机,说:“我们又走了一个小时,怎么还走不到头?我们会不会在地下转圈?”
我不想细究这其中的原因徒增烦恼,果决的说:“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们都必须走下去。如果停止不前那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见马彪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鼓励他说:“别灰心,只要坚持走下去,我们肯定能出去。”
马彪有气无力的点头,说:“但愿如此吧。”
稍作休息,我们再次启程,这次我们走的并不快,边走我还边留意头顶的情况。整个岩洞大体上呈三角形,初步判断是地下开裂产生的岩洞。
行不多时,我隐约像是听到了风声。我把马彪拉住侧耳倾听,果然是有类似风穿过峡谷所产生的“呜呜”声。
“你听到了吗?”我问。
马彪伫立呆了半晌,问:“听到什么?”
我忙点上支烟测空气的流动,烟丝丝上升没有任何异动。我忙将耳朵贴在石壁上,那种“呜呜”声听的就更加真切。
马彪也像我一样把脸贴在石壁上,激动的说:“听到了。我听到了!像是风声!”
即使岩洞里的空气没有流动,但可以听到风声,对我们来说也是个积极的信号,于是我和马彪立刻又充满了干劲,继续抖索精神往前赶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半个小时以后我们终于走到了石洞的尽头,那“呜呜”的风声听的愈加正切。
“看!那里肯能是出路!”马彪兴奋的喊,然后大步流星的跑了过去。
我忙跟在他身后跑了过去,果然在岩壁中发现了一条狭窄的夹缝,夹缝只有两个身位的宽度,非常的深邃,根本看不见尽头。
未等我说话,马彪就迫不及待的从我手里接过了防水灯,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虽然我觉得贸然进去有些鲁莽,但既然出现了新契机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且先进去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