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外面的脚下坑洼不平满地的碎石,夹缝里的地面非常平坦,用手摸着壁面,我说:“石壁像是有被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马彪用灯照着在石壁上摸索了一会,说:“确实像被打凿过,有些地方还有凿子的凹槽,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在夹缝中又走了一段,空间变得开阔起来,并有了向上的缓坡,而且石壁上被开凿的迹象愈发的明显。
我们大步快走的往前赶,好像生路就在前方不远处。马彪拿着灯一直走在我的前面,没多久他便兴奋的喊了起来:“看!前面有扇门!”
我心头狂跳,此时此刻门对我们来说就意味活下去,于是我们一起冲了过去。是一扇石门,石门上还有把手,可供将门打开。
石门表面非常的平整,严丝合缝的镶嵌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如果细想就会发现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平整的石门容易制造,可石门是如何固定上去的?如何安装上“合页”之类的装置?那将会需要如何高超的技术!
不过此时,我们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想将石门打开,看看石门后面的世界。马彪伸手抓住了石门的把手,不管不顾的奋力一拉。。
吱呀……
石门发出了因石头摩擦产生的声音,在石门开启的那一刻,一股柔和的光芒立刻从石门后面照了进来。
我看到一个足有四五百平米的大空间,除了正中有一个方形的柱子直通顶端,空间内什么都没有,空荡荡地。柔和的光芒是从四周墙面发出来的,墙面上镶嵌着很多如夜光石一样的光斑,十分的诡异绚烂。
我和马彪站在门口愣了片刻,彼此用鼓励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同时走了进去。我先走到了那根方形柱子面前,石柱表面一场的平整光洁,上面似乎还有一层晶莹的薄膜,可以模糊的映出我样子。伸手摸了一下,除了十分的光滑还很温暖。
如此规整奇怪的柱子,并不像只起到承重作用。
马彪惊叹的说:“这里好像奇幻片里的场景,你说无脚仙姑会不会住在这里?”
无脚仙姑会不会住在这里我不确定,因为我一直觉得无脚仙姑只是人们杜撰出来的人物,但直觉告诉我刘警官肯定来过这里。
正当我要发表自己的看法时,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你终于来了!”
我和马彪同时被声音吓了一跳,声音就在我们身边响起,但回顾身后左右根本看不见人。而且那声音说“你终于来了”说明对方一直在苦苦等待我和马彪中的一个来到这里。
所以我猜对方肯定是未卜先知的高人,不然也不会用“终于”这个词!
刘警官去胎儿渠讨教将尸体保持不腐的方法,我的结论是刘警官身边有具尸体或者即将有具尸体要处理,现在听到的声音并不是刘警官的,而更像是一个上了岁数老女人的声音。那对方会不会是刘警官在不久的将来,即将要处理的尸体?
如果说话的人和刘警官认识并很熟悉,那自然是现在说话的人!
可她在什么地方?
我紧张的问:“谁?是谁在说话?”
话音刚落,从方形的石柱后面,走出来一个手拄拐杖,身高只有一米来高的老太婆。
老太婆只有我腰那么高,她脸上的褶皱如风干了的橘子皮,嘴唇干瘪的包在牙床上,眼睛浑浊不堪,花白的头发挽在了脑后,乍看让我想到了童话故事里的巫婆。
马彪突然失声的说:“无脚仙姑!你是无脚仙姑!”
我下意识的看向老太婆身下,果然发现老太婆身材矮小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是侏儒,而是她没有脚。
老太婆的膝盖以下没有小腿,也就是说她是在用半条腿或者膝盖走路,而且因为长时间这样另类的行走,让她的断腿处长出了一层褶皱的肉瘤。
马彪说的无脚仙姑果然存在!
那岂不是说无脚仙姑是刘警官幕后的人?可无脚仙姑是个心怀善念的大善人,为何要害远在千里之外的杨百万?
“我不是仙姑,只是个被人遗忘的老婆子。”她沙哑的说话声,就像是在用砂纸摩擦玻璃发出来的。
虽然老太婆否认自己是无脚仙姑,但马彪并不认同,他追问:“我想问你件事情,我什么时候能找到自己的女朋友,她还有没有活着?”
老太婆拄着拐杖向我们“走”来,其实把她的“走”说成是“蹭”或者更加恰当。她“蹭”着地面向我们靠近,拐杖敲击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咚咚”声。
那咚咚声像是敲在了心里,让我不由的后退。但马彪却依然伫立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老太婆走到马彪身边,仰望着他,说:“有些人有缘无分,有的人有分无缘。你的女朋友不存在于过去,只会出现在将来,你会遇见她的。只要你等在这里她今天就会出现。”
她隔着马彪看向我,又说:“你跟我来。”
我徒的一怔,跟她走?难道她说的“你终于来了”是对我说的?
“我吗?”我下意识的问。
“对,是你。”
说完她扭身向旁边走去,虽然觉得她可能具有危险性,可我对她实在是充满了好奇,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跟上了她。
既来之则安之,我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又不怕死了?当然怕,只是现在怕死也没地方躲,倒不如表现的男人点!
跟着老太婆来到了一条走廊入口,我回头看向马彪,他依然站在方柱子跟前,四处张望,没有丝毫在意我的离开。
她的女朋友一会儿真会出现吗?还是老太婆想和我单独聊聊,故意找了个借口把他支开?
走廊里和外面一样,光线十分的柔和,墙面和顶部也布满了发着白光的小石头,很像是一个个小灯泡。
进入走廊没多久,老太婆推开了一间房门,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屋子靠左墙放着的一口长方形的敞口石棺材。在房间右侧有木质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可能是因为她身高的原因,书架并不高,却非常的长,把右边的墙都占满了。
书架前方面有一张书桌,和两把带有靠背的木质椅子。书架尽头摆放着一台大约一米来高的落地钟,根据款式看最少也是国民年代的产物。
如果不算那口棺材的话,整个房间布置很像一间书房。
见她坐到了书桌前的一把藤木椅上,我率先开口问:“老人家,你是谁?我该怎么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