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被带上了警车,抢包贼直接被送进了医院,在了解了事情起因后,那位被抢的中年妇女也被带上了警车。
在前往警局的途中,几个警察都用看精神病似的眼神盯着陈默,其中一个警察说:“你为什么把他打成那样?都快打死了知道吗?”
“我是自卫。”
“那你也不该把他打成那样。防卫过度知道吗?他要是死了,你要坐牢的。就是不死,你也得赔偿人家医药费。”
“警察同志,钱我出,由我出。”被抢的中年妇女忙说。
“对方要死了呢?你也去坐牢?”警察反问。
中年妇女面露尴尬,然后对陈默说:“大兄弟,你放心,到时候大姐给你找律师。”
陈默笑笑说:“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车上的经常都看向了陈默,一幅吹牛不上税的表情。
来到派出所,中年妇女被带去做笔录,陈默则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跟着往牢房里走。
陈默对这里很熟悉,自从当小偷后,前七次进局子都是在这里,这次再来,可以说是故地重游。
不过与之前的心态却有天壤之别。
“站住。”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中音。
“刘队长。”两个警察异口同声的打招呼。
陈默回头一看,竟然碰到了老熟人,刘东升。
自从剿灭新疆帮,李慕白调到市局后,刘东升也由副队长提拔成了正队长,陈默的背景刘东升略知一二,不但有军队背景,上面还有他无法想象的后台,以至于当时派出所所长都对对他敬如上宾,可今天怎么会被抓进局子?
刘东升呆了呆,也不敢乱说话,便问:“什么情况?”
“有抢包贼,他见义勇为结果把对方打进了医院,现在还昏迷不醒。属于防卫过度,我们把他带回来调查一下。”
“把手铐摘了。能有多大的事。”刘东升说。
“刘队长,可这是不合符……”年轻的警察想说这不符合规矩,却被刘东升打断,说:“别废话,这件事我亲自来办。”
两个警察面露难色,可又不敢违拗了大队长的命令只好将陈默的手铐打开。
刘东升对陈默说:“跟我来吧,去我办公室。”
看着陈默和刘东升一起离开,两个警察面面相觑,满脑子疑惑,其中一个小声问:“刚才那位是刘队长的亲戚吗?”
“应该不是,刘队长的亲戚我都认识啊。”另一个回答。
“你都认识?你是不是没少去送礼?”
“去你的……”
两个年轻的小警察嬉笑起来。
刘东升将陈默带进了办公室,亲自将门关好,说:“陈……”刚说了个“陈”字,他突然发现对陈默没有一个合适的称谓。
以陈默的背景,直接叫名字有点不尊敬,叫领导又显的太谄媚,可如果什么都不叫,又非常别扭。
他改口说:“请坐。”
陈默也不客气,坐到了黑皮沙发上,刘东升泡了一杯茶水端到了他面前,见陈默一直看着自己,刘东升笑了笑,说:“我能当队长还要多谢你的提携。”
陈默并不否认,说:“是你自己有能力。”
“有能力的人很多,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刘东升愣了愣,又说:“老板,以后有事你尽管吩咐。”
老板?这个称呼让陈默愣了下,笑着说:“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开口的。”
刘东升坐到了陈默对面,笑着说:“前天我去市局开会,见李慕白了。”
陈默顿时一呆,刘东升突然提李慕白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他又释然了,李慕白父亲官复原职,李慕白也调进了市局,还当选了百江市十大杰出青年,刘东升一定是把这件事归功到了自己头上。而且认为自己和李慕白的关系不一般。
在陈默看来,李慕白父亲官复原职完全是水到渠成,李慕白父亲之前一直被原来市公安局刘屈成当成政敌打压,现在刘屈成倒台,被欺压的一方,自然会重新站出来。
“你们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不过听说李慕白的父亲正在竞争市公安局长的位子。”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很正常。
“有希望吗?”陈默饶有兴趣的问。
李东升说:“官场上的事不好说,在最后任命没公布之前,谁都有希望。这次竞争的有三个人,其中两个省里都关系。如果是从字面上,李慕白父亲有些悬。”
陈默表面点头,但对李慕白父亲的事是一点也不感冒,虽然他现在是自己名义上的“岳父”。
可陈默不感兴趣,刘东升却很上心,他继续说:“当然我还是希望他当选的,毕竟我们是……”
刘东升没有往下说,只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官场上也讲拉帮结派,刘东升的意思很明白,他是把自己划分到了李慕白父亲同一条战线上。
忽然,陈默想起了三个月前,李慕白曾经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当时他都没有接,就问:“李慕白最近有遇到什么事吗?”
刘东升想了想,说:“表面上看没有。”
听刘东升话中有话,陈默不由得皱眉,他说:“表面上看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敞开了说。”
“那我就说了。”
“说吧。”
“老板,你是不是和李慕白结婚了?”
陈默徒的一怔,问:“你怎么知道的?”
“不光我知道,在警局里稍微关注人事的都知道。像我们当警察都要建立人事档案的,特别是到了李警官的级别,婚姻状况是不能对组织隐瞒的,上次她评选百江十大杰出青年,填写资料时,上面写的是已婚,配偶的名字是陈默。所以她已婚的消息就传了出来。只不过……”刘东升看着陈默的表情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
“因为李警官在配偶工作一栏里写的是无业,而且没有人知道陈默是什么人,都在纷纷猜测,说李警官的丈夫是北京的官二代。因为有大后台,所以李警官的父亲才会官复原职,李警官也才会步步高升。”
“那李警官父亲是什么态度?”
刘东升,说:“具体不知道,但有一些谣言,出处是李警官家的保姆。那保姆说李老爷子开始对刘警官私自结婚是非常不满的,几乎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可自从察觉到姑爷身份非比寻常后,就提出想见一见,可李警官是各种搪塞,像这次竞选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李警官的父亲想让自己的姑爷帮忙疏通下上面的关系,可李警官却一口回绝了,而且现在都不在家住。”
陈默似乎明白了李慕白当时给自己打电话,,被拒接后也没像往常一样来找自己的原因。
她是想通过自己安全局的关系为她父亲谋个局长的位置,至于为什么又不了了之,可能是李慕白自己也张不开这个嘴。
想到这里,陈默不由的笑了起来。他站起身,说:“我现在可以保释出去吗?”
“不用保释,你随时可以走。”
陈默一呆,说:“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老板你有事尽管去办,这里的事由我来办。”
陈默暗叹一声,朝中有人好办事,只是不知道用自己安全局身份给李慕白的父亲谋个局长的位置,好不好使。
他说:“那麻烦你了。”
和刘东升告别,陈默立刻出了警察局,在警局路边,他立刻给李慕白打去了电话。
手机接通,他问:“方便见面吗?”
李慕白愣了愣,说:“可以。”
“中午十二点,百江百鱼馆。不见不散。”陈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