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烟吗？”被任泽羽质问的戴莫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过了很久才从口中冒出了这几个字。

“嗯，有的。”冯凯林也没有拒绝戴莫的要求，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烟连同打火机一起扔给了对面的戴莫，扔的角度和力气都刚刚好，正好戴莫可以很舒服的接到，很显然，冯凯林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情了。

“谢谢。”戴莫接过了对面扔过来的烟客套的说了一声之后，从烟盒里面抽出了一只烟放进嘴里点着了火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随着烟雾缓缓地在审讯室里升腾着整个房间里都陷入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氛围中，“嗯，很久没有抽小苏烟了，还是这玩意舒服，要比什么软中，熊猫舒服多了。”最后还是戴莫打破了这种尴尬，“你们不是要知道事情的经过吗？那我就告诉你们吧。”戴莫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瞒不下去了，干脆就把这些事情全部交代出来了。

坐在对面的任泽羽听见戴莫这样说了，也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纸和笔，现在这里没有记录员，只能让他一个法医暂时充当一下了。

“嗯，冯警官你说你也知道我当年的瓶颈期，所以当初我看上了才华横溢可是却家境窘迫的李修缘，在我的一步步的计划中他逐渐地成为了我的枪手，我也借着他的画挽回了我的名声，本来我打算这样下去的，可是谁知道却发生了一件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戴莫的语气突然一转，冷冷的说着。

“你是不是想说你的女儿戴梦梦和李修缘走到了一起这件事？”冯凯林突然插嘴了，很明显他对戴家的往事还是经过一番调查的，因此才确认了李修缘之前说过的话的准确性。

“哦？你也知道这件事？嗯，应该是李修缘那个家伙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吧，毕竟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戴莫起初对冯凯林知道这件事感觉到很诧异，不过仔细想了想随后就释怀了。

“嗯，算是吧。”冯凯林点点头证明了戴莫的猜想，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李修缘的证词的真实性。

“嗯，暂时就这样吧。”戴莫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一直纠结下去，又开始自顾自地说着，“那个时候我早就知道了梦梦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是我还是将她视如己出，李修缘那个穷小子又怎么能够配得上我家梦梦，于是我找个机会把他赶走了，后来这个臭小子居然去考了研究生还出国留学了，这个家伙凭什么能够做到这一步，这可是曾经年轻的我都没有获得的机会，为什么他会得到这个机会。”戴莫得声音有点失常了。

“戴莫啊戴莫，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寒门出贵子这句话吗？”冯凯林摇摇头说着：“你明明知道李修缘他天资聪颖，你不去帮助他反而害了他让他给你当枪手，当你得知他和你的女儿在一起的时候你又棒打鸳鸯，虽然我和李修缘见得不多，可是我也能看出来李修缘是个有傲骨的人，你这样对他，又怎么能不激起他的好胜心。他能够有现在这样的成绩可以说是你造成的啊。”冯凯林试图劝说戴莫。可是效果并不是很明显，此时的戴莫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痴狂的状态，虽然冯凯林知道艺术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小执拗，可是像戴莫这样的冯凯林他还是第一次见。

“再寒门出贵子，他也配不上我的女儿，可笑的他还说要堂堂正正的打败我，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此时的戴莫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戴梦梦是我的女儿，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抢走她。”戴莫坚定的说着。

冯凯林看了看眼前的戴莫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从此国家的意象派绘画从此少了一根顶梁柱。

可是戴莫似乎看不出来冯凯林在为他的前途而惋惜反而还在说着自己所做的一切：“为了我绘画大师的尊严，这场挑战我不能输，无论如何，我都要画出来一副像样的画，可是我却找不到当初那种感觉了。”说着冯凯林的双手抱住了头，似乎是碰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突然他把自己的手放下来了，嘴角露出了一丝解脱的微笑，可是正前方的任泽羽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不属于人类的光芒，就像是饿极了的野兽碰见了心仪的猎物的时候露出的那种饥渴的光芒。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梦梦上街回来之后穿着一条紫纱裙子，这个时候我仿佛找到了一些灵感，于是把这幅画画了下来，可是画完之后总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对，后来才发现我用的分明是李修缘那个臭小子的画法，我可是要打败他的，怎么能够用他的画法呢，于是我就千方百计地用自己的方式，可是无论如何都画不出那种灵性，后来梦梦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是为了打败李修缘才让她做我的模特，我和她争执无果之后决定强迫她，因此我也画出了一系列的画，只不过因为只是试笔，所以这几幅画我并没有盖章，也不知道怎么就流传出去了，不过有人问的话，我也会否认，就这样在展览会之前我看到了在外面的话，我就知道我必须要回去处理，于是我立刻赶了回去，发现梦梦准备逃跑，在和她冲突的过程中我失手杀了她，本来是想自首的，可是后来我觉得这是我取得突破的最好机会，于是我就用自己觉得最美的艺术来打扮戴梦梦，可是就在这幅画还没画完的时候我就被打扰了，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带着自己的话逃跑，不过在临走之前还是画了一幅假画在现场替我伪装，同时拨打你们的电话来摆脱自己的嫌疑。”戴莫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证词。

戴莫说完了，可是任泽羽却震惊了，身为一个准爸爸，他实在是没法想象一个父亲居然能够心狠手辣到这个程度，不过很明显这个案子还没结束，所以他并没有插嘴。